2009年12月29日星期二

西藏高僧普布次仁仁波切被判八年多徒刑





【挪威西藏之声12月28日报导】深受康区藏人爱戴的高僧普布次仁仁波切上周被中共当局非法判处8年多徒刑。

第四世布绒朗普布次仁仁波切是西藏东部甘孜州甘孜县布绒朗寺和雅底寺两座尼姑寺的寺主。普布次仁仁波切因长期关注当地藏人的福利受到普遍的爱戴与尊重。因去年三月西藏发生抗议活动后,中共当局在各藏区加大了控制和镇压。

去年5月18日北京时间上午4点半左右,中共公安人员在没有说明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强行拘捕了普布次仁仁波切,当局指控他犯有“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与职务侵占罪”,原定于今年4月28日由甘孜州中级人民法院进行审判,后被推迟审判日期。

据来自西藏甘孜的印度南部西藏色拉寺僧人白玛次旺引述境内可靠消息向本台表示,(录音)本月23、24日,中共当局对普布次仁仁波切判处了8年数个月徒刑,具体情况不详。

白玛次旺还透露,境内消息人士说,(录音)普布次仁仁波切自去年5月被拘捕至今,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当地民众日前看到他之后,感觉他有病在身,因此对他的健康非常担忧,特别是对仁波切以莫须有的罪名进行非法重判,都表示非常震惊和愤怒。

另据达兰萨拉西藏格德寺僧人次仁引述境内可靠消息向本台透露,位于西藏安多阿坝州马尔康县草登寺计划将于本月31日(藏历11月15日)举行年度辩经大会(即:“因明学学术研讨会”),但中共当局却下达文件,要求本次佛事活动严格控制在草登寺范围内进行,不允许有扩大规模、跨地区举办,同时不允许寺院方面

收留外来僧人参与。当局警告说,如有违规情况发生,一经发现,将立即封控草登寺,并进行关门整顿。

该文件还要求草登乡政府要抓好僧俗民众的思想工作,让“因明学学术研讨会”按照《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藏传事务管理暂行办法》举办,并及时掌握外来僧人的动态,认真抓好外来增人的劝返工作。

次仁表示,自本月2日,当局下达这份文件后,马尔康县处于严控状态,寺院内外以及县城街道都有军警驻守,对本县以外的藏人进行严加检查,并禁止藏人,包括老人进入寺院朝佛,使当地藏人已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消息人士说,日前马尔康县宗教、统战和公安等中共部门的20人组成工作组进入寺院就所下达的文件作进一步 “思想教育”。当局指出,去年抗议事件是因为聚众引起,这次绝不允许这类事情再度发生。

据介绍,每年的辩经大会都有来自安多、康区各地的大批藏人参加,为了参与这次佛事活动,很多藏人都已从各自家乡出发,因此草登寺僧侣和马尔康民众已向当局数次申请,要求允许外来藏人参加,但至今没有得到当局的回应。

2009年12月28日星期一

达赖喇嘛尊者对中共当局判处刘晓波11年徒刑的公开声明

获知中国政府判处著名作家刘晓波11年徒刑,本人深表遗憾。

中国政府对刘晓波这样表达言论自由人士的肆意判刑,显然违背了国际人权公约的基本准则,以及中国宪法明文规定的言论自由精神。

在此,呼吁并期望中国政府,尽快释放刘晓波先生及其它因表达自己的思想而遭受中共当局监禁关押的所有良心犯。

祈祷并慰问刘晓波和他的太太,以及他的家人。

达赖喇嘛

2009年12月28日

2009年12月25日星期五

阿沛‧阿旺晋美逝世,西藏流亡政府表哀悼

驚聞西藏政府前噶伦阿沛‧阿旺晋美与世长辞的不幸消息,西藏流亡政府追憶其一生的行為并表示深切的哀悼和敬意。

阿沛‧阿旺晋美不僅是在达扎仁波且執政时期任命的資深政府官员,而且也是一位在極為艱困的環境下極力設法傳達真實情況的爱国人士。

八十年代,西藏流亡政府代表团前后與他会晤时,他都非常明确地指出了西藏噶登頗章政府从来没有向中国繳納賦稅的歷史事實;并親身证明在签订《十七条协定》时,提出所有藏民族地區實現统一的要求,以及周恩来當時承诺目前時機不成熟,等時機成熟可以考虑的事实。

公元1989年,他以歷史背景和事實為依據,公開揭穿了中国政府所謂第十四世达赖喇嘛的認定和登基儀式是由中國國民黨政府批准和主持的谎言。

他還提醒說,西藏民族和中国其他少数民族不同,西藏和中央政府签有协定,因此,必须要承认西藏的特殊地位。1991年,他再次呼吁中國政府落實執行《十七条协定》的相關規定,尤其是有關西藏的政治宗教地位不予變更的条款。

同時,阿沛‧阿旺晋美还与第十世班禅喇嘛一起為继承和弘扬西藏语言文字而做出了极大地努力。基於当时的政治环境,他無疑是一位維護民族尊严的愛國者。

最后,向阿沛‧阿旺晋美的夫人、子女以及亲属表示慰问。

西藏流亡政府
2009年12月24日

来源:http://www.tibet.org.tw/news_detail.php?news_id=992

今天是中国人权史上的“圣诞日”

作者:冉云飞

一:今天是刘晓波受审的日子,不义审公义,公仆审主人,独裁审良知,这真是一个天翻地覆的“新社会”。

二:政府知道我们缺自己的曼德拉、昂山素季、马丁.路德.金,所以帮我们制造一个出来,感谢不义的政府如此善体民意。

三:刘晓波想不出名都难,因为官方在为他量身定做独一无二的广告策略。谭作人、郭泉、黄琦的审判,妻子还能旁听。只有刘晓波一人享受妻子不能旁听的“特权”,如此差异可谓空前绝后。因为以后审良心犯,若不让妻子旁听,其广告效力将递减。

四:虽然刘晓波不是圣人,我们也不搞偶像崇拜,但中国政府正把12月23日弄成中国人权史上的“圣诞日”。把对刘晓波的审判和平安夜、圣诞节连在一起,空前地彰显刘晓波的受难意义,感谢弄巧成拙的不义政府。

五:今年四大颠覆国家政权(或非法持有国家机密)罪的审判日子:8月5日黄琦;8月7日郭泉;8月12日谭作人;12月23日刘晓波。还不包括谢长军、薛明凯、刘正有、黄晓敏、辛清贤、陆大椿等。执政者每年都疯狂,今年在加速。

六:因言获罪在专制国家是很古老的传统,但在当今中国可谓集大成。连续不断地审判良心犯,制造侵犯人权的坏纪录,政府是以此来昭示自己的“大国崛起”吗?

七:所有的黄丝带,都在表达对替我们受难之人的祝福,也在表达一种不可阻遏的抗议。民意是什么东西?在今天它叫黄丝带。

八:感谢勇敢的网友女贞子@nvzhenzi,她到现场旁听审讯刘晓波,而被警察抓扯带走,表达了她对刘晓波受难的共同担当。感谢陈云飞、朱国干、陆清福等人到四川省高院门口去声援刘晓波。他们的标语是:强烈要求“严惩”“刘黑手”!感谢所有到现场或者在各地政府机关去声援刘晓波的人们。

九:今天注定是不义之徒罪恶的日子,更是义人的蒙难日。罪恶和受难联合起来彰显了这个日子的纪念意义。

十:让我们为刘晓波祈福,为这个多难的国家祝祷。让我们佩上黄丝带迎来自由之花。


2009年12月23日于刘晓波案开庭之时

—— 原载: 作者博客

2009年12月23日星期三

最龌龊的政治审判

作者:丁子霖

今天,12月23日上午9点,中国当局用最龌龊的笔写下了一行最龌龊的字:审判刘晓波。

今天,12月23日上午9点,刘晓波博士用最清洁的笔写下了一行最清洁的字:我无罪。

今天,战战兢兢的中国法庭龟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无力地罗织刘晓波的罪状。

今天,世界上很多很多人用最响亮的声音喊出了一句话:还刘晓波博士自由。

我此时此刻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中国政府今天审判刘晓波,就是对人类普世价值的审判。

《零八宪章》,是人类普世价值在中国大地上的着落。她,无论是六条,还是十九条,无不渗透着普世价值的精神。中国政府仗着暴发户式的财大气粗、乘虚而入,瞅准了西方金融危机的软肋,想用杜撰的“北京共识”、“中国模式”,打败人类普世价值,把自由、人权、平等、共和、民主、宪政这些普世的东西统统扫出国门。

但是,正如一位网友所说:今天是北京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实际行动颠复国家政权的日子,这场违背民意的审判,在加速削弱政权的道义基础,让更多的人对这个政权绝望。是的,北京政权的道义基础,犹如哗啦啦大厦将倾,倒地之势将无法挽回。《零八宪章》的道义影响力,日渐一日,正如日中天。

这就是中国当局为什么要抓住刘晓波博士不放,为什么要花一年多时间一个一个寻觅,一个一个讯问《零八宪章》签署者的原委。但是,时至今日,放眼世界,竟然没有一个人退出的宪章的。为什么?大势之所趋也!中国人对一个梦寐以求的文明社会的向往已经等待得太久太久了。

今天,中国当局策划得很周详,他们把要去现场陪审的人都一一控制了起来,只要发现一个就把他们送回家。这件脏活干得很彻底,连刘博士的妻子刘霞都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现在,一场最龌龊的政治审判结束了。周五宣判的结果人们想而知。从这一天起,刘晓波博士又一轮新的更为深重的苦难开始了,他的妻子刘霞又要年复一年去监狱送牢饭了,像她以往那样,来往不辍。我们这些同案者,不能与他一起坐牢,但是,只要刘晓波在狱中呆上一天,我们的心就不会平静。

——《纵览中国》首发 —— 转载请注明出处

2009年12月21日星期一

一份关於藏人移民的调查报告令人震惊



藏人移民被搬迁到尽是戈壁荒漠、风沙危害严重的酒泉瓜州。

文/唯色

最近看到一本内部资料,是由中国国家民委民族问题研究中心主办的《民族工作研究》2009年第4期,其中有篇《甘肃少数民族地区非自愿性移民问题调查报告  以甘南州九甸峡水电工程为例》,读来令人震惊、万分忧虑。开篇即介绍,该工程水库淹没区涉及甘南州多个藏人乡村,计有661户、2560名藏人不得不搬迁,其中绝大多数被搬迁到尽是戈壁荒漠、风沙危害严重的酒泉瓜州,不但自然环境恶劣,更重要的是与藏人的文化、习俗完全不同。

於2008年9月和10月两次进行的调查发现,“藏人移民精神面貌很差,普遍存在留恋故土和怀旧心理",如这首悲歌所表达的那样:“山山水水变样了,吃饭穿衣走样了;文化信仰不像了,人和人都不亲了;天变了地变了,一切不像原样了;前心後心凉透了,故乡我就想坏了。"刚搬迁时,一些藏人还鼓起信心要开荒种地植树,可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以及盐硷化的土地让他们的愿望落空,眼看生活水平下降,未来前景黯淡,连明年怎麽种地过日子都不知道,“94.44%的人对生活不如以前表示非常担心。"

政府对藏人移民的巨大损失并未给予合理的赔偿与补偿,原有的许诺也迟迟不到位,这让藏人移民深感吃了大亏。其中如规定将原有土地与移民点的土地进行置换,但没有进行赔偿。而藏人到移民点时扣除房价,之前所补偿的钱已所剩无几。调查发现,移民点的房子“没有一点藏族特色,均为一排排整齐的白色平顶房,室内阴冷,没有舒适感,住在里面感到非常的不适应,而且建筑质量也很差。……88.89%的人对住房状况表示不满意。"

调查报告还直言不讳地写到:“各级政府所强调的主要工作是尽快搬迁……很少有人尊重他们的意愿和文化背景,也很少有人去关注或亲自体验感受藏族移民的文化适应。他们远离自己的族群、神圣的寺院以及熟悉的山山水水和家园後,内心深处的忧伤和痛苦无人替代。"调查发现,移民点“没有一点藏族文化气息,藏族的特色在这里无踪无影"。一位70多岁的老人说,搬迁时要求在移民点修建一座藏传佛教寺院,有关领导不但答应修建,还说要派几个喇嘛去,可是搬迁後不但不让建寺院,连经幡都不敢挂。许多老人因水土不服而生病,一些妇女精神失常,甚至丧葬习俗也将被迫改变,这都使藏人移民的心理压力相当大,“78.70%的人对自己的民族文化习俗不能传承延续表示担心。"

调查报告还注意到了藏人移民的教育问题,指出由於在搬迁时,政府根本没有考虑到民族教育这一重要环节,以至於在移民点的学校接受不到藏语教育,而且课本版本不一样,教师口音听不懂,使得藏人移民的子女学习吃力,而?生厌学情绪。加上移民点的上学费用较高,生活费用也较高,已经有数十名初中高中学生辍学外出打工。

而移民地的政府人员又把藏人视为贫困移民,加之语言不通,因而歧视藏人,这自然引起藏人的反感和不满,也更加难以融入当地社会。固然,调查报告也提出了相应的对策与建议,但恐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很难奏效,这是由中国国情所决定的,受害者永远都是弱势的百姓,而藏人百姓更是弱势中的弱势。然而,这份调查报告十分难得,它明确地得出结论说,因为移民搬迁,藏人“受到的损失不仅是经济和物质的,而且包括他们的宗教、文化、社区、心理、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等全面受损。"

2009-11-21
(本文为RFA自由亚洲藏语专题节目)
转自唯色博客:http://woeser.middle-way.net/2009/12/blog-post_21.html

2009年12月17日星期四

为什么老是要去刺痛藏人的神经?

我就西藏问题,就宗教问题写了好几篇简文,表达我与官方不同的意见。事实证明,我的意见没有一次不正确。一位宗教官员把家庭教会称为是西方的阴谋,我当即指出这观点的离奇。结果,日前中共官方报纸《中国日报》发表文章,说“把家庭教会说成是西方的阴谋是不正确的。”连这位宗教官员的博客里都收录了这篇文章。《中国日报》的这篇文章还提出了一些的观点和建议,从官方报纸听到这样的声音实在可喜,对官员来说,这些观点或许都比较新颖或叫思想开放吧。但平心而论,这些观点和建议其实都在我的文章里提出过,而且我讲得更透彻。只是这些观点由我讲出来时,不是我的文章被删掉,就是遭到宗教官员的反对,这位宗教官员说我是“逢政府必反”,事实是,政府官员是逢信老师必反,但事实又最后证明,信老师是对的。

我还说过一次,现在藏族、维族与汉族关系极为紧张。有宗教官员说,我这在挑拨政府与少数民族的关系,说他这西藏工作过,做援藏工作好多年,政府关系与少数民族好得很。我懒得跟他争论。这不,他的话音刚落,新疆“七。五”事件就发生了。

我曾说过的一个观点,这里我再阐述一次,我知道我这是曲高和寡,没有什么人听,算是说给自己听好了,反正博客的第一功能就是日记,日记就是喃喃自语。我以前说的观点被网管给删了,现在既然我的观点屡次被证明是对的,希望网管不要删这篇文章,倒不是因为这篇文章观点肯定是对的,而是因为我这文章肯定不会有多少人读。

稳妥处理西藏问题的第一步,就是要立即停止攻击达赖喇嘛。逢达赖喇嘛必反,只会导致藏人对我们汉人、对中央政府的反感,只会导致更大的藏人起义。你不喜欢达赖喇嘛,但你不骂他还是容易做得到的,至少,这说明你中央政府胸襟宽大,你至少可以自我安慰说,我大人不与小人计,是不是?但你骂一次达赖喇嘛,或许能忽悠一下那些少不更事的愤青,煽动煽动民族情绪,但是在西藏问题上去煽动民族情绪真是最丢人的做法,为什么?因为既然西藏是你自己的一部分,你为什么还要煽动民族情绪呢?你一煽动民族情绪,就说明,你没有把藏人当国人看待。

第二,达赖喇嘛是藏人的神,你攻击一个民族的神,你说,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你就是修条免费铁路给藏人用,但你骂他们的神,他们对你还是会恨之入骨,不会认为你把人间的温暖送到了边疆,而是把地狱送到了拉萨。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为什么北京就没有几个明白人呢?湖北人搞不清这简单的问题还情有可原,但北京如此糊涂就让人直跺脚了。同样的道理,你宗教局官员就是给基督徒免费修了一百座教堂,但你要是敢侮辱基督徒的神-耶稣基督,不让基督徒传福音,你看基督徒会觉得你把人间的温暖送给了他们吗?

这样简单的道理,我苦口婆心地给政府官员讲,得到的却是删帖。或许直到有一天,有位胆子大点的官员,对着《中国日报》发表同样的意见,其他的官员才会说,说得有道理。其实,信老师早就说过了。有人或许会问,你是不是想说你比别人聪明,比别人有先见之明?这倒不见得。讲老实话,我的观点都是些常识,这说明,我们的大多数官员是连常识都没有的人。

我刚刚打开雅虎网站,就读到一篇攻击达赖喇嘛的文章:“达赖卖弄隐私海外敛钱 “讲学”一次票价上千”,(http://news.cn.yahoo.com/09-12-/346/2jraa.html),这样的文章多一篇,汉人就多一次地伤害藏人的感情。我只想问一句政府官员,你们这样做究竟能得到什么?

信天优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0681b7d0100g4i1.html
民间藏事:http://tibet.woeser.com/?p=13594

2009年12月15日星期二

嘉日•洛珠:关于藏中和谈进程的声明


嘉日•洛珠(右) 摄影:朱瑞


2009年12月8日,中国媒体发表了统战部常务副部长朱维群就我们的和谈进程答记者问,引起了我的注意。

目前,我们正与中国领导人讨论下一轮对话,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作此文章,让人迷惑。我个人认为,中国领导人同我们一样,希望接谈并愿意在磋商中,最终找到一条双方满意的解决西藏问题之路。

2006年2月的第五轮会谈中,中国方面清楚地表达了,认知达赖喇嘛尊者指出在中国宪法框架内解决西藏问题、不寻求独立的方针。这次会议的藏文记录显示,中国方面在谈到达赖喇嘛尊者时,使用了“Tamsangpo”(藏语:好,或者喜讯之意):“好(喜讯),(达赖喇嘛尊者)希望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为基础解决问题。”

比较以往藏中会谈,我们把这次结果,看作一个重要的进展(尽管不是很引人注目)。因为中国方面,第一次承认了达赖喇嘛尊者不寻求独立,并在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西藏问题的方法。自从2002年恢复对话以来,五年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强调对话本身的积极因素,而这个进展,是最好的证明。回到达兰萨拉后,我们就把这个精神转达了达赖喇嘛尊者。

同时,中方也提醒我们其它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我们而言,在声明中,我们表示了达赖喇嘛尊者有处理所有这些问题的意愿。为了确保取得突破性进展,我们甚至建议,可以双方磋商,公布一个明确的声明。但是,对我们的这个建议,中国方面没有任何回应。相反,2006年5月左右,当局加强了西藏的各种运动,包括大搞爱国再教育,也愈加激烈地辱骂达赖喇嘛尊者和更多地限制藏人的宗教活动。

2008年藏区发生一系列示威抗议之后,我们进行了两次对谈和一次非正式会谈。在2008年11月第八次对谈时,我们递交了《有关全体藏人实现名符其实自治的建议》,清晰地表明了希望实现目前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所赋予我们的基本权利。

中方立即定论,全盘否定了《建议》,甚至不看《建议》里提出的许多具体问题,更没有留下继续接触的任何希望。可是,达赖喇嘛尊者始终致力于推进对话,并鼓励我们需要一步步地、积极地再次接触中国领导人。

迄今为止,在对话的进程中,我方的态度都是积极的、主动的。而且,2002年恢复谈判,也是在我方的争取和努力下实现的。每一次都是因为我们的主动,开始了讨论进程。

2006年2月的会谈,并不是唯一的一次表明中国方面对达赖喇嘛尊者不寻求独立的认知。在深圳,2008年5月的非正式会谈中,尽管中方推出的“三停止”(停止分裂祖国的活动,停止暴力,停止破坏北京奥运会)直指达赖喇嘛尊者,但是,当我们驳回这些指控后,中方在2008年7月第7轮会谈中,把“三停止”修改为了“四不支持”(不支持破坏北京奥运会,不支持阴谋煽动暴力犯罪活动,不支持暴力恐怖活动,不支持寻求西藏独立的活动)。由“三停止”到“四不支持”,也表明,中国领导人非常清楚,并且承认了达赖喇嘛尊者并不寻求西藏独立。

近来的北京声明,使我想起一位中国教授的劝告。他在中共政府工作时,参与了西藏事务多年。他说,我们不应该期待中国领导人有如此政治上的胆略,摘掉强加给达赖喇嘛尊者的分裂主义帽子,尽管他们非常清楚地知道,分裂,其实和尊者无关。但是,这位教授还说,如果中方摘掉尊者头上的这顶分裂帽子,他们(中共领导人)就没有办法向中国民众交待近期实施的治藏政策和阻止达赖喇嘛尊者返回自己的家园。

一次又一次,中方提醒我们不要通过媒体透露谈判事宜,应该藏中双方直接面对面地交流。但是,我们发现中方却在通过选择媒体进行采访,制造越来越多的障碍。2008年7月第7轮对谈中,和“三停止”比较,“四不支持”尽管存在积极因素,但是,谈判一结束,甚至在我们还没有到达印度,向达赖喇嘛尊者汇报,中方就已召开了记者会,主观地全方位地进行了否定。

如果中国方面真正地想解决藏人的苦难处境,赋予他们在中国宪法中赋予的基本权利,以及相关法规中赋予少数民族的权利,我们愿意回到谈判桌上,达赖喇嘛尊者也会一如继往地致力于推动对话的进程。我们随时做好了接谈的准备。

2009年12月10日 华盛顿

(原件为英文,朱瑞译)


──《观察》首发 转载请注明出处
Tuesday, December 15, 2009

惊心动魄的图博(西藏)文明*

——木斯塘(尼泊尔境内)悬崖洞穴发现大量西藏古代手稿和壁画

新浪科技讯北京时间11月20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登山高手莱纳•奥兹图克随一支探险队进入古穆斯坦王国(现在是尼泊尔的一部分)偏远的喜玛拉雅山洞穴,并发现了大量古代手稿。

1. 手稿上发现藏人的面孔
借助于灯光,奥兹图克在其中一份手稿上看到了一张西藏当地人的面孔。
  
此次探险之旅中,他们发现了大量15世纪时期的西藏绘画作品和手稿,奥兹图克手拿的那张对折纸就是其中之一。这些文物能够与真实世界中香格里拉的灵感源泉联系在一起。在上世纪30年代备受读者欢迎的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将香格里拉描绘成一个虚构的天堂。

直到最近,亲自探测这些在陡峭悬崖表面开凿出的神秘洞穴的人仍然屈指可数,原因就在于上穆斯坦是尼泊尔的一个禁区,长期以来一直不对外人开放。2007年,一支由美国研究员兼喜马拉雅山专家布罗格顿•科伯恩以及老兵级登山家皮特•阿萨斯带队的研究小组,朝岩块剥落的悬崖进发并对这些人造洞穴进行探测。

在11月18日美国公共广播公司首播的两部新纪录片《迷失的喜马拉雅山洞穴寺庙》和《香格里拉的秘密》中,观众能够看到他们在此行以及2008年上演的第二次探险之旅中发现的一系列宝物。

2. 探险队发现了一些人类遗骨
探险队发现了一些人类遗骨
  
在2008年8月对尼泊尔上穆斯坦的香格里拉洞穴进行勘探时,探险队发现了一些人类遗骨。照片中的人就是登山高手阿萨斯,他正盯着这些遗骨看。2007年,阿萨斯和同事发现了西藏佛教寺庙,上面装点着精美的壁画,其中一组佛传壁画共由55幅组成,描绘了佛的一生。在2008年进行的第二次勘探中,探险队又发现了一些年代可追溯到600年前的人类遗骨、大量宝贵的手稿一些充当装饰物的小幅绘画。

3. 穆斯坦洞穴内的佛教壁画

穆斯坦洞穴内的佛教壁画
  
这些位于偏远穆斯坦洞穴内的佛教壁画是在2008年发现的,它们被雕刻在卡利甘达基河分水岭上方陡峭的悬崖内。英国剑桥大学数字喜马拉雅项目的马克•图林表示,古穆斯坦王国被称之为“世界的尽头”,在文化上与中国西藏地区呈彼此隔绝状态。这些新发现显示,穆斯坦数百年来就是绝对的中心,这里充满生机和活力,文化底蕴深厚,宗教信仰也呈现出多元化。

4. 洞穴墙壁上发现13至14世纪的绘画作品
13至14世纪的绘画作品
  
在古穆斯坦王国(现属尼泊尔)一个洞穴墙壁上发现的一幅13至14世纪的绘画作品,描绘了西藏佛教徒保护神玛哈嘎拉,也就是大黑天。穆斯坦洞穴内发现的文化宝藏意味着,这些地方与据信代表佛教徒精神天堂香巴拉的“隐藏山谷”有关。很多学者相信香巴拉在现实世界拥有一个与之相对应的地方。

探险队负责人科伯恩表示:“这些隐藏的山谷诞生于斗争年代,当时佛教徒的修行和领导者受到威胁。”在1933年的小说中,英国作家希尔顿引入“香巴拉”这一概念描述香格里拉的迷失山谷。香格里拉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区,同时也是一个文化智慧宝库。

5. 珍贵的宗教文字资料
珍贵的宗教文字资料
  
几个世纪来,虽然穆斯坦洞穴一直未能免受掠夺者的破坏,但科伯恩的探险队还是发现了大约30卷宗教文字资料,并从中收集整理出一些珍贵手稿。图片展示的是在其中一个洞穴内发现的一堆文字资料。科伯恩说,山区凉爽干燥的气候为古代手稿提供了很好的保存环境,手稿中既有来自佛教的内容,又有来自本教的内容。本教是西藏早期的一种本土宗教。两种宗教著述的“一个都不能少”说明,在西藏皈依佛教之后,当地人对本教的信仰至少又延续了一两个世纪。佛教于8世纪开始传入西藏。

6. 可追溯到600年前的人类遗骨

\可追溯到600年前的人类遗骨
  
探险队一名队员手持一个在尼泊尔偏远穆斯坦洞穴内发现的人类头骨。2008年,探险队发现了年代可追溯到600年前的人类遗骨。遗骨所在区域可能是一个墓穴,说明这些神圣的洞穴曾一度用于安葬死者。

7. 登山高手在陡峭的崖面上攀爬

奥兹图克在陡峭的崖面上攀爬
  
照片拍摄于2008年,展示了登山高手奥兹图克在陡峭的崖面上攀爬。偏远的穆斯坦洞穴就在悬崖之内。探险队负责人、喜马拉雅山专家科伯恩表示,在获得尼泊尔政府的允许后,奥兹图克和登山家阿萨斯将长3英尺(约合1米)的锚深深插进岩块剥落的崖壁,随后进行攀爬。他们的这种冒险是2008年一支探险队勘探人造洞穴的组成部分。尽管高悬于河谷之上,但洞穴内的宝藏还是面临一系列风险,其中包括掠夺者的破坏、纪念品收藏家的擅入、大自然的侵蚀、地震以及稀少但猛烈的降雨。

8. 整理西藏古代文字资料

整理西藏古代文字资料
  
照片拍摄于2008年其中一个穆斯坦洞穴内,奥兹图克正对一堆西藏古代文字资料进行整理分类。这些手稿中含有佛教和本教著述,后者是西藏早期的一种本土宗教。发现这批15世纪手稿的探险队认为,穆斯坦国王对本教著作并没有选择付之一炬的做法,而是将它们弃置洞穴之内,此举显然是一种表示尊重的选择。

剑桥大学数字喜马拉雅项目的图林表示,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些手稿也可能与西藏人故意隐藏宗教著作的传统有关。他说:“对于研究西藏人的传统,这些发现显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人们发现了隐藏的手稿,或者说发现了隐藏的文化知识。这些东西可能是流失之物,也可能被故意隐匿起来。”(孝文)

FOCUS TIBET ISSUE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2fed1840100fphb.html
民间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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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由博主加。

2009年12月12日星期六

甘孜雅江全城軍管 商貿及旅遊全停

自由亞洲電臺特約記者喬龍報導

四川省甘孜州雅江縣因本月5號發生藏人絕食抗議後,各地藏人前往聲援,當局唯恐藏人串聯,除了全城戒嚴,更封鎖甘孜的交通要道。據熟悉情況的人士告訴本台,軍隊進駐當地後,商貿和旅遊活動停止,最快也要月底恢復。而公安局等政府部門對電話查詢事件也未作否認,甚至默認。

本台週二曾報導,藏區雅江縣縣城上週六發生藏人集體抗議,逾百名藏人到縣政府抗議,要求釋放2002年被判刑的丹增德勒活佛,當局出動特警,拘捕一百多名藏人。目前,事件還在持續,當局繼續調動武警及軍隊進城,當地店鋪停業,商業活動被迫中斷。一名熟悉當地情況的知情者星期四告訴本台:“部隊駐在那裏,是軍隊,他們把那邊的酒店包下來了,所有酒店都關門了,雅江那邊現在酒店都沒房了,軍隊住了,到雅江那邊的旅遊線也沒有了”。

本台致電本台曾報導過的一家由特警包下的酒店,服務員告訴記者,特警包下的客房的日期,由原來的一周,延長至十多天:“房間啊,沒有啦,大概要等十多天吧”。
記者:是不是所有酒店都沒地方住了?
服務員:應該是吧。
記者:現在誰包了,還是特警嗎?
服務員:對對對。
記者:聽說商店都關門啦?
服務員:嗯,對對對。大概再等十多天吧(開)。

據本台藏語組獲悉,雅江及鄰縣理塘縣約20個不同地區的藏人,在當局拘捕藏人之後,也加入了聲援丹增德勒的行動。當地出動全副武裝的軍警在雅江果洛一帶,阻止近六百名藏人進入雅江,由於這些藏人高喊要求釋放丹增德勒等口號,遭到軍警驅趕和毆打。另據理塘縣一位已逃亡印度達蘭薩拉的藏人對藏語組表示,武警還通過揚聲器向藏人發出警告,要他們在星期三下午三點之前,返回各自的區域,否則就要將採取鎮壓行動。

據瞭解,軍隊進駐縣城的酒店後,遊客被當局要求離開雅江。一位在印度的藏人引述雅江的消息稱,中國武裝部隊在雅江現場曾毆打請願藏人,隨後出動消防隊,清理施暴現場留下的血跡和頭髮及衣服碎片。目前至少有七名藏人被打傷,其中三人正在治療。

當地一位居民表示,城內所有店鋪停業:“店都關著呢,現在”。
記者:戒嚴了還是怎麼回事?
市民:對對,是的。
本台致電雅江縣宗教局查詢。
記者:請問你們縣城現在怎麼戒嚴了?
宗教局:你是哪一位?
記者:記者。
宗教局:現在情況不曉得。
記者又致電縣公安局,對方沒有否認:“請問你們是不是全城都戒嚴了”。
公安:你哪一位?
記者:自由亞洲電臺記者,問一下。
公安:你有記者證嗎,給我看一下。
記者:怎麼給你?
公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假的。
記者又向縣政府辦公室瞭解戒嚴情況,對方反問記者為何關心此事:“縣政府辦公室嗎?”
辦公室:啊,你哪里?
記者:怎麼全城現在都戒嚴啦?
辦公室:你哪里的記者?
記者:我是自由亞洲電臺記者。
辦公室:你關心這個做啥。
記者:聽說很多藏民抗議?
辦公室:不曉得。

請願藏人認為,被判刑的丹增德勒並沒有觸犯法律。除了雅江和理塘的藏人進行抗議。另有一組藏人到成都關押藏人的監獄附近抗議,其中包括婦女。還有一組藏人到阿壩州境內的一所看守所請願,據說,許多人在拘留所絕食,至今已經4天。

本台又致電理塘縣宗教局,對方聽到藏人請願,立即掛機。
記者:理塘縣宗教局?
宗教局:是。
記者:聽說你們理塘縣很多藏民都去雅江請願?
宗教局:(掛斷電話)。

在印度達蘭薩拉的西藏人民議會議員格桑堅參表示,目前藏區局勢緊張:“不僅僅是雅江情況嚴重,整個藏區,都派了很多軍警,中國當局害怕藏區至各地之間會有串聯活動,有聲援活動,包括果洛, 怕他們串聯到甘孜州,包括阿壩州。甘孜縣最近又死了一個尼姑,所以當局很緊張”。

2009年12月11日星期五

廖志峰:下回是書店*

沒有人想到解嚴二十年後的台北街頭會重現解嚴前的景象,讓不知戒嚴為何的野草莓世代親身體驗這一場震撼教育,或許這樣才會更堅定的相信,人權是最核心的價值,民主還需要努力深化,好個Training Day。

也沒有人想到在眾目睽睽下,警察竟會英勇迅捷的進入上揚唱片行不到十數坪的賣場,下令停掉播放中的「台灣之歌」,停止營業行為,用手中棍子戳開圍觀民眾的手,順利拉下鐵門,完成一次漂亮的「攻堅」的行動,完全無視民眾的驚呼抗議。11月4日,又是一天台灣人要記得的日子︰民主只是假象,我們從沒有ㄧ天遠離黨國的陰影,老大哥無所不在。但現在這個老大哥不是國民黨,這次來的是貨真價實的老大哥的先行者,中國公安還沒正式登場,台灣公安先行操演。

如果你曾經讀過馬奎斯的小說,你一定會被書中瀰漫著魔幻寫實的書寫和腐朽的軍政氣味所吸引,一種極其腐朽濃鬱的異國情調,但這種中南美洲的氣味如今漂洋過海和台灣遙遙呼應。當警察「攻堅」的標的是街角的老唱片行而不是毒梟的藏身所;鎮壓的是聽著「台灣之歌」翩然起舞的路人,而不是持槍頑抗的惡徒,這樣的場景真是突梯又魔幻,令人不敢置信是真實的事件,平和氣氛瞬間變調。德國電影《再見列寧》描述一位東德孝子為重病失憶的母親在柏林圍牆倒蹋後,重現舊日的社會主義氛圍,以免她無法承受列寧不再的時代,加重病情,雖然孝心感人,但謊言如一,只是台灣執政者今日要重現這樣的戒嚴場景是為了誰?也是彩衣娛親嗎?真是匪夷所思。
警察如果可以任意進入合法營業的唱片行,要求停放音樂,強行停止營業,下回就可以進入書店,堂而皇之要求書店把書下架,以維護秩序之名,但這樣的事其實已有前例,台北市已然雷厲風行將某上市的週刊下架淨空,效慮之高比之共產黨統治下的中國不遑多讓,果真系出同門。可惜,這樣的效率沒用在貓纜被掏空的基座復建上,民如草芥。

二十世紀影響歐美文學至鉅,阿根廷的作家波赫士,在1955年擔任阿根廷國立圖書館館長,不久後失明,他曾說:「上帝同時給我書籍和黑夜,真是絕妙的諷刺。」是的,真是絕妙的諷刺。觀諸台灣隨新民選總統以俱來的,竟是復返戒嚴時代的黑夜,波赫士的喟嘆可謂後繼有人。

*〈下回是書店〉借用鮑爾溫書名《下回是火》

2009年12月10日星期四

廖志峰:消失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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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對地處巴爾幹半島的科索沃陌生,所以毫不關心發生在科索沃的種族清洗。

台灣人對西藏問題冷淡,如同對待中國毒奶粉流入事件,覺得中國已有善意回應;從這點來看,台灣人的確繼承了中國人固有的阿Q精神,以精神勝利自慰。

台灣人是有國際觀的,關心諾貝爾獎得主的公佈,每年把焦點放在誰是文學獎得主,哪個華人會再獲評審的關愛眼神?不過令人驚奇的是,今年中國官方卻在名單揭曉之前發表聲明,希望該獎頒給適合的人選。到底誰不適合呢?是呼聲最高的胡佳?但也沒明說胡佳得獎是中國人的光榮。有意思的是,我們反而可以開始思考和平獎對中國的意義是什麼。誰能帶給世界真正的和平,或是代表和平的典範?

台灣只在這個時間點關心從北方國度瑞典傳來的消息,但對這個國度十分陌生,不知道這個離極圈最近的國家,如何創造一個最富裕的國境,讓人民安居樂業,為人世理想的國度設立了理型。流亡瑞典的中國民主鬥士茉莉說,瑞典有五個世界第一︰全球民主指數最高,聯合國評定男女平等第一,獨一無二的瑞典模式,創立諾爾貝獎,維持和平二百年。這個新教國家,友善穆斯林世界,對流亡的中國人伸出援手,台灣人或許可以深究到底其中可以給我們什麼樣的啟示。當所有的人以回歸中國為榮,卻有人離鄉背井十餘年,有家難歸,為什麼?是流亡者本身的問題嗎?但這樣的流亡者正難以計數,中國又製造新的流亡者,藏人。流亡已經終止了嗎?誰會是下個流亡者?

台灣過去的流亡者已忘記何以流亡,或者流亡生涯的生聚教訓。台灣戰後出生的我輩以還,也無法記憶今日的民主是以誰的自由和鮮血所換取,視一切為理所當然,尚未知覺新時代的肅殺氣氛已悄然掩至,槍口上的準星開始向內,拒馬迎向人民,新戒嚴時代;但是,是反共的號角又吹起了嗎?

台灣人應該會記得這一天,雖然台灣人記憶短暫。11月3日這一天,公共場所從國境之境的機場開始,街道上看不到一面國旗迎風招展。歸國的旅客確定自己已歸國了嗎?造訪的外國旅客過海關時知道這是哪裡嗎?旗失去了工具價值,就像秋扇見捐,秋水無痕般的隱去形跡。製旗業可能要繼台灣花農之後,開始迎向蕭條之冬。

當國旗從視界消失時,你不禁開始懷疑,旗幟代表的中華民國還存在嗎?還是自始[中華民國]只是借來的時間?那我們是誰?是[武陵人]嗎?所以「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不過,國旗的遭遇不是孤例,發生在[台灣意識]和一連串相關[台灣]的語彙上也有相同命運,台灣不再出現在主政者的口頭語彙裡,不再琅琅上口,「台灣」一詞被鎖進櫃子裡,將放在[國故]裡頭,在沒收的語彙條目下,還會有「反共」,「共匪」,「匪諜」,「通匪」等相關用語。唉,兩蔣遺志。

過去台灣人喜歡以以色列處境自比,但台灣人從沒像以色列人那麼團結,有相同的信仰,價值觀,可以一致對外;相反的,中產階級以上反而隨時準備投奔他國,台灣只是中途島,只有定著的原住民,農漁勞工,與台灣這爿土地相守。台灣人的彈性寬容也令人咋舌,台灣的第一家庭千金可是如假包換的美國人。其實,台灣人更接近的是薩依德所形容的巴勒斯坦人,「在場的缺席者」,我們隱形的存在,隨時可被植入歷史記憶和文化符碼,終於異化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他者。今日倏忽消失的旗,意味著明日將有新的旗幟代替。就像「海角七號」,台灣,是一個一直被覆蓋的位址,你站在這塊土地上,卻始終抵達不了。


(允晨文化:http://www.asianculture.com.tw/)

联署声明:我们愿与刘晓波共同承担责任

我们作为和刘晓波先生一起共同起草或签署《零八宪章》的中国公民,在得知刘晓波先生即将面临起诉和遭受刑罚之时,再次重申我们的态度:

一 我们始终相信,中国的发展与进步必须以人权得到全面保障、正义能够充分实现和法治趋于完善、体制走向民主为基础,除此只会继续造成畸形的繁荣、社会贫富悬殊加剧、严重不公带来的社会冲突,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刘晓波先生秉持着相同的理念和追求;

二, 我们愿意签署《零八宪章》并赞同其中的观念,是基于对国家现状与前途的关注,也是依照《宪法》规定的权利承担公民责任的表现,我们从不认为签署《零八宪章》有违现行任何法律法规;

三,如果刘晓波先生因此被起诉,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案件的组成部分,对刘晓波先生的起诉就是将我们每一个人都置于审判席上;如果判决刘晓波先生有“罪”,也等同于判决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罪”。我们只有和刘晓波先生同担刑罚。

2009年12月10日

欢迎签名,邮箱:64chinese@gmail.com

零八宪章国内签署人、与刘晓波共同承担责任者:

165人

姓名 职业 常住地


于浩成 法学专家 北京
张思之 律师 北京
茅于轼 经济学家 北京
杜光 政治学者,教授 北京
鲍彤 前中央委员 北京
丁子霖 教授 北京
蒋培坤 教授 北京
张祖桦 宪政学者 北京
徐友渔 学者 北京
陈子明 学者 北京
崔卫平 教授 北京
郝建 教授 北京
高瑜 记者 北京
余世存 作家 北京
张博树 政治学家 北京
张显杨 学者 北京
周舵 学者 北京
张耀杰 学者 北京
李大同 记者 北京
赵达功 作家 深圳
莫之许 自由撰稿人 北京
温克坚 学者 杭州
蒋亶文 作家 上海
野渡 编辑 广州
刘荻 自由撰稿人 北京
王小山 专栏作家 北京
滕彪 维权人士 北京
王怡 传道人 成都
冉云飞 作家 成都
昝爱宗 作家及特约记者 杭州
杨子立 学者 北京
王光泽 独立时事评论员 北京
北风(温云超) 互联网观察者 广州
马少方 商人 深圳
铁流 作家 北京
朱建国 作家 深圳
庄道鹤 律师 杭州
吴保建 律师 杭州
苏元真 教授 杭州
杨光 独立学者 广西桂林
阿丁 记者 北京
舒阳 艺术家 北京
王德邦 自由撰稿人 北京
张发财 设计师 南宁
陈绍华 设计师 深圳
李海 维权人士 北京
刘京生 自由职业 北京
黑沨 诗人/作家 苏州
朱欣欣 自由撰稿人 河北石家庄
胡义昭 学者 北京
李咏胜 作家、记者 成都
唐荆陵 律师后 广州
袁新亭 编辑 广州
雄勇 律师 北京
陆文 作家 江苏
李元龙 前党报记者 贵州毕节
刘士辉 律师后 广州
王仲夏 自由职业 北京
巴忠巍 自由职业者 河南
王炜 自由职业者 山东莱芜
倪明 退休工人 辽宁盘锦
刘沙沙 维权人士 北京
郭强 访民 重庆
张涛 自由职业者 石家庄
严灞 港口运输业 深圳
何欢 自由职业 浙江
古川 人权捍卫者 北京
陈龙 自由艺术工作者 杭州
徐波 企业员工 云南大理
刘灵儿 维权人士 武汉
童垚 无业 北京
林育林 学生 温州
马语晨 医药相关行业 北京
田永德 维权人士 北京
李二平 教师 黑龙江
贾春霞 维权人士 唐山
端启宪(陆恒宪)维权人士 广西南宁
吕方志(吕方芝) 公民 武汉
秦汉杰 公民 山西
钟桂清 公民 广东 茂名
李宇 角马俱乐部发起人 四川德阳
朱虞夫 政治犯 浙江省杭州市
未水山 商人 杭州
刘贤斌 维权人士 四川遂宁
张百胜 农民工 温州
蒲飞 IT 四川成都
车宏年 自由撰稿人 山东
程汉忠 公司职员 四川乐山
管党生 自由职业 合肥
李祥正 工程师 湖北
梁学以 失地农民 河南
李朝勋 农民 河南
罗劲 公民 长沙
南望 自由职业 河南
杨凤明 重庆 退休人员
郭宝锋 翻译 厦门
张晶晶 农民 浙江省上虞市
李波 公民 成都
刘耀敏 无业公民 广州
周树成 公民 海南
王大联 公民 成都
周玉花 公民 福建
楚天 自由职业者 湖北
刘云云 农民 广州
毛超 机械工程师 上海松江
张小山 公民 北京
蒋沛霖 自由职业 深圳
郭卫东 自由职业者 浙江嘉兴
邓永固 技术员 四川遂宁
杨立才 08宪章签署者 北京
刘丽娇 化工研发 上海
刘京朝 军人 天津
马郡 设计师 上海
赵嘉阳 中国绿党 北京
刘平 自由职业 广西南宁
管禹 个体户 吉林省松原市
汉心 教师 贵阳市
阳光 自由职业 广州
赵越 工程师 广东深圳
冀进京 自由职业 江苏
戴建伟 编辑 浙江
刘工 工程师 沈阳
周骋 IT工程师 北京
张小山 网络产品设计 北京
孙维夏 职员 北京
闫海峰 自由职业 北京
葛志福 教师 北京
穆毅勇 自由撰稿人 北京
李泽昌 自由职业者 北京
顾志勤 修理工 无锡
花小岁 媒体 北京
徐高金 维权人士 江西九江
徐峥 软件工程师 成都
张磊 服务生 杭州
张乔 大学生 北京
洪蓓蓓 学生 广州
高巍 程序员 上海
凡子 画廊 北京
华夏匹夫 退职干部,自由撰稿人 北京
姜海洋 自由职业者 天津
栗林 无业 上海
刘奇 房地产中介 湖北
吴宗伟 电子工程师 辽宁大连
张津郡 商人 深圳
吴孟谦 自由人 浙江
吴高兴 自由撰稿人 浙江临海
李贺明 文学杂志编辑 武汉
叶乔松 自由职业者 湖北宜昌
张伟城 学生 肇庆
湖玛 维吾尔人 学生 北京
周博 会计 广州
鲁扬 诗人 山东
胡熙成 自由战士 四川成都
陈广英 自由职业 湖南
温元奎 自由职业者 上海
朱晓东 自由职业 吉林长春
杨沁雨 学生 四川雅安
毛超 机械工程师 上海松江
苏雨桐,NGO工作人员 北京
肖勇 德先生研究所义工 湖南
陈可 自由撰稿人 上海
任泽田 应届高三生 山东省青岛市
李欣 打工青年 深圳
朱琳 无业 广州
郑潮 学生 北京


零八宪章海外签署人、声援刘晓波先生者:
41人

武宜三 五七史料收集者 香港
孟浪 诗人 美国/香港
陈允中 大学教师 香港
朱瑞 作家 加拿大
蔡楚 编辑 美国
潘嘉伟 非政府组织工作者 香港
蔡淑芳 公民 香港
钟圣华 学生 香港
丁抒 教师 美国
吴仁华 中国文献学者 美国洛杉矶
杨建利 公民力量 美国
刘超 IT从业人员 美国
阎靖靖,零八宪章签署者 香港
坂本大辉 社会人士 香港
蔡逸峰 学生 德国
亓允文 自由作家 高雄市
李大立 国际笔会香港中国笔会理事 香港
胡平 学者 美国纽约
陈破空 政论家 纽约
郭保胜 学生 美国
艾鸽 画家 巴黎
张小刚 自由写作 澳洲悉尼
徐文立 美国布朗大学资深研究员 美国
井蛙 诗人 美国加州
贝岭 文学工作者 独立中文笔会创会人
吕易 中国社会党中央副秘书长 澳大利亚华人教会牧师
郭罗基 哈佛大学研究员 美国
宋永毅 教授 美国加州
陈小玮 教师 美国, 阿肯色
王龙蒙 89学生 法国
李剑虹 作家 被拒绝入境滞留瑞典
张菁 新闻工作者 纽约
张锡金 国际贸易 墨尔本
尹进 记者 瑞典
冷热 公务员 加拿大渥太华
刘路 政治流亡者 纽约
蔡国栋 电脑工作者 美国
姜维平 自由撰稿人 加拿大
Mack Frankfurt, Germany
Liu Wei engeneer Germany
Pan Lei M.D. Ph.D. Teacher of university Japan

新世纪新闻网(www.newcenturynews.com)

2009年12月8日星期二

国安部警告宣传部、统战部不要越权收买华人政要

据博讯记者北京报道:,北京一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级官员声称,国安部近日向宣传、统战等外事部门严厉通报,要求各相关单位在和有关国家的“华人政要”打交道时,务必谨慎,不要留下把柄,避免干当地国家违法的事。

国安部通过中共中央办公厅的发文是在澳洲华人政要、原悉尼副市长、上议员、新洲州长亲信曾筱龙因为收受华资海得集团的好处而被迫辞职后,是有所针对的。 (博讯 boxun.com)
曾筱龙曾是一位不错的华人政要,是澳洲华人的骄傲。他的辞职在澳洲政坛引起轰动,很多华人以他为耻,认为当初投票给他是错误的。然而,据澳洲知情人士透露,曾筱龙其实根本没有干什么违背“常理”之事,只是好意难却,接受了一个大陆公司的差旅费,并收了一些礼而已。这对于华人来说,实在是稀松平常,曾议员也没有及时上报,结果闹出了大事。

国安部警告宣传和统战部门不要越权收买海外华人政要

然而据博讯记者了解的消息,其实,中共很多部门正是利用华资企业,对西方各国的华人政要进行“华人式”的感情笼络,包括送礼、请回家乡看一看。而这些在西方国家来说,是变相的收受贿赂。如果这些单位涉及到情报单位、统战部门的话,那就更严重了。

国安部作为中国的克格勃和中情局,自然也有类似的操作,但他们都谨守规则,不会粗枝大叶,例如都会以现金支付,即便请人归国,也是由当事人出钱,等回国后再以现金支付。可是其他一些部门,特别是宣传部和统战部门,由于急功近利,又无专业知识,经常闹出笑话,而这笑话,看在国安部眼中,就一点也不好笑了。因为不但危及他们开展情报和统战工作,而且直接危害海外华人政要和中国的国家安全。(boxun.com)

曾筱龙事件是否涉及到北京的统战和宣传部门显然并不清楚,但从国安部针对这件事紧急发文看,他们显然对某些势力利用公司在海外行贿拉拢华人政要非常不满。据博讯了解到的相关资讯显示,国安部认为对华人政要的工作应该是他们独家的,可目前宣传和统战等十几家单位都抢着干,“把情报资源都糟蹋”了,一位情报官员丧气地说。

http://news.boxun.com/news/gb/china/2009/11/200911222023.shtml

2009年12月7日星期一

佛陀的眼泪(外四首)

作者:嘎代才让


寒冬,青海湖畔的一个清晨
十三个诗人在洗脸。

我的脚步从何处起始早已忘却
只看见两条鱼
在凄凉的冰块下,谈情说爱
有雪飘落,如果此时有人悟出
两只鱼的心思
我会赞许这有助于记忆的
揣度。两条鱼的惊现
使人感到悲伤。

“生命将如何转移?”

设想在这样的清晨
这应该是需要铭记的字母
我的体内
埋藏着更多的鱼儿:
逃亡的、生活的、发霉的……
犹如几尺高的天空突然燃烧
落下灰烬。
一粒,两粒,三粒,四粒
千万不能把
这些生灵腌制成亡灵
送入地狱。

清晨,十三个诗人在洗脸
我对着青海湖窃语:
“亲爱的,愿你一切平安!
让我的念诵或
无辞的歌谣
延续到西藏的所有山峦、天空
河流。直至你的周围
Charlottesville的每个角落”

青海湖的清晨
大地无恙。牛羊满地打滚
只剩下挽歌
一位诗人怀揣一把刀子
将把她的名字刻在湖面上
隔着桑烟和祝颂
她会看见吗?
(我的内心犹如众神离聚的高原
总是这样醉意沉沉。)

这天清晨,我在湖边洗脸
碰见了佛陀
清晨的太阳犹如一盏酥油灯
忽明忽暗
发现:佛在流泪。
也许跟我有关,跟我的祈祷有关
跟两条鱼有关。

相互搀扶,坐在青海湖畔
哦不,措翁波的旁边
远处的雪山放射
刺眼的光芒;眼前浮现:
一个民族的背影踽踽而行
显得锈迹缠身
难以动身——

佛陀说:“一地亡灵终于复活”
我们也就看见,今夜迎娶的队伍
越来越壮大……

2009-12-3

《过了一百年后》

过了一百年后
也许不是更多的随意和重复
我会想起
一种形体和声音
来打量生锈的灵魂
对,这之前
我们蒙受了多大的羞辱
隐隐含泪,无辜
叹息。

过了一百年后
世界充满暗示
除了恐惧,没有剩下什么
回家的路
泥淖而坎坷
可以感觉一种忧伤
穿过我泪迹斑斑的脸颊
渗透大地;
不能再炫耀什么
面目已发青。

过了一百年后
魔鬼的吟唱
渐渐平息,没有声响
心头的隐痛
来世的自由

我何时才能做出决定:
来表述我的爱?
来表述我的家?

过了一百年后
仿佛在做梦,无法回避
那一刻才清晰地听见
“你又降生了!”
那么不可理喻
也许,我就是这样出生的
只是一种感觉
欲哭无泪!

2009-12-2

《我对西藏的描述》

“体内的石头
突然开花
无数赤脚仙子
从天而降”

“今晚,我把冬天的
最后一场雪,当作一件外衣
来取暖。”

2009-12-5

《那边》
——写给Y

那边的夜
是我的白昼。但愿在错失的因缘中
听到一声嘶叫
夜的马,已将我带到
异乡的黄昏
马背上有你,有我
像闪电,带起尘土
告诫全人类
我们已复生,安静度日。
告诫自己:
“你很幸福!”

那边的夜
一片漆黑。面对最心爱的人
这寂静仿佛是故意的
我羞于说出内心的
苦痛。黑暗一刻,大量的眼泪滑落
服从了这种
细细吹拂我脸颊的晚风
也就,细细吹拂
这颤抖的声音。
那边的夜,早已黑了
我遇见了一个姑娘
热爱家乡。

那边的夜
允许我用一年的时间来解读
拂去灰尘;
剩下不会生锈的爱情
——心跳,不要说我短命
不要说我不谙世事
不要说我的悲苦、欢乐
埋在其中。

我知道你
已经走远了,黑暗中传来
越来越轻的声音
我不会对任何人描述
那封天亮前的口信:
“我的心愿
带有黑夜的思念。带有黑夜的
念诵。更有我
白昼的祈祷!”

2009-11-25

《Charlottesville's Wind》

1,

我突然想起
某个美丽的瞬间。突然想起
你暗中的眼神;
想起,你。

2,

周围的灯火
一一熄灭
我并未要挤进你这暖暖的房屋
即使仅仅靠近
也要有神灵的
牵引。

3,

夏洛茨威尔
黄昏,凄凉的夜晚
你更加孤独
即便你不想家
即便你没法说出自己的母语
但,那一刻
你是虔诚的。

4,

“你的声音
像是一幅虚构的画
推开了窗户
显得更加清晰”

5,

“失散已久的爱人
终于相逢”

忧伤的眼神里
一颗泪珠在
滚动。

6,

“知道了,有空调,暖暖的
你也别感冒了!”

7,

一群孩子在雪地上奔跑
两个老人在
互相埋怨。

黄昏时分,你红色的围巾
被风吹拂
还有你那冻得
红润的脸、散发的
芳香。芳香被吹走,你美丽而快乐
你的日常
有着迷人的光泽。

我爱,这一切
都是我熟悉的!

8,

“我一遍又一遍地
想窃听你的心灵”

9,

“看不见的夜里
延续着我们的夙愿。被一种声音感动
被一种形象感动

有了牵挂
你舍得丢下一切吗?

10,

“我会等你回来
彼此至诚无欺,忠贞不渝
我必然会具备
应有的气度
因为你在我心中!”

2009-12-7

注:Charlottesville,美国中部一城市,中文为“夏洛茨威尔”,属于弗吉尼亚州。

孔 捷 生 ︰ 一 個 給 自 己 下 毒 的 民 族

日 本 的 「 毒 大 米 」 老 板 自 杀 了 , 那 批 毒 米 来 自 中 国 , 是 2003 年 进 口 的 , 那 阵 日 本 尚 未 检 验 甲 胺 磷 , 故 而 这 批 中 国 米 质 量 合 格 。 ○ 六 年 开 始 实 行 新 规 定 , 这 才 发 现 此 前 那 批 货 甲 胺 磷 超 标 五 倍 ! 于 是 日 本 农 林 水 产 省 把 这 批 大 米 限 为 「 非 食 用 」 工 业 用 途 。 日 本 「 三 笠 公 司 」 老 板 却 用 这 批 毒 大 米 牟 利 , 实 系 咎 由 自 取 。

中 国 毒 奶 粉 连 环 大 案 尚 未 有 人 自 杀 , 也 不 会 有 。 好 死 不 如 赖 活 , 以 死 谢 罪 这 套 早 就 不 时 兴 了 。 三 鹿 董 事 长 田 文 华 被 刑 事 拘 留 , 她 女 儿 在 博 客 抒 发 心 声 , 称 其 母 「冤枉 」 , 「 各 家 奶 粉 厂 都 在 用 同 样 的 配 方 做 奶 粉 , 三 鹿 只 不 过 是 撞 在 了 枪 口 上 。 」 她 又 揭 破 : 「 卫 生 厅 、 卫 生 部 经 常 来 人 , 吃 吃 喝 喝 , 还 拿 红 包 , 就 是 不 干 活 , 来 一 次 就 相 当 于 敲 诈 一 次 , 从 来 不 检 查 … … 」 看 来 田 文 华 和 其 他 投 毒 厂 商 都 不 该 死 , 而 有 些 人 更 该 死 ─ ─ 但 他 们 一 个 都 没 死 !

只 不 过 , 比 起 别 的 民 族 , 应 该 说 中 国 人 更 能 视 死 如 归 , 更 勇 于 自 残 和 自 杀 。 给 自 己 下 毒 , 就 是 集 体 慢 性 自 杀 之 一 种 方 式 。

自 作 孽 不 可 活 。 且 看 三 鹿 企 业 已 停 工 , 焦 虑 的 河 北 奶 农 每 天 打 探 何 日 复 工 。 却 见 工 人 到 厂 便 列 队 集 合 , 高 唱 一 轮 革 命 歌 曲 , 然 后 解 散 回 家 , 他 们 都 忐 忑 不 安 地 等 待 命 运 的 安 排 。 农 民 更 是 彷 徨 , 三 鹿 停 收 牛 奶 , 附 近 伊 利 集 团 收 奶 站 也 停 收 了 。 蒙 牛 集 团 借 机 广 贴 广 告 , 以 低 价 收 购 牛 奶 , 可 是 不 几 日 蒙 牛 也 查 出 含 毒 , 奶 站 彻 底 关 闭 。 适 逢 玉 米 青 秸 秆 收 获 季 节 , 目 下 正 是 牛 奶 产 量 高 峰 期 。 然 而 奶 农 的 牛 奶 只 能 拿 去 喂 猪 , 乳 牛 专 业 户 一 家 至 少 养 几 十 只 牛 , 猪 根 本 喝 不 了 那 么 多 奶 , 于 是 只 好 拿 去 浇 地 和 倾 倒 。 内 蒙 古 情 况 更 严 重 。 伊 利 和 蒙 牛 都 在 「 整 顿 」 , 每 日 收 奶 量 剧 降 。 又 遇 「 加 强 监 管 」 , 每 桶 奶 都 要 检 验 。 于 是 排 不 上 号 的 奶 农 只 好 就 地 倾 倒 , 致 使 那 里的 河 沟 都 白 茫 茫 一 片 , 全 是 牛 奶 … …

中 国 乳 制 品 基 本 被 毁 了 , 国 产 食 品 的 信 誉 一 蹶 不 振 。 只 要 政 府 以 谎 言 为 荣 , 民 间 就 不 以 造 假 为 耻 , 这 样 的 国 家 在 全 世 界 都 是 输 家 。 三 鹿 案 发 后 , 众 多 在 乳 制 品 、 养 殖 、 屠 宰 、 食 品 加 工 等 行 业 工 作 的 网 民 发 帖 披 露 黑 幕 , 都 说 从 不 购 买 自 家 产 品 。 你 不 吃 此 物 总 要 吃 彼 物 , 这 是 一 个 交 叉 下 毒 的 社 会 。 奶 农 确 乎 掺 水 投 毒 , 但 他 们 受 骗 还 少 吗 ? 听 听 这 个 拍 案 惊 奇 的 故 事 ─ ─ 内 蒙 某 专 业 户 买 入 一 头 荷 兰 种 奶 牛 , 十 天 半 月 后 , 乳 牛 毛 色 开 始 转 换 , 原 来 是 浑 身 用 染 发 剂 上 过 色 的 土 种 黄 牛 !

三 鹿 出 事 , 其 他 集 团 噤 若 寒 蝉 , 独 有 一 家 出 来 振 振 有 辞 , 称 其 产 品 是 给 中 央 首 长 「 特 供 」 的 ! 再 看 李 长 江 丢 官 前 的 最 后 一 次 讲 话 , 居 然 用 了 三 番 五 次 使 用 「 仅 」 、 「 仅 仅 」 、 「 仅 为 」 , 即 「 仅 」 多 少 产 品 不 合 格 ; 含 毒 「 仅 为 」 多 少 毫 克 。 这 样 的 政 府 还 有 救 吗 ? 即 便 那 些 牟 取 暴 利 的 奸 商 , 生 活 在 如 此 社 会 有 幸 福 感 和 安 全 感 吗 ? 田 文 华 身 陷 拘 留 所 , 还 紧 急 安 排 女 儿 出 国 。 就 算 不 对 她 进 行 道 德 鞭 挞 , 原 来 她 内 心 深 处 早 就 对 这 个 国 家 绝 望 了 。

一 个 给 自 己 下 毒 的 民 族 , 罕 有 以 自 杀 谢 罪 的 个 人 。 因 为 民 族 的 精 神 已 经 死 了 , 是 被 这 个 伤 天 害 理 的 制 度 所 鸩 杀 。 要 等 中 华 民 族 的 灵 魂 复 活 , 还 不 知 要 等 到 何 年 何 月 !

来源:http://www.bullogger.com/blogs/cute/archives/187531.aspx

中国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数逾800万

根据官方数据统计,中国每年800多万人非正常死亡!其中80%应该属于责任事故。

  800万,到底占全世界非正常死亡的多大比例?北京理工大学经济学教授,中国问题学创始人胡星斗说:“中国人各种非正常死亡均占世界的70%以上。”然而,中国人口却占世界人口的20%。

  是谁给我们中国人带来这样悲惨命运呢?胡星斗教授说:“没有宪政,中国人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可能就是我们中国人悲惨命运的根源吧!

  单项统计:

  1.每年因自杀死亡者高达28.7万。

  2.中国每年约有20万人死于药物不良反应(来源:中国新闻网—每年20万人死于合格药品人大代表呼吁救济赔偿)。

  3.每年医疗事故死亡20万人(保守估算,实际可能远高于此)。https*://bg.kathleenandreg.com/

  4.中国每年死于尘肺病约5,000人(估算。来源:宁波市海曙区妇女联合会)。

  5.中国每年有25万人死于结核病(来源:中国健康世界网—中国每年有二十五万人死于结核病)。

  6.2008年全国共报告甲、乙类传染病发病354万余例,死亡1.2万余人。(来源:新华网—2008年全国法定传染病报告死亡率较上年下降)。

  7.中国每年道路交通事故死亡约10万(来源:海口市***局交巡警支队—我国每年因交通事故死亡超10万人居世界第一)。

  8.中国目前每年工伤事故死亡约13万多人,现在还远高于这个数字(来源:摘自倍可亲网讯—中央党校研究室周天勇博士:中国经济的危机)。

  9.每年触电死亡约3,000人(来源:飞华健康网—家用怎么用更安全)。

  10.我国火灾年平均损失近200亿元,并有2300多民众伤亡。

  11.全国每年1.6万中小学生非正常死亡(来源:钦州教育信息网—全国每年1.6万中小学生非正常死亡8成可避免);3,000大学生非正常死亡(圣彼得堡华人协会—每年3千大学生非正常死亡)。

  12.中国每年死刑执行近万宗。

  13.各类刑事案件死亡年均近7万人。

  14.广州每年产生约1,200具无主尸体。

  15.中国每年因使用不当导致农药中毒的死亡人数达上万人(也按1万计算)。

  16.每年食物中毒死亡数万(按1万计算)。

  17.1986年因酒精中毒死亡9,830人。

  18.我国每年过劳死人数达60万(飞华健康网—《韩国经济》:中国过劳死一年60万)。

  19.经由不安全注射传播的肝炎和爱滋病,已导致39万中国人提早死亡,并造成六百八十九万寿命年的损失(来源:人民网—卫生部:不安全注射导致39万中国人提前死亡)。

  20.中国每年癌症新发病例为220万人,因癌症死亡人数为160万人。(来源:公众健康—中国肺癌死亡率居癌症之首癌症发病率上升)。

  21.中国因食品污染导致5岁以下的儿童死亡应在200万以上。

  22.我国每年由室内污染引起的死亡人数高达11.1万人(来源:新浪网—我国每年由室内污染引起的死亡人数高达11.1万)。

  23.全国每年因装修污染引发呼吸道感染而死亡的儿童高达210万;其中100多万5岁以下儿童的死因与室内空气污染有关。(来源:光明网—每年杀死210万儿童!凶手何以逍遥)。

  24.每年因空气污染死亡65万人!。

  ——合计:877万以上,扣除可能存在重复部分,同时考虑统计不全部分,每年非正常死亡远超800万!其中80%应该属于责任事故。作者:李忠民

来源:http://ido.thethirdmedia.com/article/frame.aspx?turl=http%3a//ido.3mt.com.cn/article/200904/show1379055c14p1.ibod&rurl=&title=%u4E2D%u56FD%u6BCF%u5E74%u975E%u6B63%u5E38%u6B7B%u4EA1%u4EBA%u6570%u903E800%u4E07_%u70FD%u706B%u4E4B%u5FD7%20%u4E2D%u56FD%u5411%u5DE6%u770B%20---%20ido.3mt.com.cn

2009年12月5日星期六

记忆中的唯色和一些罗哩罗嗦的往事


我和唯色在哲蚌寺 摄于2000年末

文/朱瑞


1


我那多年筑起的对准文人的防御大坝,在唯色出现的一瞬间,决堤了。她穿着黛绿色的布上衣、宽筒黑色棉布长裤,戴着真言项链、镶嵌着珊瑚的银戒,背着画了一双慧眼和问号形鼻子的黑色布包,随身听耳机还插在耳里……


我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她大胆地选择色彩,看上去卓越、绚烂;说她超越陈规陋习,让传统和现代和谐为一……


唯色就笑,说,“你真会夸人。”


“可是,人家都说我会挑剔,不仅挑剔人,还挑剔衣服。”我说,“为了买一件衣服,我常常走遍哈尔滨我家乡的大街小巷,也找不到一件满意的。”


唯色就告诉我,这个是在帕廓街买的,那个也是在帕廓街买的。帕廓街,简直成了阿里巴巴的芝麻开门。


“走,转帕廓去!”这是后来我见到唯色时,常说的一句话。


这可不是说,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经过了“平息叛乱”、“民主改革”,“文化大革命”等系列运动后,帕廓街还保持着1959年以前的繁华。不,从前的帕廓,可以买到欧洲最流行的杂志、英国的老牌巴波利香水、印度的上等甜点、二战的枪支……真是应有尽有。而现在,不仅进口货绝迹,连藏人的手工制品也在萎缩。同时,中国内地的假冒劣质货,正如雨后春笋般膨胀。单说毗邻帕廓街的冲赛康,还出现了卖活鱼的稀罕事!当然,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再说帕廓街的心脏祖拉康,尽管一千三百多年来,也遇到过劫难,但最大的动难还不是钟颖部下那些残兵败将蓄谋已久的抢掠,而是落在中共手里的洗劫一空!连那些环绕着帕廓街的美丽而磅礴的石头老屋,也在消失。比如赤江仁波切的拉章(大活佛居室)、邦达仓的主宅、竹布诺巴(不丹国王的别墅)……早已摇摇欲坠。但是,我们依然喜欢帕廓街。


天长日久,我知道了帕廓街上哪一家店铺是藏人开的,哪一家店铺是藏回穆斯林开的,哪一家店铺是尼泊尔人开的,哪一家的店铺价钱最公道,哪一家店铺的衣服质量最好……然而如今,已是从中国内地来的汉族与回族,基本上占据了帕廓街的店面,尽管今天,在我移居加拿大十年的时候,仍然穿着帕廓街买来的衣服。其中,两条黑底红色条纹的布裤子,就是当年,皱皱巴巴堆在一家藏人店铺的紧里面,被唯色发现的:“那裤子多好看!”


“你啊,总是对美一目了然!”我感慨着。


转帕廓街,就必然进祖拉康。进祖拉康,就必然去觉康。觉康,对唯色来说,非同寻常。那年,经过了长时间的康区生活后,唯色一回到拉萨,就去了祖拉康。


“一进祖拉康,向觉仁波切顶礼走去的时候,我就哭了起来,是放声地哭。”“藏历新年的晚上,只要我在拉萨,总是在觉康呆个通宵。”唯色告诉我。


是的,觉仁波切是不可抗拒的。每次进入强巴拉康,向觉康走去的时候,我的心,都如羊毛般柔软。尤其在觉仁波切膝前许愿的时候,我常泪流满面。这永远是一个迷。


2


除了帕廓,我和唯色还常去拉萨西郊的哲蚌寺。我们在那些古老的石头小巷之间,默默地徘徊着。有一次,我俩还悄悄地打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里面静静的,连苍蝇声都没有。石板地之间,横七竖八地长满了青草。一座三层的老旧的石头房子,孤伶伶地立着,黑色的窗棂上,颤动的祥布,已千疮百孔,放眼望去,尽是凋零。不敢想象,这就是哲蚌寺,曾吸引过成千上万的僧人、外籍佛学大师的西藏高等学府,有名的雪域智者摇篮!


“那口锅,多好看!”唯色先说话了。我这才发现,在那个三层的石头房子的拐角处,放着一口砸花的紫铜大锅,很大,怕是七、八个人也围不起来。我和唯色走近了那口大锅,朝里面看去,锅底除了暴雨洗刷过后留下一些渗着泥土的细沙外,空荡荡的。但是,它让我很真实地看到了,这里曾经繁华似锦。


“你啊,总是对美一目了然!”可是,这句话,这一次一涌到嗓子眼,就噎住了。


从哲蚌寺下来时,一群要饭的孩子,出其不意地抱住了我的腿,好不容易,唯色才帮我冲出了包围。没有去过西藏的人,是想象不出,在中共“解放”了西藏四十多年以后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几乎每个寺院、天葬台,还有藏人的饭店门前,都徘徊着数不完的乞丐。


3


当唯色把她的诗集《西藏在上》送我时,我几乎一口气读完了。那本书里,一点也没有中国诗人的自爱自怜、矫情、狂妄,也没有时髦地追求晦涩、独特的意象。带着那与生俱来的灵性和藏民族特有的丰富的精神体验,自始而终地,唯色在她的诗里,表达着中国人早已泯灭的虔敬和对自由的渴望,是真正的诗,是被压抑的真感实情,迸发出的花朵。后来,我在唯色屋里的矮茶几上,还看到了一首更让我难以忘怀的诗,看一眼,再也没有忘记:


在路上
我热泪盈眶
怀抱人世间从不生长的花朵
赶在凋零之前
只为献给一个绛红色的老人
一缕微笑
将生生世世系得很紧



不仅诗,唯色的其它文字也是不同凡俗的。有一次,她从德中温泉回来的路上,看到几个西藏高官的儿子,在射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黄鸭,就写下了《记一次杀生之行》。当她把此文拿给我时,我的感受是难于言表的。和那些蹲在金丝笼子里挖空心思哗众取宠、画地为牢的中国作家不同,唯色从没有为了既得利益,绕过西藏民族的苦难,蜗居在某些文学流派、主义里,游刃有余地玩弄文字游戏。她一丝不苟地以一个藏人和作家的良心,诚实地写她看见的一切,她是她这个时代的见证人。其实,唯色对文字之美,也如同对服装一样,把握得准确无误。她的文字自然、蓬勃、个性、灵动,成熟而内涵丰满,是不可多得的优秀文学作品,必将有着广阔的前景。


“你要是王力雄多好……”每当我赞扬那些文字的时候,唯色就这么说。


“他希望你写得更好。”我说。


“他总批评我呢!”唯色又说。


“他希望你这块玉,不带有任何瑕疵。”我又说。


“你也写下去,别停下来,写吧。”唯色也这样劝我。这样劝我时,我们正横穿拉萨西郊的马路,向文联院里,她那间简朴的小屋走去。那时,阳光闪亮,天空像蓝宝石一样清澈。


4


出一本与西藏有关的书,不容易。可机会似乎来了,《西藏文学》副主编闫振中为一家出版社组稿,说是要出一套西藏丛书。他选了我和唯色,还有他自己各出一本书。当他读罢唯色的书稿时,又犹豫了,就找到了我,说,“你和唯色谈谈,她这部书稿需要修改,比如对佛教,对僧侣,她尽是歌颂。”我就说给了唯色,“我宁愿不出书,也不会修改。”唯色说。 后来,唯色的这部书稿,由中国花城出版社出版,名为《西藏笔记》。


5


我跟唯色抱怨,我在《西藏旅游》发表的稿子,被贺中改得面目皆非,只保留了我的名字。唯色笑了起来:“我还好,稿子不改,只是稿费迟迟拿不着。”


“何不找贺中要稿费去?”我建议。


唯色立刻点头。


贺中,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当然,这大名鼎鼎可不是因为他那《西藏旅游》主编的头衔,更不是因为他那著名诗人的桂冠。他的大名鼎鼎,怎么说呢,源于那多情风流的品质。


“你啊,到内地出差,一定没有陌生感?”我看着贺中。


“为什么?”贺中瞪着我。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家呀。”


贺中就笑了,捻起两撇上翘的胡须。


贺中有个特点,只要和女人一起吃饭,永远乐得付账。席间,还会接纳一些素不相识的过路天琴师、行吟诗人,好不热闹!那天,很晚了,我和唯色才离开贺中的饭桌。照例,我要睡在唯色的家里,为了第二天上班方便,因为我的房子在文化厅院里,我懒得一大早从东郊跑到西郊。很晚的晚上,我和唯色在睡意朦胧中,还不停地夸贺中,欠稿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6


当唯色住在成都武侯词那边的西藏招待所时,总有一些男人,从对面的甘孜州招待所,横穿马路,去找她。那些人啊,简直是桀骜不驯的野牦牛,长发披肩,珊瑚串成的项链,夸张的松石戒指……一见他们走来,四周的人们就远远地站开了。可是,娇小的唯色,如同米粒大小的唯色,一点也不怕,还笑呵呵地迎上去。“他们是她的朋友?!”那些看客的眼睛,都鼓胀成了金鱼。他们其实都是康巴,给她讲过西藏东部康地许多风起云涌的故事。


7


我离开西藏准备前往加拿大时,唯色更多地和我在一起了。尤其离开拉萨的前一天,一大早,唯色就陪我转帕廓。在一家黑漆漆的藏人店铺里,我们看到了一个羊毛手工挂毯,那编织在浅灰色背景上的彩色六字真言,稚气而执著,真好!我俩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唯色问过价后,甚至没有讨价还价,就买了下来,买下以后,送给了我。


那天,我们是在帕廓街的玛吉阿妈(藏餐馆)吃的午饭。又一起到了为我送行的朋友(一位从前的贵族)家,吃了晚饭。直到夜里一点多钟,我和唯色才分手。


后来,唯色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又一个朋友要走了。最后一次去帕廓街,渴望留在西藏却又不得不离开的朋友喃喃地说,我在拉萨很寂寞。

寂寞?这个词我不愿意听。

幸好我的家在这里。我在心里说。那是一个绛红色的家。只要感到寂寞,就会去那里。心里温暖了。我是多么幸运。昨天晚上,一个过去的贵族用已经衰老的声音真诚地说,我们之间是人与人的关系,而不是狼与狼,也不是狼与羊,所以我们是朋友,这跟民族无关。

于是那个将要告别西藏的人儿不禁落泪。



8


我初到加拿大时,隔着太平洋,唯色在电话的那一头喊着:“我见到了贺中……“


“啊,太好了!”我也喊着,在太平洋的这一头。


“我对他说,‘知道吗,朱瑞喜欢你呀!’”


“你——”


“‘不会吧?’贺中说,‘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唯色不理会我的抗议,继续学着她和贺中的对话,“‘她真的喜欢你呀!’我又说,贺中就低下了头,沉思起来。这时,我才告诉他,‘啊,贺中,我是和你开玩笑呀!’你说贺中怎么了,脸,红了……”


我笑得咳嗽起来,末了,又对着太平洋狂喊:“唯色呀,我真是和你惹不起那个气!”


9


生气归生气,去年11月,一到达兰萨拉,我就想起了唯色。因为,那些琳琅满目的西藏手工制品,不能不让我想起拉萨的帕廓街。衰落的帕廓街,事实上,正在达兰萨拉繁荣!有几次,我甚至停下脚步,以为那迎面而来的西藏女子,正是唯色!


唯色是来不了的,因为天竺印度和雪域西藏之间,隔着柏林墙,因为,她没有护照,尽管她被中共认为是一个合理合法的中国公民。


“人生,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时候,常听大人这么说。如今,也在我的身上应验了。我的意思是,在我和唯色分开的那个夜里,一点也没有想到,再见面,竟成了天方夜谈。不过,我仍然期待,期待着地球会有一天,正常地自西向东运转,太阳回归西藏高原。


完稿于2009-12-1



——《纵览中国》首发 —— 转载请注明出处
本站刊登日期: Saturday, December 05, 2009

2009年12月4日星期五

著名藏人歌手扎西东知昨日被捕 《泰晤士报》跟进报道




著名藏人歌手扎西东知,于昨日(12月3日)下午7时许,在青海省首府西宁市被捕,目前下落不明。

扎西东知,青海省河南蒙古族自治县赛尔龙乡人,原为河南蒙古族自治县艺术团专职歌手,以弹唱民歌、原创歌曲在安多藏地甚为知名。父母都是当地牧民,有一个妹妹。他刚结婚两个月,今年30岁。

去年,扎西东知弹唱的原创歌曲《1958-2008的恐惧》,在民间和网络广为流传,影响甚广,他曾被拘禁数日。歌中唱到:“在公元1958年,黑色的敌人来到藏地;/喇嘛被关进狱中,那个年代我们深感恐惧。//在公元2008年,藏人遭到无端殴打;/地球上的平民被屠杀,那个年代我们深感恐惧。”

今年11月,他的个人弹唱专辑/VCD《没有伤痕的酷刑》在西宁发行,收录歌曲13首,内容为思念达赖喇嘛及高僧大德、感慨藏地没有宗教信仰自由,以及反思2008年西藏抗议事件,一共制作5000张,反响强烈,在许多地方争抢一空,很快被当局查禁。

以演唱、传播“反动歌曲”为名,河南县当地公安准备抓捕他,扎西东知弃家而逃,流落在外,但终究还是被捕。目前无法预料这位因歌获罪的歌手,将会以何种罪名,遭遇当局怎样的惩罚,为此吁求各界的关注和声援。

这张专辑的歌曲,已经发表在网络上。其中一首歌曲,歌词大意是这样的:“我没有见过达赖喇嘛,/想到这,我是一个苦命的藏人。//我没有参加2008年的抗议/想到这,我是一个无用的藏人。//我没有举起雪山狮子旗,/想到这,我是一个无用的男人……”

《泰晤士报》已于今日下午报道此事件。


From Times Online
December 4, 2009

Tibetan singer Tashi Dondrup arrested over 'subversive' CD

Jane Macartney in Beijing

Chinese authorities have arrested a popular young Tibetan singer, accusing him of composing subversive songs.

Tashi Dondrup was detained yesterday afternoon while in hiding in the western city of Xining, capital of Qinghai province, where he had taken refuge after the authorities banned his music.

The 30-year-old professional singer released an album titled Torture without Trace last month, sources told The Times. It comprises 13 songs expressing nostalgia for the exiled Dalai Lama and remembering the crackdown that followed an anti-Chinese riot in the Tibetan capital, Lhasa, in March last year.

The 5,000 CDs sold out quickly among Tibetans in the Amdo region of eastern Tibet, where Tashi Dondrup is a local star. Authorities at once banned the album.

Officials in central Henan province, where the singer is a member of the Henan Mongolian Autonomous Region Arts Troupe, issued a warrant for his arrest. The musician, the son of Tibetan farmers who was married two months ago, fled into hiding.

转自唯色博客

2009年12月3日星期四

达赖喇嘛尊者在雪梨 2009年12月3日

3日是達賴喇嘛尊者在雪梨的最後一天,這天上午尊者在雪梨國際會議中心, 參加了「心靈與LTS潛力」研討會,並與四位神經與心理學家進行了兩個多小的對談。

當天下午,達賴喇嘛尊者在雪梨娛樂中心表演場,發表「我們的未來,由誰負責?」的演講,近一萬名聽眾聆聽了尊者的講演。

演講結束後,尊者與澳洲反對黨自由黨黨魁艾伯特(Tony Abbott)先生舉行了會晤


转自:http://www.dalailamaworld.com/topic.php?t=487

中国青年认为美是最大潜在威胁

美国之音

澳大利亚一个研究国际政治的智囊机构对中国民众进行的一次最新抽样民意调查表明,半数以上的中国人把美国看作是中国安全的威胁。这种反美极端民族主义情绪引起海外观察家的关注。

澳大利亚罗维国际政策研究所进行的这次最新民调,把中国的崛起看作是二十一世纪地缘政治最重要的一项进展。

这次调查通过随机抽样在中国城乡选出一千多个样本,然后询问他们对中国和世界的看法。这次民调得到了麦克阿瑟基金会的支持。

*反美人数占半数以上*

根据今天公布的这份最新的民意调查结果,在涉及到外部威胁因素的时候,一半以上接受调查的中国成年人认为,美国对中国的安全构成威胁,近三分之一以上的受访者在对中国安全形成潜在威胁的五个国家中,认为美国对中国构成最大的威胁。相比之下,只有14%的中国成年人分别认为日本和印度是中国最大的威胁。

对美国的反感也殃及美国的盟国。几乎一半的中国受访者认为,澳大利亚与美国的同盟关系对澳大利亚和中国的关系产生负面的影响。

*宣传奏效*

有专家分析说,中国人当中的反美情绪和官方媒体和右派网站大肆宣扬民族主义情绪密不可分。

今年春天,中国出版了一本所谓,名字叫《中国不高兴》,呼吁中国要“英雄崛起”,打破西方围堵,做超强国家,全民要Happy,回顾大盛唐。这本书上市一个月的销量就突破60万册。有些观察家指出,这本书和它的前身《中国可以说不》一样,主旋律都是反美和宣扬极端民主主义情绪。

著名中国保守派网站《乌有之乡》11月26日刊登一篇《西方是无赖,美国是流氓:评价奥巴马访华》的文章,公开鼓吹中国唯一的出路是富国强兵。文章说:“对待一些流氓、无赖国家,软弱、妥协、退让是远远不能满足其贪婪的欲望的;我们唯一的政策就是走富国强军之路,稳定社会治安,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真正使我们强大起来!”

*排外的风险*

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教授谢淑丽(Susan Shirk)把她的新书命名为《中国:脆弱的超级大国》(China: Fragile Superpower)。谢淑丽曾担任美国国务院负责东亚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她认为,外部世界许多人将中国视为将来可能带来威胁的超级大国,但实际上了解中国的人都会发现,中国内部其实存在许多挑战和问题,包括控制腐败,建立和发展市场经济条件下健全、独立的法律体系,真正做到法治等。谢淑丽认为,需要担心的不是中国力量的壮大,而是中国国内问题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引发对于国内和国际的不幸结果。

在中国崛起过程中,美国是不是中国最大的威胁?什么是中国崛起最大的风险?谢淑丽表示:在外交层面,反外国的民族主义情绪将是最大的风险之一。因为外交政策的制定者担心他们获得的民众政治支持度下降,不得不做出一定的反应,采取比较有风险的国际行为。

*不信任的断层线*

《澳大利亚人》在报道有关罗维研究中心的中国与世界舆论和外交政策民调结果的时候说,中国的崛起引起关注主要是中国军事快速走向现代化,重商主义政策,以及专制政治制度和神秘的战略文化。毫不奇怪,穿越太平洋存在着一条不信任中国的断层线。这也反映在西方国家的民意调查中。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去年的一份的调查,占百分之五十一的美国人认为中国对美国构成军事威胁。罗维研究所今年早些时候的调查结果也发现,澳大利亚人对中国的热情开始消退。占百分之四十的澳洲人认为中国崛起成为一个超级大国对澳大利亚的核心利益构成严重威胁。百分之四十一地澳大利亚人认为在未来20年,中国很可能对澳大利亚构成军事威胁。

*爱恨交加*

《澳大利亚人》还对中国的年轻一代和受过良好教育的中国人似乎更倾向于民族主义表示关注,认为他们比年纪大的中国人更有一种不安定感。《澳大利亚人》对这一现象感到困惑。邓小平1978年带领中国走向改革开放之后,这段时间已经已经成长了一代青年,他们本来应该对更融入西方的价值,但是在18岁到24岁的中国青年中,几乎三分之二的人认为美国是中国最大的威胁,而相比55岁以上的人持这种观点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不过,<<北京青年报>>先前进行的一次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参加调查得北京青年最喜欢的国家和最讨厌的国家都是美国。据媒体报道,有些中国大学生头一天在美国大使馆前义愤填膺的呼喊口号,抗议北约飞机炸毁中国驻南联盟使馆大楼,第二天便连夜到美国大使馆外排队申请到美国留学。观察家指出,在很多中国青年当中,存在这种对美国又恨又爱的情绪。

2009年11月29日星期日

哈维尔:难以预知的历史

当年我还是一位异议人士时,我曾经接待过一些来自西方媒体的记者,他们在提问中流露出对我们这些在人口总数中占极少数的异见人士居然公开致力于彻底改变社会感到不可思议,对他们来说,我们永远不可能翻天。而且,恰恰相反,我们的努力似乎只会招来新的迫害。没有任何国家权力机构可以依赖,也无来自某个社会阶层的明确支持,我们的愿望是如此的徒劳。当初记者们提得最多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其他力量的支持,无论是工人阶层、知识界,或是反叛运动、合法政党,或者其他重要的社会力量,你们能够走多远呢?对这些问题,我们也总是同样的回答。

当时对我们的行为感到惊讶的人认为他们对历史的运行规则了如指掌,能够预测哪些事业可能成功,哪些则希望渺茫;哪些是理性的、现实的要求,哪些则纯属狂想。在当年的谈话中,我多次强调,在极权体制下,社会看上去铁板一块,忠于政权,实际状况却难以窥测。

事实上,这一由于害怕而形成的单一社会实际上比其外表要脆弱得多。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测一个随意形成的小雪球有朝一日居然会引发雪崩。这种想法虽然并不是我们当初行为的唯一动力,但是我们确实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我们可以得出明确的结论:永远不要自以为对历史演变的规律了如指掌,自以为可以预测未来。

二十年前捷克斯洛伐克的学生抗议示威活动受到无情的镇压,这一事件就像一个小雪球引发了雪崩,极权体制动摇,旋即土崩瓦解。当然,导致政权倒塌的原因很多:体制自身内部的深层危机,周边国家政局的演变以及有利的国际大气候,等等。

无论如何,我们对极权政权如此轻易崩溃感到惊讶。我们异议人士对此同西方的记者以及政治学专家一样感到不可思议。我们也一样,无法预测事态的发展,对事变的后果不知所措。我们过去所追求的是要成为一个自由人,说真话,为国家的实际状况作证,我们并没有想到接管政权。

由于别无选择,我们只好勉为其难,接手权力。然而,就在那时,那些多年来认为我们的努力是徒劳无益的人们,又反过来谴责我们对接受政权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直到今天,依然有人对我们的过去指指点点:认为许多应该做的事情我们没有做,也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情。

这些事后诸葛亮谴责我们没有预测到事件发生的趋势,而我们当初曾经向这些疑虑重重的观察家们指出我们并不能够洞察历史、预测未来。但他们却依然谴责我们在梦想成为现实的一天却又难于接受现实。

在当初我们这些异议人士中间,有的是教授,画家,作家,暖气专家,但却没有政治人物。同时,在一个极权国家我们又如何能够平地而生找到政治人物呢?我们当初必须要处理的事务之多实在难以想象。

回想起来,或许在没有准备的状态下承担历史的责任也并非坏事,尤其是当历史车轮加速之时。一般来说,我并不信任有充分准备的人。在和平革命,群情高涨,无私奉献的气氛中,民主政治体制的恢复和经济体制的非国有化看似指日可待。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事实证明,在几个小时之内,甚至在几天内酝酿,准备以及实施所有必要的改革是不可能的事。我曾经多少次因为事情进展艰难、处处碰壁而心烦意乱。对我来说,最为令人惊异的——这应该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我们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历史,但却不能强暴历史。

正如其他前苏联东欧体制国家成员国一样,捷克从一开始就极力推开西方一些机构的大门,尤其是北约和欧盟。加入上述组织的过程十分漫长,期间曾经经历重重困难。我们今天终于稳稳地立足于欧洲,而我们曾经被迫与欧洲分离。然而,我有时怀疑,西方某些老牌民主国家是否后悔接受了欧盟的扩大。如果应该在今天作出决定的话,我不能肯定他们会同当初一样接受我们。

如果果真如此的话,我不会感到意外。这也就是我所要表达的观点,耐心可以得到回报。我们无论是在从事异议活动时还是在建立民主政权国家的漫长过程中都可体会到这一点,拔苗是不可助长的。

事情的发展有一定的阶段,尽管这有时十分令人恼火。说欧盟将永远处于分裂的状态之类的观点是有害的,只会加强我们所在地区的民族主义情绪及其狂热信奉者,所有局势不稳地区的情况皆证明了这一趋势。而这一趋势只会给西方乃至整个世界增添更多的磨难,况且,从目前看来,这种民族主义情绪正在日益蔓延。

从这个意义上讲,耐心是至关重要的。急躁引发傲慢,而傲慢又反过来滋长急躁。我所指的傲慢是自以为是世界上唯一全知全觉的人,是唯一掌握了历史的人,所以有资格对历史发号施令。如果历史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测,就不惜干预。必要的时候,甚至动用武力。共产主义制度就是如此。

在这种傲慢与自信的推动之下,共产主义理论家和设计师们走向了古拉格。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确信他们掌握了历史发展的奥秘,他们知道怎样建立一个更加公正的社会。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解释呢?对这些知道如何立即为人类谋幸福的人们来说,普通人如何思想是不屑一顾的。对话只是浪费时间,煎鸡蛋必须打破鸡蛋。

东西之间铁幕的倒塌以及被指责为万恶之源的两极世界的结束,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这意味着一种奴役世界的暴力形式的结束,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阴影烟消云散。因此,在一段时间里,有人认为历史已经终结,人类从此进入一个历史之外的美好时代。

此类想法也是对历史的奥秘缺乏谦卑或者缺乏想象力的表现。事实上,历史远没有终结。尽管不少严重威胁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是随着东西格局的打破,一些表面上似乎不太严重的威胁开始浮上水面。在全球化的今天,什么样的威胁可以被认为是微不足道的呢?曾经长期被视为文明世界中心的欧洲,却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我们肯定欧洲会永远如此吗?

今天,任何一个独裁者都可以设法获取一枚原子弹,地区性冲突难道不可能演变成全球性冲突?恐怖分子难道不是比过去拥有更多的攻击方式?欧洲这一历史上首个世俗文明,并不认为自己拥有永恒。然而,欧洲难道不会正是因为缺乏远见而引发各种严重威胁吗?那些充满仇恨、狂热偏执、为仇恨所支配的人难道不是仍在不断地产生吗?而我们的全球化社会又为他们提供了空前的破坏空间。难道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作出对我们星球产生致命的,无可挽回的后果的各种行动吗?

我个人最近几十年来的经验使我坚信,今天最重要的即是要谦卑地看待世界,尊重我们所不理解的,接受世界上有许多奥秘我们永远也不会了解。在承认我们并不是全知全能、尤其是承认我们并不知道事物的结局的前提下承担我们的责任。其实我们是无知的。但是,没有人可以剥夺我们的希望。同时,没有惊讶的生活也是乏味的。

瓦克拉夫.哈维尔: 1936年出生于布拉格,哲学家、剧作家。《七七宪章》撰写者之一,曾被监禁多年。1989年“丝绒革命”后,1993年到2003年期间任捷克总统。此文原载2009年10月31日《世界报》。

转自:https://ranyunfei.com/

2009年11月28日星期六

台湾感叹:美国满意、大陆高兴 台湾与西藏被牺牲了!

美国总统奥巴马虽已离开北京,但是他与中共国家主席胡锦涛所签署的联合声明,在美中台三地所引发的动荡,依旧余波未息。这项联合声明或许是继美中三个公报之后,规范中美关系最重要的文件,称它为第四公报,也许有人认为言过其实,但这项联合声明绝对会是奥巴马执政期间,中美关系的指导纲领。

中国时报社论指出,中美两国过去也曾签署过公报与协议,但胡奥联合声明中的台湾部分,却与过去所有文件,有几点明显不同:

首先,是核心利益的提出与确认。声明中特别强调,中美尊重彼此的核心利益是确保两国关系健康发展的关键所在;在此,美国的核心利益并不是重点,重点在确立中国的核心利益是主权与领土完整原则。尽管所指为何没有明讲,但胡锦涛在记者会上进一步表示,「在台湾等问题上尊重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而奥巴马表示尊重「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都明确化了核心利益,指的就是台湾与西藏事务,而美国必须尊重,无权干预。

其次是,没有提台湾安全。过去任何关于两岸的声明或谈话中,美国向来把《台湾关系法》、或「对台湾的安全承诺」,与美中三公报并提,可是竟然在这个正式文件中没有,虽然也许美方会在稍后重申,但是效力总不及两国元首的联合声明。

前一天奥巴马与上海学生见面时,未提《台湾关系法》,已经是个警讯,联合声明签署后,奥巴马在记者会上补提,似想求得平衡,但马上被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何亚非驳斥,他表示「联合声明」才是指导两国关系发展的原则文件,中国坚决反对《台湾关系法》,以及反对售台军备,「这一点没什么好含糊的」。

其三是,美国对政治谈判的期待,与中国的态度逐步趋同。过去美方期待两岸对话云云,只是希望降低紧张,但在联合声明中,明确提出「期待两岸加强经济、政治及其它领域的对话与互动」,正符合大陆对台的最新政策。

近日,无论是连战在新加坡与胡锦涛见面,或是郑必坚所率领的来台访问团,大陆都提出政治对话或谈判,但是马政府向来坚持先经后政,与国安单位有密切关系的学者提出启动政治对话三条件说,其中之一就有「国际社会接受」的前提,可是现在美国态度如果与大陆一致,将有违华盛顿过去六项对台保证中「不会促谈」的承诺。

奥巴马会倾斜到这个程度,其实有迹可循;《金融时报》比喻此行有如负债人上债主家拜访,态度不可能硬得起来,除了中国手中持有六千亿美国政府公债之外,从气候变化、经济危机、甚至全球安全等等议题,美国都必须与中国合作,承认中国的崛起,接受共治全球的事实。

另一方面,虽然美国独霸已不可能,但不甘被中国推出亚太,相反的,更想要积极参与,奥巴马在东京演讲时公开宣示:「美国是太平洋国家」,驻日美军坚持要留在冲绳,美国开始成为东协对话伙伴,亚太自由贸易新机制更不会缺席。

在这些因素交错之下,美国以退让出中国核心利益,来交换中国不反对美国继续留在亚太,在全球事务上与美国积极配合,这算是个合算的交易,美国满意、大陆高兴、亚太各国安心,唯一被牺牲的,恐怕就只有台湾与西藏了。

联合声明是美中台关系的重大变化,虽然有国际结构的因素,但马政府的「国安」团队有责任了解造成此情势的前因后果,首先,如果美国事先通报内容,而「国安」决策单位没有慎重以对、严正反应,显有失职之嫌,如果美国事先连招呼都没有打,或是台湾方面没有听到风声,那就更令人担心了。

据说下周美国要派人来台说明,台湾方面应该借机向美国表达不同意的立场,让美方经由高层公开发言,或如军售等实际行动,确认对台湾的安全承诺,以逐步修正联合声明的方向。同时在联合声明之后,大陆要求和平谈判的压力将接踵而来,可以想见北京一定会把ECFA与谈判挂勾,处理的不好,不是让ECFA触礁,就是将会引发朝野对立,小则影响选情,大则造成岛内分裂,当政者不可不审慎因应。

娄行健进入我的空间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7674f50100gptx.html
转自《民间藏事》

2009年11月26日星期四

在奥巴马总统提及“某些根本权利”的时候



文/唯色

11月17日,对于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新闻是美国总统奥巴马到北京了。全世界都在注目他阳光般的微笑,注目他与面无表情的中共元首胡锦涛向全球重要媒体讲话,也注目他终于提到了“所有的男女拥有某些根本的权利……是普世的权利,应该是所有的人民、所有的民族和宗教信仰的少数群体都应该可以得到”。是的,他还提到了中共统战部官员朱维群最近声称的总是“让中共不快”的达赖喇嘛。之前的一天,他在上海向一些精挑细选且被集中培训过的中国男女青年演讲时,还提到了言论自由,说“言论自由,信仰自由,信息自由和政治上的参与自由是普世权利。”

但与此同时,在这个极其寒冷的冬天,还有一些相当少数的人,人微言轻的人,无力回天的人,深感震惊地获悉了在严密禁锢中的藏地,两位年轻的藏人作家贡却才培和更嘎仓央,因言获罪,被判重刑,失去了“所有的男女拥有某些根本的权利”。

几位外媒记者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即怎么看待奥巴马的访华?他有没有符合你的期待?我的答复是,应该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从去年希拉里访华避谈人权,直至奥巴马抵达中国,虽然声称人权议题将会是话题,然而风度潇洒地犹如明星登场的奥巴马总统,依然显得过于地轻描淡写了。对此,虽然不能说大失所望,甚至因为有所预料而基本上可以淡定地看待,然而,当奥巴马总统能够面对世界上最大的极权制度的首脑,说出“所有的男女拥有某些根本的权利”,我还是感动了。尽管我不理解,为何奥巴马总统就不能清晰地说出这“某些根本的权利”是什么?难道“人权”这个词是这么拗口吗?也许奥巴马总统更有文学家的情怀,需要用修饰的、婉转的方式来指代人权,而直截了当地说出“人权”,或许会显得比较粗鲁吧。

贡却才培和更嘎仓央都是用藏语写作的知名作家,在去年西藏事件中,亲眼目睹家乡的父老乡亲不顾一切走上街头,发出抗议的声音,为此在网络上披露心声,讨论真相,而这竟然就成了获罪的理由,被认为是危害了“国家安全”,泄露了“国家机密”,也即是说,国家利用权力镇压反抗民众的暴力行为,属于做得而说不得的“秘密”,谁敢说出去,那就成了国家的敌人,将遭到国家毫不留情的制裁。

贡却才培于今年2月26日被捕,最近被当地政府判处有期徒刑15年;更嘎仓央于今年3月17日被捕,最近被当地政府判处有期徒刑5年,而在判决之前,他们的家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类似状况实际上在藏地非常普遍,许多家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失踪的亲人是被捕了,还是遇到更大的不测了,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他们。法律成了一纸空文,黑箱操作的结果毫无公正可言。令人担忧的是,从已经获悉的情况来看,不久的将来恐将有更多的藏人,亦可能面临或已经面临因司法不公正、黑箱操作而构成的牢狱重刑,这也意味着,将有或者已经有更多的藏人失去奥巴马总统所说的“所有的男女拥有某些根本的权利”。

有增无减的镇压,这才是西藏的现实。但说实话,我们已经很难寄望那些说不出人权两个字的世界政要们,秉持坚定的人道立场了。

2009-11-19,北京

(本文为RFA自由亚洲藏语专题节目,转载请注明。)

2009年11月24日星期二

声援艾未未的网络呼吁

现在,艺术家艾未未的命运正被黑暗笼罩,他正在遭受种种威胁和不公正的对待。因此,我们呼吁所有关注艾未未的人身安全和他所从事的正义事业的人们,参加此封公开信的签署。

长期以来,艾未未一直依照一个中国公民的良知和正义感合理合法地做事。去年汶川地震之后,由于有超过五千名中小学生在地震中遇难,艾未未和他的同事们开始对学生遇难名单进行公民调查,推动兑现温家宝总理对人民的承诺,查明校舍大面积毁灭性倒塌的原因。今年8月,艾未未赴四川成都,为另一位被逮捕的死难学生调查人员谭作人出庭作证。但就在出庭的前一天夜里,艾未未在旅馆里遭到成都警方的非法拘禁和殴打,致使他第二天无法出庭作证。为此,艾未未向成都市公安局提出申诉。不久,在德国举办展览时,艾未未被查出颅骨内侧因受到重挫而大面积出血。幸好手术及时,否则艾未未会有生命危险。回国后,由于申诉规定的答复期已过,艾未未多次致电成都市公安局要求给予答复,均遭到拖延。11月16日,艾未未终于收到成都市警方的答复:“——民警在处警过程中,严格依法履职,不存在非法拘禁等问题。”也就是说,成都警方彻底否认了警察打人和非法拘禁公民的违法行为。接着,公安部于11月19日派人到中国银行调查艾未未的银行账户情况,理由是艾未未“涉嫌诈骗”。

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对艾未未的人身安全表示公开的关注。我们不知道今后艾未未还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他的名誉将会受到何种损害。因此,我们呼吁一切支持他的行动并钦佩他的人格和良知的人们,在他遭受威胁的时候和他站在一起,用各种可能的方式进行声援!

同时,我们呼吁停止一切对艾未未的威胁与迫害,强烈要求警方遵守宪法和法律,保护中国公民的人身安全和正义诉求。

请愿意签名者按如下格式发邮件到shengyuanaiweiwei@gmail.com

姓名,居住城市,从事职业

感谢您的支持!

第一批签名者如下:

刘县书,北京,自由职业。请未未多保重,我相信他,敬佩他,支持他。
石涛,北京,出版策划人
罗亚旗,北京,编辑
严勇,北京,自由职业
张松,北京,非职业者
高岭,北京,企划
李兵,北京,个体业主
许知远,北京,作家
辛虹,纽约,自由职业
杨倩, 英国, 医学科研
杜阿古,北京,IT经理人
秦汉哲,北京,出版业
狗子(贾新栩),北京,编辑/话剧演员
田怀信,北京,自由职业
晏礼中,北京,杂志记者
高远,北京,摄影师
胡晋尼玛,北京,编辑
尤洋,北京,专栏作家/艺术活动策划人
史建,北京,策划人
查建英,北京,作家
栗宪庭,北京,艺术评论家,策展人
刘苏里,北京,书店总经理,书评人
郝军,北京,律师
李艳,北京,编辑
丁颖,北京,编辑
毕为民,北京,自由职业
覃里雯,广州,自由职业
老虎庙(张世和), 北京, 人
路佳瑄 作者,独立出版人
黄继新,北京,编辑
陶白 江苏南京 诗人
陈家坪 北京 诗人
周濂 北京 学者

印度援藏人士呼吁世人拯救西藏

【挪威西藏之声11月24日报导】正在印度全国展开“百日声援西藏”行动的印度支持西藏人士玛海希·雅戴夫博士呼吁世人为全球安宁,共同拯救西藏。

设立在印度中央邦首府博帕尔的全球爱德基金会(Global Amity Foundation)负责人、长期支持西藏问题的印度知名学者玛海希·雅戴夫博士于今天(24日)接受本台电话采访时表示,他从今年10月24日「联合国日」开始在西藏流亡政府所在地印度北部达兰萨拉展开的“百日声援西藏”行动,目前已结束对印度北部喜马歇尔邦和古吉拉特邦的活动项目。

玛海希·雅戴夫表示,(录音)他于昨天(23日)在印度古吉拉特邦索拉特城市中,用鲜血绘画了美国总统欧巴马和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的肖像,呼吁当地民众共同关注和支持西藏自由斗争。玛海希·雅戴夫博士还批评爱好和平的欧巴马总统竟然公开宣称西藏属于中国的一部分。

他说,今天(周二)前往印度中央邦休息两天后,将赴印度南部马哈拉施特拉邦境内继续展开活动,这一百日声援西藏行动预计在明年3月10日「西藏三·十自由抗暴纪念日」当天将在印度东北部阿鲁纳恰尔邦达旺县宣告结束。

玛海希·雅戴夫还介绍说,(录音)展开这一百日声援西藏行动的主要目的是,呼吁联合国100个发达国家加大关注和支持西藏问题,同时要求印度为首的全球民众,为了印度的国防安全及全球和平,共同拯救西藏民族。玛海希·雅戴夫说,他的这一活动先后收到了印度各大媒体和民众的支持和关注。

玛海希博士每年定期周游印度全国展开「血写请愿信声援西藏活动」,受到印度高层至民间的极大关注。他之前也向印度总理呈交用自身献血书写的请愿信,要求印度政府关注西藏当前局势,给予政治上的全力支持。玛海希·雅戴夫博士也曾要求印度总统和美国总统把中国列为“恐怖国家”的名单中,并撤销中国在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职位。

2009年11月22日星期日

曹长青:奥巴马胡锦涛,分辨不出谁是谁

对奥巴马的首次中国行,我在他行前曾撰文预测,不会有实效。结果却是更糟:奥巴马没在任何问题上挑战中国独裁者,全方位妥协。美国媒体对此一片批评之声。最尖锐、幽默的是《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米尔班克(Dana Milbank),他说,“听这俩人讲话,你很难分辨哪个是奥巴马,哪个是胡锦涛。”因他俩调子太像了。奥巴马的首次中国行,还创了多项第一:

第一,奥巴马是美国首位任期第一年就到共产中国访问的总统。前任的布什父子,克林顿等,都没这样做。奥巴马给足北京独裁者面子。

第二,奥巴马是过去18年来首位美国总统,拒绝会见来美访问的达赖喇嘛,目的也是为了讨好北京。

第三,中美联合声明,首次只是强调北京官方的一个中国和三个公报,只字没提《台湾关系法》;同时奥巴马还有两个新提法:一是美国尊重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二是美国欢迎中国强大。连在去年总统大选时力挺他的《华盛顿邮报》都看不下去,发表社论批评奥巴马,说中国仍是专制国家,奥巴马“使用‘欢迎’这个词是错误的”。难道欢迎专制的力量崛起强大,挑战自由世界?

第四,奥巴马的中国之行,完全没提到对台军售,保卫台湾安全。在跟上海大学生对谈时,有人提出对台军售问题,奥巴马顾左右而言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明显也是为了讨好中共。

第五,奥巴马在上海演讲和回答问题,洋洋洒洒上万字,竟连“人权”这两个字都没提及,更别说谴责中共恶劣的人权纪录。德国总理默克尔访中时,在北京特意会见了中国异议人士;布什总统两次访中,都到北京的教堂做礼拜,以示支持宗教自由。但奥巴马却什么姿态都没有做。

但奥巴马却热衷跟中共安排的所谓学生“对谈”。经网上人肉搜索,四个提问的学生,三个是冒牌,都是中共团委干部;那个学生,也是班级党支部副书记和辅导员。《纽约时报》采访到一个会场学生,她说事先被当局培训四天,被要求不得提西藏和人权问题等。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何亚非也对香港《南华早报》证实,当局对这些学生进行了背景审查。

这些中国大学生如此被官方操控,无法不让人想到马政府最近宣布的承认中国学历。中国这些被当局控制、意识形态洗脑的学生们,在学历被台湾承认之后,如果大量涌入台湾,拿到教职,或进入学术界等,对台湾的意识形态的影响,前景是可怕的。

奥巴马从新加坡抵达上海那个夜晚,自己打着黑伞走出飞机。随后中国网络上就有一条流行语非常爆红:“一个黑人总统,穿一件黑衣,在一个黑夜,撑一把黑伞,走進了一个黑暗的国家。”

但遗憾的是,应为自由世界领袖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既没有向这种黑暗挑战,也没有向处于黑暗之中、渴望自由的中国人传递出光明的信号,更没有发出保卫民主台湾安全的声音;他的首次中国之行,是向独裁中国的妥协之行。他虽创造了多项第一,但都是耻辱的记录。

——原载《自由时报》2009年11月23日

2009年11月20日星期五

我们的文化谁做主

我们的文化谁做主–读宗喀教授《复活的记忆》有感

今天读书,在《民族研究》上翻到一篇宗喀•漾正冈布教授写的《复活的记忆–却西德哇传统村运会的应用人类学研究》。在这篇文章中,宗喀教授向我们描述了却西德哇传统运动流失的外缘内因。

他写到:“首先,以贡本(塔尔寺) 为代表的藏传佛教寺院的衰落,使与之相关的节日民俗逐渐淡化,传统民俗游戏的文化场域发生了变化。传统寺院教育的中断也使当地藏人的文化传承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其次,却西德哇不是官方确认的民族自治单位,当地小学和中学教育中缺少藏语文等民族教育内容。再次,在20世纪50 年代以前,村里只有一条勉强可以走马车的季节性土路通往外界,随着交通和通讯方式的改善,却西德哇与外界的联系加强。在现代文化大量进入却西德哇后,传统的民俗文化逐渐处于边缘地位。由于以上各种原因,却西德哇传统的民俗文化逐渐淡出了村民的视野。”然后如何在却西德哇举办村运会以图逐步恢复这些传统民俗,以及近年的恢复现状。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都相当的成功,“传统村运会经过连续三届的举办,受到了包括年轻人在内的广大村民的欢迎。首先“冈多”(脚石) 、“呜多”(抛尔石) 、“江塔”(高杆秋千)、 “撅添”(蹬棍儿) 、“九”(藏棋) 、“阿米惹阿”(撕羊羔) 等一批曾给却西德哇老年人带来生活乐趣的游戏,现在也受到了年轻人的欢迎。从第二届开始,年轻人不再要求将篮球也列入传统村运会。在第三届村运会上,在村民的要求下,富有游牧特色的游戏“夏绰”(意即“马上抢帽子”) 也得到恢复。其次,村运会的参观和参与人数不断增加,第一届是3 万人左右,到了第三届已达到7 万多人。传统村运会受到当地和附近各族、各界的广泛关注,可容纳6 万人的场地也已爆满。更重要的是,调查者在2004 年夏天就已发现,村中的一些年轻女孩开始缝制传统服饰,为下一届村运会作做准备,可见传统村运会已对年轻人发生了影响。却西德哇村委会在村运会的组织中做了大量的工作,赢得了村民的尊敬,村民们认为村干部为村里做了件有意义的事。这也进一步融洽了村民委员会与村民之间的关系。”这些成功让这个传统民俗文化的再现成为“却西德哇模式”被其他地方接受效仿。

从文中读到却西德哇的传统民俗在得以逐渐恢复并且开始有年轻人学习,继承,我是欣慰的,然而如果不是却西德哇这样因为地缘或者其他原因而被“边缘化”的村子,有谁来关心过自己身上的民俗记忆正在被涂抹擦去?

记得在西南一个小城,那里生活这的许多少数族群,在“赶场”(一种在特定的日子举办的民间集市,进行几个村庄间的钱物或者物物交换,并且在特别的日子会有男女对歌恋爱,赛马,斗牛等社交活动)对山歌时,年轻男子多能用“木叶”–一种特别的植物叶子,不大不小,不厚不薄–放在唇间来吹奏特别的调子,据说,知道歌曲越多越完整,吹奏的越流顺的小伙子倍受姑娘亲睐。然而随着十四、五岁乃至十二、三岁就得进城求学,或者到更远的地方去打工,城市里面的居民,尤其不是那个文化圈中的民族的居民,受不了木叶尖锐的哨音,也不再理解他们歌中的意思,对于他们,那是不能忍受的噪音或者没有意义的音节,于是在公共场合吹木叶一度被认为是“乡下的”、“没有教养”的事情。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再会吹木叶,就好象很多年轻人不再会使用那些没有文字的古老语言一样。

我的一位没有学过藏文的挚友这样说过,因为没有学过自己的文字,所以对自己的文化的每个细节都特别重视,特别的珍惜,尽管这其中道路坎坷与无数的无可奈何,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对本族文化的认同以及追求。可是就是这样,她依然在某些场合受到排挤–仅仅是因为她没有学过藏文!可是回头来看看,有些学习了藏文的孩子又怎样呢?一样喜欢hip-hop,一样喜欢在酒吧喝酒打牌,一样喜欢所谓的非主流;有几人能完整的说篇祭辞?又有几人能完整的唱段民歌?真正是否拿过时间好好省视过自己,就是因为生活在自己的文化中,觉得无所谓,因此而从自己的身上流失掉了很多民族记忆?!

再有一种情况,我想,它跟旅游经济的发展与政府的宣传策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例如傣族的“泼水节”。在旅游经济的发展下,在政府的营销策略上开展了著如“天天泼水节”、“泼水节•印象”等项目,使之成为西双版纳乃至云南的旅游符号,成为了商业包装和产品推广的手段,真可谓是“人来就过泼水节”。那么原来傣族关于泼水节的古老传说和宗教信仰体系赋予泼水节的民俗文化意义便荡然无存。天天泼水节的现在,谁还记得该是何时何日举行此盛大节日?谁还在节日的过程辛勤准备神圣祭祀?谁还在节日之中为云云众生唱一首吉祥的泼水歌?政府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的同时,我们的文化是被摧毁了还是得到发展保留了?在我看来,文化中的一切的一切都被一种现世的,金钱利益的东西取而代之。好好思考一下,我们身边有多少“泼水节”正在被举办着?

我特别赞同文章中引用的美国学者保罗•康纳顿在讨论社会记忆如何保持和传播时,将社会记忆、纪念仪式、身体实践三者结合起来,认为社会记忆催生了纪念仪式,又在纪念仪式中得以体现,并在仪式中影响到个人,使得民俗得以在体化实践中操演。他认为,身体力行的实践提供了一个极为有效的记忆系统,沉淀在身体上的社会实践可以很好地保存过去。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身独特的文化以及文化背后的一套生存系统,如何在世界一体化的大浪潮中求得我们弱小文化的生存是摆在我们–尤其是当代社会下年轻人的一道艰巨命题!

藏地五色
http://dechendrolma.tibetcul.com/69272.html
转自民间藏事

有谁问过藏传佛教鎏金佛像的来历?

文/丁一夫

2009年1月,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举办的大型电视节目“寻宝”播出了“走进无锡”,参与总人数突破2000,参选物件近万件,由专家鉴定,真品率达到了 15%,大大高于全国5%的水平。在入围民间“国宝”的珍品中,出现了一件藏传佛教的明代双手托宝无量寿铜鎏金佛像。专家宣布,此尊无量寿佛,跏趺坐于双层莲花之上,双手托寿瓶,面相庄重慈祥。此佛像高73厘米,质地非常滋润,做工精细,生动,优美,从材质,造型,工艺分析判断,此佛应为宫廷和大寺庙所造,时代特征明显,十分罕见。于是,这尊佛像在青铜组里战胜了春秋时期和西周时期的铜鼎而入围国宝候选。据此佛像的民间藏家说,这是几年前在海外的拍卖会上用20万美元拍来的。专家一听,立即说,这20万美元花得值。这是一件无价之宝。

藏传佛教的鎏金佛像怎么会流落海外的呢?

六百万藏人世代生活的藏地,包括西藏自治区和周边四川,甘肃,青海,云南的藏族自治州,是全民信仰佛教的地方,这就是藏传佛教。对于藏人来说,佛,法,僧三宝,是他们生命意义的来源。在长达千百年的时间里,一般藏人家庭都会送一个男孩到寺庙为僧,喇嘛是藏人社会受人尊敬的精英。藏人经常把自家生产的多余产品,粮食或酥油,奉献给寺庙,把积攒的钱财也捐献给寺庙。寺庙日积月累而积攒了大量的粮食和财富。藏地由于气候原因,粮食可以存放仓库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坏。当遇到灾年,粮食不足的时候,寺庙也是一般藏人可以寻求帮助的地方。对于藏人和藏人家庭来说,他们每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依附于家乡所在的寺庙。寺庙对于藏人社会来说,不仅是精神需求的支柱,也是稳定社会和生活的一个制度性因素。在广袤而自然环境条件独特的藏地,寺庙不是可有可无的文化设施,而是为他们提供精神和物质支持的一种依靠。这是藏人全民信教的原因。

正是藏人世世代代把他们最好的东西奉献给寺庙,使得藏地的几千所寺庙成为藏地物质和文化精华的集中地方。藏人社会最好的东西就在寺庙里。对于藏人来说,破坏寺庙,伤害僧侣,是不可思议的。所以,一切宝物,保存在寺庙里最安全。

由于高原的自然屏障,藏地千年来与世隔绝,很少受到外来的侵犯和掠夺。自从信仰佛教以后,藏人珍视一切生灵,不再厉兵秣马,以武力立国,在无法抵挡邻国侵犯的时候,只能请求其他国家相助。但是,无论是侵犯者还是相助者,在进入藏地以后,都还知道尊重寺庙和喇嘛。自从郎达玛灭佛的动乱以后,藏传佛教进入后弘期,到现在约一千多年的时间里,藏地的佛教寺庙一直受到藏人的珍视和保护。

历史上,清朝军队曾几次发兵进藏,以逐出入侵藏地的廓尔喀人等邻国人,但是都没有寺庙受到大规模骚扰或掠夺的记载。近百年来,西方探险者和邻国的商人都曾经到过藏地,但是不曾有过如敦煌盗窃那样的事件发生。那是因为,藏地的寺庙都是“活”的,那里不仅生活着在藏人社会备受敬重的喇嘛,而且每个寺庙都是当地藏人精神和物质生活的依靠,藏人是围绕着寺庙活动而生活着的,把寺庙看得像生命一样宝贵。在藏人的看护下,外人想偷寺庙珍宝也无从下手。

1904年,荣赫鹏率领英军从印度入侵西藏,到达了拉萨。这是近代史上最著名的侵藏事件。英军占领拉萨时期,不敢侵犯寺庙,没有发生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那样的事件。

那么,这尊明代双手托宝无量寿铜鎏金佛像,被视为国宝的藏传佛教的佛像,是怎么会流失的呢?

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中,专家和观众们惊叹这尊佛像的精湛美妙,内心里是不是问过这尊佛像的身世?

藏传佛教和寺庙,从公元九世纪末郎达玛死后到现在的一千多年里,发生的唯一一次毁灭性的灾难,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民主改革和六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时期。红卫兵把内地的文革破四旧活动,带到了藏地高原。那个时代还没有定期的班车通拉萨,内地进入西藏必须搭乘军车和运输卡车,沿途在公路道班或军队营地过夜。所以,所有进入西藏的人,其实都是军队和政府部门批准和协助下才能成行的。藏地发生的毁灭宗教的破四旧活动,都是在党政军部门的默许和怂恿下才发生的。

就在破四旧运动中,藏地的几千所寺庙,无一幸存全部被毁。有近万名喇嘛的哲蚌寺,曾是全世界最大的宗教大学城,沦为一片废墟。最宝贵的拉萨大昭寺,佛像被捣毁,佛经被烧毁,积攒了近千年的珠宝文物要么毁坏,要么流失。红卫兵公开斗争侮辱出家僧尼,强迫他们还俗。很多不愿破戒的僧尼,被强迫劳改,甚至投入监狱。

这是高原藏地千年来遇到的最大一次灾难。被毁和流失的藏地文物到底有多少,大概再也无法统计了。这尊双手托宝无量寿铜鎏金佛像是“时代特征明显的明代佛像”,不大可能来自近代同样流失惨重的清代宫廷,而更可能是来自藏地那几千所寺庙。如今,通过海外的拍卖会,这尊佛像从这双手传到那双手上,最后流传到无锡民间藏家手里,实在只是沧海一粟。

于是,我们看到中央电视台向全世界播出的节目里,人们在赞美这尊佛像的精美绝伦。如果电视画面上出现的是巴黎的文物鉴赏会,要是拿出来的是一尊圆明园的清代佛像,我们又会怎么想呢?

http://news.boxun.com/news/gb/pubvp/2009/11/200911200002.shtml

转自唯色博客

2009年11月18日星期三

任不寐:中国的大屠杀

二零零二年以来,我一直在搜集和整理中国“非正常死亡事件”的案例。但遗憾的是,我一直未能为此提供一个相对准确的数据。直到今天我看到下面这条消息:

二零零四年中新社广州十月九日电:中国每年发生伤害七千万人,死亡八十万人,占总死亡数的百分之十一。“伤害”已成为中国一至三十岁年龄段人群的第一死因。这条消息来自“第三届中国伤害预防与控制学术会议”,世界卫生组织有关官员和各方专家与会。

中国每天都发生着“大屠杀”

该报导说,伤害可分为:非故意伤害,如道路交通伤、空难、海难、溺水、中毒等;故意伤害,如自杀,谋杀、暴力、恐怖袭击、虐待等。这篇文章还说,近年来,中国每年发生多起突发伤害事件,伤害每年使二百万中国人遗留功能障碍,一百九十万人终生残疾;每年伤害的医疗费高达三百四十亿至一千一百七十亿元人民币,社会代价达一千三百六十亿至四千六百八十亿元人民币。

专家介绍说,自杀是首位伤害死因,每年有二十五至三十五万中国人死于自杀;其次是车祸和淹死。据世界银行估计,到二零一零年,中国每年将有一百四十万人因伤害而夭折。

上文所列举的“伤害”显然并不包括执行死刑的数字,也不包括未能统计上来的死亡数字。我在相关文章中曾提出过,中国每年执行死刑的犯人大约在一万人左右。

而上述统计所覆盖的案例大约只占实际案例的85%:农村和偏远地区的案例没有进入媒体视野,而一些地方和单位存在严重的隐瞒死亡事故的情况。如果上述分析成立,中国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数应在九十五万左右。

八十万人是什么概念呢?它意味着中国每年发生两百次九一一恐怖袭击,接近三次“南京大屠杀”,或者七~八年就完成一次纳粹大屠杀。今天,至少在江泽民“十五年盛世”中,中国每天至少有两千两百二十二人因“伤害”而死亡。

当你正坐在办公室里与朋友聊天,或者正在海滨浴场,或者正在网络上与他人争吵──与此同时,中国有两千多人正血肉模糊地离开这个世界。无论你有怎样“理性” 的心灵,你无法否认,中国每天都发生着一种特殊形式的大屠杀。

让人永远无法理解的是,世界对这静悄悄的大屠杀听之任之,而中国精神几乎完全缺乏这种概念,没有兴趣把邻居的大量死亡对象化。这种悲剧在相当程度上恰恰是社会秩序彻底崩溃的结果,而这种状况正是“稳定压倒一切”政策下发生的。

显然,对这个社会负有管理责任的政府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那些负有、特别是自认为负有“代表”资格的各类精英,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道德责任。

“中国大屠杀”是整个文明时代的羞耻

一些朋友不理解我为什么总是反对任何关于中国精神状况的赞美之言。

事实上我当然理解对黑暗中的“半吊子自由”进行某种鼓励的正面意义。但总的来说,“半吊子自由”无法改变“我们是有罪”的这一基本真相。

一九八九年以来,“中国思想”在三大事件上都是有罪的:第一是在“六四”问题上,中国精英基本上保持了沉默。第二是在法轮功事件上,中国精英再度沉默。第三就是“非正常死亡事件”,每年至少八十万人的鲜血,却没有激起任何像样的抗议和伤痛。

在如此灰暗的背景下,我们如何接受赞美和奖品呢?当悲剧正在上演的时候,“公共良知”怎么可能有心情不去抗议反而“按英雄排座次”呢?如果我们缺乏抵抗的勇气,至少也把这种互相抚慰的精力节省下来用于忏悔吧。

大屠杀的在场者,十字下的旁观者,已经丧失了尊严。而对这种丧失缺乏清醒意识,就是第二次丧失尊严。这是不可救药的堕落。

二零零二年十月十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将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匈牙利作家凯尔泰斯·伊姆雷。凯尔泰斯·伊姆雷是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之一。

瑞典文学院在宣布凯尔泰斯获奖理由时说,他的写作“支撑起了个体对抗历史野蛮的独断专横的脆弱经历”。文学院高度评价了他的处女作《无法选择的命运》,认为对作者而言“奥斯威辛并不是一个例外事件,而是现代历史中有关人类堕落的最后的真实。”遗憾的是,“奥斯威辛”不是“人类堕落的最后的真实”,我们仍然生活在大屠杀之中。我们解脱的唯一办法是,身在其中的我们竟然不知道我们身在其中。

我们没有理由说每年八十万人的死亡是例外事件,“中国的大屠杀”是整个文明时代的羞耻。中国的大屠杀没有造成一点悲剧气氛,它没有死难者也没有幸存者,但它确确实实拥有着死亡。这个死亡拥抱下的浮华时代,“智子”取代“安妮”成为唯一的文字记录者。

为中国大屠杀死难者哀!◇

本文转自【新纪元周刊】145期“自由评论”栏目(2009/10/29出刊)
转自大纪元

2009年11月17日星期二

朱瑞:达赖喇嘛尊者在卡尔加里



摄影:朱瑞

无以计数的志愿者

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我首先打开电话留言:“您需要的入场证,出席神圣的达赖喇嘛在卡尔加里的记者会,请于明天早晨6点30分以后,到Convention center领取……”

第二天,在最早的时间里,也就是6点30分,我到了位于市中心的Convention center。停车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又忘了戴眼镜,看不清收款机的选项。恰好一位西装打扮的女人也在停车,就过来帮助了我:“这么早,您来这里做义工?”

“您是义工?”我反问道。

“是呀,明天,神圣的达赖喇嘛,将在这里接见年轻人,能见到神圣的达赖喇嘛啊!”

“您见过神圣的达赖喇嘛?”我又问。

“没有。30年前(神圣的达赖喇嘛第一次到这里时),我还没有出生。”我们并肩走着,女人意犹未尽,“一会儿我就去冰球体育馆,我等不到明天。”

冰球体育馆,是达赖喇嘛尊者在卡尔加里的第一个公开活动的地方。不仅建筑独特,还因为宏大和先进的设施,成了卡尔加里的特殊风景。然而,除了冰球比赛和牛仔节,在人口稀少的卡尔加里,冰球体育馆差不多仅仅是个摆设。

一些穿着深色制服的安全人员,已在Convention center 的大楼内外走来走去了,对讲机不时地发出声音。穿着浅绿色T恤,印着‘义工’字样的人们,也在一个个办公桌前开始了工作。办公桌上,整齐地放着印刷精制的达赖喇嘛尊者行程表和个人小传。我观察着每个迎面而来的义工的表情,他们多数是白人,微笑着,友好而又耐心,还有一种知足。

说起来,全世界范围内,无以计数的人们,都在为流亡中的尊者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就说目前正在卡尔加里修建中的“西藏文化中心”,其实,就是一位私人的捐赠。还有美国布鲁明顿蒙藏文化中心,那片有如塔尔寺一般大小的美丽的林野,也是一位私人的礼物……人们希望,西藏文化在藏地消失的时候,在境外,至少可以继续利益人类。

就联想到一个有趣的对比:为中共工作的都是拿钱者,即使在网上仅写一句话,也不能少于五毛。还有,那些为中共极左政策叫好的,都是匿名者,尽管他们没有任何危险,不会受到任何迫害。而为尊者呼吁的,一直都是真名实姓的人们,尽管大家面临着各种精神的和物质的威胁。

在指定的办公桌前,我报过姓名后,那位长发披肩,戴着眼镜的美丽的义工,找了几个抽屉,都没有发现我的入场证。

“别着急,我再打电话问一问,会有办法的。”她安慰着我。其实,我一点也没有着急,在这里,答应过的事,绝不会有变化,和中共治下不一样。

人群淹没的地方

到达冰球体育场时,离达赖喇嘛尊者的正式讲演,还有四个半小时。每个入口处,都站着安检人员和穿着淡绿色T 恤的义工。看来,每一扇门,都准备开放了!

“11点开始检票。”那位安检人员把票还给了我。我又拿出了刚刚在Convention Center 领取的入场证。还是那位安检人员,笑了,指了指一个专为记者开放的小门。

一些早来的藏人,正把传统的西藏服装、背包、项链等,摆上一些临时搭起来的木台。所有的快餐店,冰淇淋店,比萨店,都开门了,玉米花的香味在空气中变得浓郁。

一个人带来了一个世界的繁荣!就想到麦迪逊,那个美国维斯康辛州的小镇,因为尊者的到来,寂寞的街道,起伏起人群,商店、饭店,瞬间忙碌起来了;就想到瓦拉那西,那座印度古老的镇子,佛祖释迦牟尼初转法轮的圣地,因为尊者的到来,不仅所有的旅馆爆满,连路边的牛棚,都住进了人;还有达兰萨拉,这座曾经的荒山野嶺、名不经传的印北小村庄,因为尊者的迁居,如今已是楼房、店辅林立,汇聚着地球上四面八方的信徒、游客、以及各种传媒……

啊,笛声!我停下脚步,不远处一个印第安男子,正在吹奏自己制作的彩笛呢。我停在了他的身边,目不转睛。

人们陆续地多了起来,有的衣冠楚楚、不苟言笑;有的穿着牛仔裤,嚼着玉米花,随意自在;有的坐在轮椅上,还有的被掺扶着,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性别、不同的民族,不同的阶层、不同体质的(健康的,不健康的)人们,都来了!

“达赖喇嘛尊者已抵达卡尔加里,市长Dave Bronconnier亲自到机场迎接,并赠送一顶白色的牛仔帽!”牛仔帽,这是卡尔加里接待尊贵的客人的最高礼遇,象征着被授予卡尔加里的荣誉市民!“印第安部落酋长,也在机场赠送了神圣的达赖喇嘛最珍贵的鹰的羽毛,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在机场向神圣的达赖喇嘛敬献了洁白的哈达,并表示:有机会分享神圣的达赖喇嘛的和平与慈悲的理念,对今天的学生们及广大社区将具有非凡的意义……”

巨大的屏幕上、广播里,都开始了报道。

现在,冰球馆内,差不多坐满了观众,尽管还不到12点,离尊者进入会场早两个半小时呢!一向惜时如金,不会提前的卡尔加里人,今天,真正打破了记录。

西藏社区的人们,在每个座椅的靠背上,都放了一条哈达,那是对前来倾听尊者讲演,尊重西藏文化的人们,表达着感激之情!现在,观众们都注意到了哈达,并戴在了脖子上,放眼望去,会场上下,成了白色的海洋。

走廊里,仍然流动着不尽的人群。不仅藏人的摊床前,就是快餐店、冷饮店的柜台前,也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一扇敞开的大门外面,还在延伸着望不到尾的长队。空旷的停车场,早已水泄不通。

音乐响起,加拿大奥运会游泳金牌得主特克斯布雷和好莱坞著名韩裔女演员吴珊卓,出现在台前,讲述起对和平与慈悲的理解,以及对达赖喇嘛尊者的崇敬。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阵掌声、笑声、喊声,还有口哨声。

交响乐团走上前台,开始了纯音乐演奏;孩子们还表演了赞颂和平的舞蹈;有三位女歌唱家,唱起了慈悲的歌!暗红色的灯光,盘旋在歌者身上,成了立体的苦难的西藏……印第安黑脚部落的酋长开始了致辞,颂赞神圣的达赖喇嘛为这个世界带来的光荣与和平,同时,献上了印第安独特的传统歌曲,歌里似乎有一切生灵和谐为一的声音,有魂,那魂是忧伤的,美妙的!当然,这一切,都是给达赖喇嘛尊者的,尽管此刻,尊者还没有到来。

我从没有见过卡尔加里的市民如此兴奋。近一个月以来,所有的公共场所,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达赖喇嘛尊者。而报刊、广播、电视里,报道最多的也是达赖喇嘛尊者。对了,今天是周三,本该是工作日,是卡尔加里人最为古板、循规蹈矩的一天,可现在,成了最放松、欢乐的一天。

几个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主持人拿着尊者的照片,蹲在孩子面前:“认识照片上这位老人吗?”

“一位圣人。”孩子说。

“你想对神圣的达赖喇嘛说一点什么吗?”主持人又问另一个孩子。

“为什么,达赖喇嘛,您不管到哪里,人群就会淹没到哪里?”

得到了全世界

主持人不再说话,观众不再呼喊,一万八千人屏住呼吸!屏住呼吸的一万八千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在卡尔加里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等人的陪同下,一位并不高大的老人,一位为了解脱众生的苦难而来到人类世界的圣人,穿着西方社会里罕见的红色袈裟,走进会场,那微微弯曲的身子,如此谦和,闪烁着人性的所有优点。

“……他把自己看做一个普通的僧人,然而,他生命中所做的一切,是那样不同寻常,他促进宗教间的和谐、社会的公正、宽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通过慈悲;通过慈悲,鼓励人们走向和平!他就是,雪域西藏的第十四世达赖喇嘛丹增嘉措……”

掌声,热烈的掌声中,卡尔加里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接着说:

“是的,一个普通的僧人,他六岁的时候开始学习藏语文、接受寺院教育,研究逻辑、佛教哲学……1950年,还在15岁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历史上达赖喇嘛的职责,他的影响力,从那时开始,平静地波及全世界……”

在一万八千名观众的注目下,卡尔加里大学授予了尊者所能授予的最高荣誉——法学荣誉博士!

尊者讲演了!讲演的题目是《通过慈悲建立和平》。因为尊者是站着讲演的,所有的听众,都拒绝坐下,直到尊者打着手势,一再说:“请坐,请坐!”白色的哈达,在站立的观众席中,像一面面崇敬的旗帜,表达着对这位被中共妖魔化了五十年的世界和平导师的同情、理解、还有支持!讲演台上,那面与加拿大的红枫叶国旗并列的西藏雪山狮子旗,更表达了加拿大民间,甚至全世界民间,那坚不可摧的对西藏佛国的认知!

“有的人叫我佛或者上帝的国王,还有的人说我是恶魔或者分裂者……这些,都不过是标签。我只是另一个人……本质上,我们是相同的:都渴望离苦得乐。以此为起点,我们可以沟通……”

“我们都是这个星球上的旅行者,可能的话,住上90年,最多 100年。在有限的生命中,我们应该努力做一些好的事情,为其他生命留下一些有益的东西。也就是说,给予别人幸福,才是我们生活的目标和生命的意义。

“如今国与国之间相依为命,这是现实。‘我们’、‘他们’的概念已不复存在,必须将整个世界视为我们的一部份,破坏你的邻居就是破坏你自己。

“战争的概念已经过时……只有心怀慈悲才能获得内在与外在的平和……当然,人类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但是,暴力无法解决问题,暴力的方法只能带来更加暴力的后果。真正的和平不仅仅是不使用暴力,还是对自我的约束。只有慈悲与对话才能解决纷争。长久的外在平和必须依靠内在的平和来实现。”

尊者还注意到了听众席上的哈达,说,“你们佩戴的哈达,白色表示吉祥,纯洁,一条哈达,代表一个人的诚心、诚信和善心。哈达源于印度,其材料来自中国,但是,由藏人使用,这一点不是体现了中印藏的相互依存?”

……

观众提问了。一个孩子说,“您的一生都穿着这样不同寻常的衣服吗?”

尊者笑了:“大部分时间,我都穿着这样的衣服。只有一段时间,我到中国访问,还有,那是1959年,我化装逃出西藏时,就没有穿着这身衣服……”

是的,一位王,不得不化装翻越大雪山,离开自己的家园,奔向邻国,他的子民,至今,在二十一世纪,仍然成年累月地化装逃走,冒着被冻死或枪杀的危险,跟随着他,到处流浪。

不过,尊者得到了全世界。我这样想着,泪水竟不知不觉地滴了下来。

中国大阅兵的时刻

天刚蒙蒙亮,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们向着Convention Center 所在的第八大道集聚。远远地,现出了黑压压的长队。

“几点了?”我回头问站在身后的人

“7点整。”

“不是9点才开始接见吗?”

“人太多了,当然要早来。”

尽管今天尊者接见的是年轻人,仍有一些不算太年轻的已出现了白发的人,混在队伍里。更有趣的是,不少人还围着白色的哈达,我前面的一个男人,还别具一格地围着黄色的带有吉祥图案的哈达呢。

“那围巾,从哪里买的?”有人问我。

“是昨天在冰球馆倾听达赖喇嘛讲演时得到的吧?不过,那个黄色的哈达,可能是他自己买的?”我说。

“哪里能买到呢?”

“哪里能买到呢?”

人们相互寻问着。哈达,在这个远离喜马拉雅的地方,成了最受欢迎的饰物。其实,在藏人的传统中,哈达,总是别人为你戴上的。当我们献给别人哈达时,如果对方是亲人、朋友或地位与自己相同的人,就可以戴在脖子上,表示尊敬和吉祥之意。但,如果对方是高僧大德、达官贵人,应献与其手。否则,有不敬之意。

不过,在这远离西藏的地方,人们对哈达的理解,已失去了原义,更多的基于对西藏文化的尊重。我身后的年轻的女人,还哼起了歌。我说:“你真高兴啊!”

“能不高兴吗,可以见到神圣的达赖喇嘛!”

“天气也这么好,一切都这么完美。”后面的人也说话了。

安全检查格外仔细,尽管我出示了那个特别的通行证,对我手里的相机,安检人员还是犹豫了,电话了几个人,最后,总算放行。

还不到八点,会场里,已架起了录相机,照相机,专供记者的那一排紧里面的特殊桌椅,也陆续坐满了人。

屏幕上,出现了达赖喇嘛尊者今天的讲演题目:《调服心灵》

加拿大奥运会游泳金牌得主特克斯布雷,又出现了:“昨天,有谁听到了神圣的达赖喇嘛在冰球体育馆的讲演?”

人们差不多都立刻举起了手。

“感受如何?”

经久的掌声,抒发着对尊者讲演的喜爱。

卡尔加里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也走上了讲台:“神圣的达赖喇嘛虽然讲的是平朴的道理,但蕴含巨大的力量,我将终生铭记。尽管神圣的达赖喇嘛说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僧人。”

一边的侧门打开了,人们不自主地起立,掌声,还是掌声。

尊者走来了,向大家合十致意。身后,是并列的加拿大国旗和西藏的雪山狮子旗,这面旗帜,此刻,正在西藏饱受怎样的蹂躏啊!而这面旗所代表的民族,却从没有间断地,向这个世界播种善良。

尊者讲到佛教的“无我”,讲到烦恼产生的根源,是“我执”,只有消除这种“我执”,才能发起菩提心;讲到给予人们善的时候,心情是何等舒畅……尊者还希望人们,坚守自己的信仰的同时,也要尊重他人的信仰,进而,谈到宗教之间的和谐,以及自己对人类的责任。

接下来的观众提问,其实是分享尊者的智慧。人们把自己的苦恼、迷惑、疼痛,说给尊者,渴求尊者的指引。像对一位亲人、朋友、师长,当然,更像对一位圣人,人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尊者,努力记下每一句话。有一位观众,因为坐在轮椅上向尊者请教,声音很弱,尊者就示意他上前,再上前,那位残疾人因为可以近距离地看着尊者,显得十分激动,再次爆发出久久的掌声。

下一个程序,是记者会。当我和另外两位摄影记者赶到会场时,记者会已经开始了,我只得留在隔壁的房间。这里尽是穿着传统服装的西藏人和蒙古人,还有越南人、及部分白人,也在等待着尊者,说是记者会一结束,尊者就会过来。

早在六、七十年代迁移加拿大的老人们激动地站在门的一边,捧着哈达,沉浸在等待尊者的紧张和喜悦中。五十年来,他们就这样忧伤而幸福地跟随着尊者。

演讲台上,悬挂着巨幅布大拉宫的布画,一边是释迦佛祖唐卡,另一边是莲花生大师的唐卡,前面的藏式桌上放着红色的护身结和玛尼日布,以及洁白的蓝花。

尊者来了,是伴着笑声进来的。甚至没有进来之前,我就听到了从隔壁房间传来的笑声。人们磕起了长头。那是世代相续的虔敬。尊者为那些举着哈达深深地弯下身子的老人们,一一摩顶,时而,还摸摸有的老人的脸和手。

在北美大陆出生,远离喜马拉雅的西藏孩子们,也磕起了长头,并向尊者献上了传统的西藏歌曲。

尊者讲话了!面对自己的子民时,尊者总是用藏语讲话。温和、宽阔的声音中,自始而终地流动着父亲般的循循善诱和关怀。因为拍照,有时,我会移到离尊者较近的地方,坐在那些唱歌的孩子们和尊者中间,这时,竟有种在自己家里的安全和温馨。这是尊者和西藏佛教升起的磁场,是历代达赖喇嘛尊者那如同甘露飘落的讲经情景的延续……。五百多年来,达赖喇嘛尊者的大慈大悲,就这样护佑了一代又一代的藏人。如今,见不到尊者面容,闻不到尊者法语的西藏,是怎样陷入苦海、思念之中?在藏人的意识里,只有为尊者工作,才是神圣的,即使最平凡的工作。而那些为中共工作的藏人,地位越高,自卑心也就越是强烈。我的一位藏人朋友,他在中共政府里,一直飞黄腾达。然而,不久前,突然问我,“听说,你到了圣山,两次看见我们的太阳?!”那是在电话里,我惊讶于他的资讯之快,更惊讶于,他的崇敬隐藏得如此之深。

这就是西藏社会的特点:尊者达赖喇嘛,是如意珍宝、救度者、保护神!因此,自甘丹颇章政权建立,到如今,就是在中共政权的威逼和收买中,也从没有人反抗尊者,示威,就更不存在了。倒是人们宁愿坐牢,甚至献出生命,也不愿亵渎自己的领袖。可中共的统治仅仅六十年,不仅殖民地,就是自己民众的反抗,也早已揭竿而起!

因此,中共该做的,不是自欺欺人地把过去的西藏,定性为“比欧洲的中世纪还要黑暗”,而应现实地面对在尊者的护佑下,藏人比当代先进的国家的公民还幸福的现实,把达赖喇嘛尊者请到北京,好好地向尊者学习,怎样才能使水不至于覆舟的道理,并把藏地还给藏人!

下午的活动是不开放的。主要是加拿大的十一所著名的大学校长、教务长等三十多人,向尊者,这位在中共的眼里,代表落后文化的人,请教怎样完善大学教育,并把慈悲精神,融入现代教学之中。

得到了尊者的加持

早早地,尊者下榻的宾馆,一楼的大厅里,几百名印度人排着长队,等待安全检查。大家都是来参加卡尔加里西藏社区举办的“感谢印度”活动的。今天,是圣雄甘地的诞辰日,也是尊者将离开卡尔加里的时刻。

我径直上了八楼。尊者正在和安全人员照相留念,才嘉先生说,得略等一会儿:“略等一会儿,你可以得到尊者的加持!”

其实,昨晚我就知道了将得到尊者加持的好消息,所以,我特别穿着传统的西藏“丘巴”来到这里,表达我对西藏文化的尊敬,还有热爱。

现在,不仅走廊里走动着安全人员,尊者的门前,也站着许多安全人员。看来,合照已经结束了。才嘉先生首先进入了尊者的客厅,很快地,又转了回来,示意我进去。

尊者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慈祥地笑了。尽管我知道此刻尊者的时间非常紧张,还是情不自禁地磕了三个等身长头。当尊者接过我敬上的哈达时,居然用汉语说话了:

“温哥华汉藏论坛开得怎么样?有没有不同意见?”

尊者是那样看重不同意见,无论在今年8月的日内瓦汉藏会议上,还是这一次的温哥华汉藏论坛中,尊者在讲话时,都特别地提到,“希望大家提出建议,甚至欢迎批评的意见。”

接过哈达后,尊者没有像以往那样,为我戴上,而是在哈达上系了一个金刚结,又放进双手,默念了几秒钟,才给我,并且,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和我一起,握着这个哈达,照了相。这条普通而纯洁的哈达,从此,神圣地融入了尊者的精神和祝福,生生世世不仅护佑着我,还告诫我:无条件地与人为善。

相濡以沫的邻居

再次到一楼时,那些排着长队的印度人,已进入了早餐厅,此刻,正期盼地看着门口。一位西藏女人拦住了我,说:“没有特别的允许,不得进入餐厅。”

我就拿出了那个在Convention Center 得到的通行证。然而,女人还是摇着头,拒绝了。我求救般地看着前后左右。

啊,那神圣的红色袈裟,那真挚而圣洁的微笑!瞬息之间,偌大的一楼大厅,不仅藏人,所有的人,都弯下了身子。是达赖喇嘛尊者走出了电梯!尊者向餐厅这边走来,把手伸给那位拒绝我进入餐厅的西藏女人,而后看着我笑了,又握起了我的手,直到向前走了好几步,还在握着我的手。这个亲切的、小小的动作,毫无疑问,成了一张特别的通行证。

餐厅里的人们立刻站了起来,最前面的一些印度人,幸福地环绕着尊者,都渴望和尊者握手,即使触到那红色的袈裟的一角。

两位印度艺术家,一老一小,早已在餐桌和讲台之间的地毯上坐好,待尊者入座,两人对着尊者,磕起了头。

是怎样的乐声啊!是圣者,在经历了人间的苦难后,发出的声音,不激动,不愤怒,也不绝望,每个旋律,都迂回着怜悯和同情,还有温婉的忧伤,那是一种含义无尽的静謐,是佛教发源地的印度之美、东方之美……

尊者的身子略微前倾,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演奏者。末了,用英语问道:

“多大了?”

“八岁。”演奏者回答。

“是父子吗?”尊者又转向演奏者身边的老人。

“是老师和学生。”坐在尊者一边的印度人,回答着。

两位印度艺术家,走上演讲台,再次匍伏尊者的脚前。

分别为两位艺术家戴上吉祥的哈达后,尊者开始了讲话。讲到西藏佛教,无论显宗还是密宗,都由佛祖释迦亲口传授的。西藏的学经僧人曾多次前往印度,求取正法和口头流传下来的教义,历尽了千辛万苦;印度的高僧大德,也多次不辞艰辛,到西藏弘扬佛法,这种往来,犹如两国之间的河水,流淌不息。

尊者还谈到,印度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是非常宝贵的,应该好好地继承,并献给世界。还讲到了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有着自己的个性,比如让马丁·路德·金穿上甘地的衣服,会显得不伦不类……大家笑了起来。

尊者接着谈到,非暴力对人类的重要性,尤其在今天,圣雄甘地诞辰这个特别的日子……

印度人和西藏人,这样相濡以沫地坐在一起,并不让人特别吃惊。这种友谊,已经延续了千年。事实上,从前的西藏,和所有的邻国,不丹、尼泊尔、蒙古……在漫长的历史中,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和睦的,非常和睦,甚至两边的人们可以自由地放牧、婚丧嫁娶,没有国界的争议,真是一片人间的和平美景。

“感谢印度”的早餐结束了,推开门时,映入我眼前的,是那么多穿着传统节日服装的藏人,那么多啊!个个捧着纯洁的哈达和燃香,“一”字形地躬身站在一 楼的大厅里,为尊者依依送行。

曾经,这座宾馆,在江泽民到来时,被和平抗议的人群围成了一座火药库,而现在,却是香霭缭绕的佛堂。


完稿于2009年11月 首发

曹长青:西方学者对马政府再表失望

31名西方学者,上周五在英文《台北时报》发表给马英九总统的公开信,对马政府要跟中国签经济协议走向一国两制、对陈水扁案的司法不公等“台湾今日的司法倒退,政治制衡力退化,民主和新闻自由受损”,表示“深感失望”。

这些远在美国、加拿大、亚洲、欧洲、澳洲的学者,三番五次(已是第五封公开信)写信,关心台湾前途,关注台湾人命运。那份对台湾的爱,那份对民主价值的捍卫,那份对台湾要被中国吞并的担忧,浸透在字里行间。

马英九刚上台一年多,就引起西方学者如此关注和不安,这麽多次发表公开联名信,说明他们清楚地意识到台湾现状的危机性。而且这些学者多是懂中文,都是研究台海问题的专家。仅举我在会议上有过交往的几位,就强烈感觉到,他们对台湾的鼎力支持和担忧,缘於他们对台湾的深刻了解∶

叶望辉曾是前美国副总统切尼的亚洲安全顾问,不仅能讲流利的中文,还会些台语。因他早年曾在台湾南部传道。正因为在南部,使他更了解台湾人的历史和情感。多年来,他一直为台湾仗义执言,以至他被中国列入黑名单。

谭慎格曾任职美国国务院台湾事务协调处,也是能讲流利中文。能在美国大报就台海问题发表长篇大论的学者相当有限,谭慎格是重要一员。他那种鼎力支持民主台湾的声音,实在很难得。

巴黎里昂大学的政治学教授高格孚,也是知名的台湾问题专家。他的博士论文就是写台湾外省人的国家认同转变,中译本(《风和日暖》)经台湾允晨出版後,很畅销。他也会讲中文,多年来一直关注台湾从独裁国家走向民主的进程。

迈阿密大学政治系主任金德芳教授,是研究中国军事问题的专家。她一向支持台湾,不久前在美国奥兰多台湾人夏令营上,她分析马政府全面倾中,对台湾的处境非常担忧。

章家敦的专著《即将崩溃的中国》曾在学界引起热烈讨论。多次在美国著名的保守派杂《评论》看到他的大块文章,深入分析台海两岸政情。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林蔚,也是经常在《评论》上撰文,分析海峡两岸,对台湾支持不遗馀力。章家敦和林蔚的妻子都是中国人,这大概也加深了他们对中国的了解。

这次公开信中,新名字有林培瑞(Perry Link)。他在中国异议知识份子中可谓鼎鼎大名。这位前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教授,早在1972年中国代表团访美,展开乒乓外交时,就被美政府选做中文翻译。他的中文好到可以“用字正腔圆的京腔登台讲中国相声”。他的妻子童屹,是当年天安门广场学生领袖,後逃亡美国。

这种“中国通”对台湾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这些学者明白表示,“我们不偏袒岛内任何一方的政治争议,而是完全著眼於台湾的国际形象及信誉。”“因为我们强力支援台湾的民主,并深深关切、在意、并希望看到这个民主自由的国家得以持续茁长。”

对西方这些学者的警钟,马政府很可能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但愿它能唤起更多台湾人心中的危机意识,奋起捍卫台湾这来之不易的民主自由。我只是用这篇专栏,再一次提醒大家,这是西方学者就台湾的民主法治倒退,陈水扁案的司法不公,发表的第五封公开信。这是一个很罕见的现象,它应该促使岛内反对党真正有所行动。

——原载《自由时报》2009年11月16日

附录∶

给马总统的公开信

马总统钧鉴∶

在过去一年来,来自美国、加拿大、亚洲、欧洲、澳洲等一群包括我们在内的国际学者,几度公开向贵政府表达我们对台湾目前的一些发展和走向的顾虑及关心。2008年11月6日及12月2日,在致贵法务部长王清峰的信件中,我们特别指出有关台湾司法倒退、制度上的瑕疵、以及行之于在野党成员的司法追究之滥权。

今年1月21日和5月21日,我们特撰两封公开信给您马总统,明确表达我们对司法公正、新闻自由及民主制衡的关切。新闻局长苏俊宾给我们的回复没有针对问题核心;我们也未见到贵政府拿出具体行动解决问题,令人深感遗憾。

此後的一些後续发展—包括正面和负面的—再次激励我们向您表达我们的意见。我们必须重申∶我们之所以提出这些意见,是因为我们强力支援台湾的民主,并深深关切、在意并希望看到这个民主自由的国家得以持续茁长。我们也强调,我们不偏袒岛内任何一方的政治争议,而是完全著眼於台湾的国际形象及信誉。

有赖於台湾人民的努力和坚持,台湾在二十年前开始转型成为一个民主社会。这项成就值得肯定,我们也坚信「民主」是台湾在建立并强化其国际关系上,以及阻止外权干涉,最大的王牌。

我们相信您和我们有共识—台湾的民主幼苗能够成长茁壮,只有靠自由民主正义及人权的基本原则来培育,建立权责分明,公开透明的政治制度。此认知亦符合您今年签署,经立法院核准的两项联合国人权条款的内容和精神,希望能更进一步依照国际法律协会的建议制定为法律,在台湾实行。

在过去二十年,台湾在这些方面有相当的进步;也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对台湾今日的司法倒退、政治制衡力退化及民主、新闻自由受损而深感失望。在国际人权组织,如自由之家及无国界记者等,所发表的年度报告中,台湾的排名退步,恰恰反映了上述种种的负面发展。

同样的,这些负面发展也受到其他国际学者及友台人士的关注,尤其是有关针对陈前总统司法案件的处理,包括审理过程中的瑕疵、办案人员明显缺乏中立、无数的侦查延期、以及对前朝政府官员弹劾的手段。为此我们再次诉请您确保司法公正、公平、公义。

今天当您的政府正把台湾带向与中国更密切的经济合作路上,建立在自由民主正义及人权基本原则上的权责分明、公开透明的政治制度更形重要。我们肯定降低台海的紧张关系,但也要强调台湾得来不易的民主及人权不容因此而被牺牲。

与对岸强邻关系改善的过程必须是公开的、审慎的、并遵循民主的过程,与立法院及在野党有完全沟通,对人民完全公开。我们欣闻贵政府官员公开表示∶与中国的任何协议都必须得到国内的共识,以及为国际社会所接受。我们深信与中国对话的过程应会是公开的,谘询性的,并尊重台湾近二十年发展的民主传统为前提而进行。

我们在此强调,一个国家的成长及繁荣,其经济及政治关系必须保持国际多元化。但是与单一的邻国过度亲密,将迫使该国面临此单一邻国的不安稳所带来的风险,尤其当此邻国是一个藐视台湾民主成就的极权国家,此威胁更形严重。

马总统,我们以国际学者的身分观察台湾多年,支持并肯定台湾的民主成就,深信台湾有资格更加被国际社会接纳为平等的一员。要达到此目标,唯一的方式是台湾本身确保其民主成果,其主权、人权及基本自由有保障,社会民主更加巩固,台湾才有能力面对未来的挑战。

顺颂 钧安

2009年11月6日

前美国在台协会主席白乐崎等31人

1.Nat Bellocchi 白乐崎[前美国在台协会主席〕
2.Coen Blaauw 昆布劳〔美国台湾人公共事务会 〕
3.Gordon G. Chang 章家敦〔「即将崩溃的中国」作者〕
4.Peter Chow 周巨原〔美国纽约市立学院经济学教授〕
5.Stephane Corcuff 高格孚〔法国里昂大学「中国和台湾研究」政治学副教授〕
6.Michael Danielsen〔丹麦哥本哈根「台湾一角」主席 〕
7.June Teufel Dreyer金德芳〔美国迈阿密大学政治学教授〕
8.Edward Friedman 〔美国威斯康辛大学政治学和东亚研究教授〕
9.Michael Rand Hoare〔英国伦敦大学退休副教授〕
10.Christopher R. Hughes 〔英国伦敦政经学院教授 〕
11.Thomas G. Hughes 〔美国前参议员斐尔国会办公室主任〕
12.Terri Giles贾泰丽〔美国福尔摩莎基金会执行长〕
13.Bruce Jacobs家柏 〔澳洲蒙纳许大学亚洲语言和研究教授〕
14.Richard C. Kagan柯耕义〔美国翰林大学教授历史系荣誉教授〕
15.Jerome F. Keating祈润夫〔国立台北大学副教授(已退休)〕
16.David Kilgour〔加拿大前国会议员、亚太国务卿〕
17.Andre Laliberte〔加拿大渥太华大学副教授〕
18.Perry Link 林培瑞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研究所退休教授〕
19.Daniel Lynch 〔美国南加州大学副教授〕
20.Liu Shih-Chung刘世忠〔美国布鲁金斯研究院客座研究员〕
21.Victor H. Mair〔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中国语言和文学系教授〕
22.Donald Rodgers〔美国德州奥斯丁大学政治学副教授〕
23.Christian Schafferer〔侨光科技大学国际贸易系副教授,奥地利东亚研究协会主任,「当代东亚」主编〕
24.Scott Simon 〔加拿大渥太华大学副教授〕
25.Michael Stainton〔加拿大多伦多York Center for Asia Research〕
26.Peter Tague〔美国乔治城大学法律系教授〕
27.John Tkacik 谭慎格〔前美国传统基金会资深研究员及前美国务院台湾事务协调处官员〕
28.Arthur Waldron林蔚〔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
29.Vincent Wei-cheng Wang王维正〔美国里奇蒙大学政治学教授〕
30.Gerrit van der Wees韦杰理〔台湾公报编辑〕
31.Stephen Yates叶望辉 〔 DC Asia谘询顾问团主席,前美国副总统国家安全政策顾问〕

原载∶《Taipei Times》,《自由时报》翻译并转载 2009-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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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open letter to Taiwan’s president

Friday, Nov 13, 2009,

Dear President Ma Ying-jeou (马英九),During the past year, we, the undersigned — scholars and writers from the US, Canada, Asia, Europe and Australia — have publicly expressed to your government our concerns about a number of trends and developments in Taiwan. On Nov. 6, 2008, and again on Dec. 2 in letters to Minister of Justice Wang Ching-feng (王清峰), we focused on the issues of erosion of justice, significant flaws in the judicial system and judicial abuses against members of the democratic opposition.

On Jan. 21, 2009, and again on May 21, we addressed two open letters to you, Mr. President, expressing concern about the fairness of the judicial system, as well as erosion of press freedom and democratic checks and balances.

We regret to say that the responses received from Government Information Office (GIO) Minister Su Jun-pin (苏俊宾) did not adequately address the issues raised, nor have we seen any substantive ameliorative steps taken to correct the problems.

Since then, a number of developments have taken place — some positive and some negative — which prompted us to write to you again to express our views on these issues. We wish to reiterate that we raise these points as strong international supporters of Taiwan’s democracy who care deeply about the country and its future as a free and democratic nation.

We also emphasize that we do not take sides in internal political debates, but do have Taiwan’s international image and credibility as an international partner in mind. Because of the hard work and perseverance of the Taiwanese people, Taiwan was able to make the transition to democracy two decades ago.

We applaud this achievement and strongly believe that this basic fact, democracy, is the strongest card Taiwan can play in building and strengthening its relations with other countries around the world and the strongest protection against outside interference in Taiwan’s internal affairs.

We are sure that you would agree with us that Taiwan’s young democracy can only grow and prosper if it is nurtured through good governance, accountability and transparency based on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s of freedom, democracy, justice and human rights. This would also adhere to both the letter and spirit of the two UN human rights covenants signed by you and ratified by the Legislative Yuan, and be enhanced by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se covenants into national law in accordance with the advice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f Jurists.

During the past two decades, Taiwan has made major progress in each of these areas. It thus has been a disappointment for us to see an erosion of justice, a weakening of checks and balances in the democratic system and a decline in press freedom in Taiwan.
These trends are reflected in the significantly downward ratings Taiwan received in the annual reports of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such as Freedom House and 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

They are also reflected in the expressions of concern by international scholars and friends of Taiwan related to the flaws in the judicial proceedings against former president Chen Shui-bian (陈水扁) and the apparent lack of neutrality in the continuing “investigations” and indictments of other prominent members of the former DPP government. We thus appeal to you again to ensure that measures are taken to ensure the impartiality and fairness of the judiciary.

Good governance, accountability and transparency based on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s of freedom, democracy, justice and human rights are all the more essential now that your government is moving Taiwan on a path of closer economic ties with China. We believe that a decrease of tension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 would indeed be welcome, but emphasize that this should not be done at the expense of the hard-won democracy and human rights in Taiwan itself.

Thus, the process of improving relations with your large neighbor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 needs to be an open, deliberative and democratic process, in full consultation with both the Legislative Yuan and the democratic opposition, and fully transparent to the general public.

We are thus pleased to hear that officials of your government have stated that any agreement with China would need to have both a domestic consensus, including approval by the Legislative Yuan, and acceptance by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We trust this process will be open and consultative in ways that respect the democratic traditions begun so promisingly two decades ago. Indeed, we emphasize that a country can only grow and prosper if it has diversified ties — economically and politically — to other countries.

Too close an embrace with one neighbor will expose that country to the risks of volatility in the neighboring country, in particular if that neighbor remains authoritarian and openly disrespectful of Taiwan’s democratic achievements.

Mr. President, we wish to emphasize again that, as international scholars and writers who have followed, supported and applauded Taiwan’s impressive transition to democracy, we feel strongly that Taiwan should be more fully accepted by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as a full and equal partner.

This can only be achieved if Taiwan ensures that its democratic achievements are safeguarded, that its sovereignty, human rights and fundamental freedoms are protected, and that the democratic fabric of society is strengthened so the country is ready to meet the challenges ahead.

Respectfully yours,

NAT BELLOCCHI
Former chairman, American Institute in Taiwan
COEN BLAAUW
Formosan Association for Public Affairs, Washington
GORDON CHANG
Author, “The Coming ­Collapse of China”
EDWARD FRIEDMAN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East Asian ­studies,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ETER CHOW
Professor of economics, City College of New York
STEPHANE CORCUFF
Associate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China and Taiwan studies, University of Lyon
MICHAEL DANIELSEN
Chairman, Taiwan Corner, Copenhagen
JUNE TEUFEL DREYER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University of Miami
JOHN TKACIK
Former senior research fellow at The Heritage ­Foundation and former officer at the Taiwan Coordination Desk, Department of State, Washington
TERRI GILES
Executive director, Formosa Foundation, Los Angeles
MICHAEL RAND HOARE
Emeritus reader at the University of London
CHRISTOPHER HUGHES
Professor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Political Science
THOMAS HUGHES
Former chief of staff to the late senator Claiborne Pell, Washington
BRUCE JACOBS
Professor of Asian languages and studies, Monash ­University
RICHARD KAGAN
Professor emeritus of ­history, Hamline University
JEROME KEATING
Associate professor, National Taipei University (retired).
David Kilgour
Former member of ­parliament and secretary of state for Asia-Pacific (2002-2003), Canada
ANDRE LALIBERTE
Associate professor, School of Political Studies, University of Ottawa
DANIEL LYNCH
Associate professor,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LIU SHIH-CHUNG
Visiting fellow,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Washington
VICTOR MAIR
Professor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DONALD RODGERS
Associate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Austin College
CHRISTIAN SCHAFFERER
Associate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International Trade, Overseas Chinese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chair of Austrian Association of East Asian Studies
SCOTT SIMON
Associate professor, ­University of Ottawa, Canada
MICHAEL STAINTON
York Center for Asia Research, Toronto
PERRY LINK
Professor emeritus of East Asian Studies,Princeton University
PETER TAGUE
Professor of law,Georgetown University
ARTHUR WALDRON
Lauder professor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VINCENT WEI-CHENG WANG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University of Richmond
GERRIT VAN DER WEES
Editor of “Taiwan ­Communique,” Washington
STEPHEN YATES
President of DC Asia ­Advisory and former deputy assistant to the US vice ­president for national security affairs.

Taipei Times 2009-11-13

2009-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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