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31日星期日

唯色博客最新信息: 《紧急:一个声称是拉萨市公安局的电话叫我去》

上午11:11分,一个手机电话是13989990059的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
他声称是拉萨市公安局的,让我立即来公安局一趟。
我问什么理由。
说有个情况需要跟我了解一下。
我说我不去,我没有理由需要去公安局。
他说当然有理由,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说我没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我说你们要来可以,但是要有手续。
他说好的,我们会带手续来的。


此时我上不了推特。
请关注我的博客的朋友们转发此消息,并请转推。
谢谢!

唯色
2010年11月1日上午11:40分

转自唯色博客:http://woeser.middle-way.net/

2010年10月29日星期五

印南札什伦布寺




文/摄影:朱瑞

古色古香的两扇铁门,雕刻着古铜色的法轮和吉祥结。说是最早流亡而来的札什伦布寺的僧人建立起来的。是的,流亡藏人中,并不像中共宣传的那样,都是贵族,西藏也没有那么多的贵族。跟随尊者而来的,前后共有十四万藏人,多数都是农人,牧人,还有僧尼。

踩着石板路,向措钦大殿走去的时候,有一种被阳光沐浴的感觉,不是热,是暖,暖得恰到好处。房顶的胜利幡,在这时,一动也不动,两只小鹿和法轮,也一动不动。庄严的深红色,尽管不是西藏特有的边玛草,可仍然显得雍容而厚重。看得出,札什伦布寺的僧人们,在离乡背景中,仍然努力保持着的古老的西藏传统,我的五个指尖,甚至在这时,都可以触摸那种对故园的深沉思念。

院子静静的,也许午休的原故吧。接待我们的是一位俗家人,他说他在这里工作十几年了。是呀,寺院里常有一些俗家人工作,比如英语、汉语老师。不过,绝大多数还是僧人,神圣的红色,在南部印度的流亡社区随处可见。

迎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油印画,是日喀则古老札什伦布寺,那高高的强巴佛殿和后面的晒佛处,格外醒目。画面的左上角,是达赖喇嘛尊者的画像,右上角上是达赖喇嘛尊者认定的十一世班禅喇嘛曲吉尼玛的画像。可是,他在哪里?这样失踪的人,加起来,在西藏有多少?怕是一个让世界颤抖的数字吧?在日喀则的札什伦布,其实,剩下的仅仅是一个供人观看的壳了。

措钦大殿里,和古老的西藏寺院相似,一个个红色的木柱下,铺着一条又一条供僧人们读经的长形卡垫。最前面的法座上,供奉着达赖喇嘛尊者的画像,两边挂着九世和十世班禅大师的照片,还有十一世班禅曲吉尼玛,两颊微红,微张着嘴,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如今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岁的十一世班禅大师,您在哪里?如果没有失踪,早该受过比丘戒了吧?您穿着袈裟时该什么样子?我能为这个在长期的囚禁中,度过童年、少年,乃至整个青年时代的无辜之人,做一点什么吗?

听说,就因为这位十一世班禅大师曲吉尼玛是达赖喇嘛尊者认定的,中共就要否定,仅仅为了对立而对立,无视历史和西藏佛教传统!事实上,由一个把宗教视为洪水猛兽的政权来认定,只能是一场丑剧,自视强大,就可以践踏一切,最终,必然自食其果。

小小的札什伦布,向我展示了西藏的不屈和不灭。





2010年10月28日星期四

印南西藏难民区见闻

早期的巴勒库比
现在的巴勒库比
巴勒库比西藏地毯厂
巴勒库比藏香制作厂


文/摄影:朱瑞

热气升腾起来,不知不觉中,已烈日当空,汗珠流进了眼里,我不停地揉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马上要被蒸发了。好在向导巴桑迎面而来,说,这就走,已租好了一辆“突突”。

"突突"跑起来时,风儿呜呜吹过我的耳边,比站在红旗轿车上视察三军仪仗队还酷。我合不拢嘴地看着两边:学校出现了,学生们穿着一色的校服,在阳光里奔跑着,藏医院也出现了,还有远处那光芒的寺院、民房……这里,没有中国乡下的萎缩、干瘪和几个世纪的贫穷,崭新的房屋,有的甚至两层呢,房前房顶,经幡飘飘,度假别墅似的。五十年,西藏人创造了奇迹!也证明,没有中国的“帮助”,西藏人的日子,过得更好,更有质量。更证明凡是不请自来的“帮助”,必然居心叵测,另有企图。

很快地,出现了市场,手饰店,唐卡店,地毯商店,一堆堆疏菜席地而放,这是亚洲的特点:吆喝声、摩托车的震动声、三轮电动车的“突突”声,很生活,也很生动。然而,在加拿大,不管哪里,都是静静的,尽管满大街跑着汽车,没有人会按汽笛,除非有严重违章行为。我喜欢加拿大的安静,也喜欢这里的喧哗,都好,因为不同,这个世界才充满了生机。

“突突”在一个绿色大门旁停下了,立在一边的牌子,以印、藏、英三种文字,写着:西藏流亡政府民政总署办事处。

进了大门,迎面而来的是高高的经秆,绿色的风马旗“啦啦”地舒展着。办公室分里间和外间,外间的大厅是普通公务员办公室,里间是主管办公室。主管旺堆一说起寺院,就笑了:“除了你们去过的色拉寺,我们这里还有三座寺院呢,札什伦布寺,南卓林寺和你们来这里时经过的噶玛噶举派的寺院。”

看得出,寺院里,的的确确住着藏人的依怙主,而不是中共宣传的领主!要不是有机会看到了境内外西藏,真的会被中共一直蒙下去。接下来,旺堆啦还向我们介绍了巴勒库比新旧老区的学校、工厂、医院等公益设施,还介绍了怎么培养藏人学习电脑、机械、护理,以及传统的西藏工艺,比如织地毯,做唐卡,流亡政府每年还为耕种的藏人提供种子、施拉机等。

我们去了地毯厂、藏香制作厂、汽车修配厂……毫无疑问,流亡政府在尽其所能地照顾西藏难民,帮助就业,解决他们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困境,这是那个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中共政权,无论如何无法比拟的。

在巴勒库比的难民住宅区,我看到大家正聚在祈祷室诵经,为世界祈祷和平和远离饥饿。祈祷室的最前面有一幅巨大的图画,是拥布拉康,是藏王的宫殿。图画前,立着达赖喇嘛的法座,法座上供放着达赖喇嘛尊者年轻时的照片。一位僧人,坐在最前面,面朝大家,高声领经,一束藏香,在过道之间的石头上燃烧着,烟缕袅袅。

院落的大树下,几个女人在擦着酥油供灯,我走过去和她们聊了起来。她们中有的是从协喀宗逃难而来,有的是出生在印度的协喀宗的后代,看来,难民区的居民,是以地域为基础分布的。这些协喀宗的人们,几乎每一家,都有亲人在西藏,她们说,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回家乡看一眼亲人。

“回不去吗?”我问。

“怎么可能呢?”一位女孩子看着我,“不是没有人回去,可是,一过境,就被抓中国警察抓了起来,一关就是几个月,有的,被打死在狱中,家里都不知道,那边以为在这边,这边以为在那边,其实,人早就是死了。”

“不可以去中国领士馆办护照吧?”我又问。

“连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没有。”女孩子又说,“他们不发给我们护照。”

在达兰萨拉,我居住的格尔登寺,就有一位僧人,因为思念亲人,执身返里西藏的路上,在樟木被中共抓走,因为他藏有一张达赖喇嘛尊者和全体毕业生在一起的合影,他们就把他打死了。

亲人团聚,父子母女夫妻见面,朝拜心中的圣者,是再天经地仪不过的事,可是,西藏人却要为此付出甚至生命的代价!尤其是在21世纪的今天,当和平成为每一个民族享受的果实的时候,一个共产主义政权,仍然这样百般摧残藏人,然而,我们中国人,却为此沉默,甚至还在大谈主权和领土,公然和世界文明截然对立。其结果,也必然使我们每一个人,都饱受那个政权的蹂躏。

2010年10月25日星期一

印南色拉寺

色拉杰札仓的僧人在辨经


文/摄影:朱瑞


我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着矗立在印度南部旷野中的色拉寺,心,一阵紧似一阵地狂跳。奇怪,走进拉萨北效的色拉寺时,就没有这种感觉。那是1999年的盛夏,我只是瑟缩着在颓败的措钦大殿里,被一种锥心的冷包裹着。

此刻,葱郁而高大的绿树之间,出现了大门,门上擎着两只金色小鹿和法轮。那两只小鹿和法轮如此饱满,二千五百多年前,佛初转法轮的美景,再次鲜活起来。又出现了第二个入口,高处,还是举着两只小鹿和法轮,和前一个不同,薄薄的,像一个剪影。接着,又是第三个入口,仍是擎着金色小鹿和法轮,法轮上,镶钳的绿松石,在阳光里一闪一闪的……这么多的小鹿和法轮,却各不相同,美伦美幻。

走过所有的入口,出现了一片草坪和一座两层的半圆形楼房。

“这是色拉寺旅馆。”向导巴桑介绍着,他出生于印度,但是,父母的父母,来自西藏。他遵守时间,井井有条地安排日程,是个好向导。“先休息吧,一会儿再去色拉寺。”巴桑又说。

我的房间在二楼,没有热水,不过,凉水淋浴也不坏。正是盛夏,一切都是热的,连走廓上的铁栏杆都是热的。只有穿堂风是凉的,又凉又爽。几个老外,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书,一边任凉风吹起那金色的长发。


色拉寺离我们的旅馆只有百米。大约刚结束经课吧,不尽的红色迎面而来。我停下脚步,盯着几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僧人,他们抱着书,嬉笑着,从我的身边跑开了。

色拉寺的木质雕花大门,让我想到西藏被占领以前的贵族府邸,而那铜质的金顶,又让我想到祖拉康,不是西藏,胜似西藏!两条长长的白线,自大门向外伸延着,中间是莲花、海螺……这是西藏的古老习俗,在告诉我们,不久前,一位大德在此讲过法。浓郁的学院气息飞扬。

经过宽阔的辨经场,巴桑引我直接上了侧边的措钦大殿二楼,几个中年僧人正在电脑前忙碌。巴桑拿出外交部的介绍信,给了其中的一位僧人。于是,那位僧人请我们到了办公室,并端来了冰凉的苹果汁、饼干。微风掀动着窗帘,屋里凉爽而舒适。

僧人说,他来自康区,还说,色拉寺的多数僧人都来自康区。他如今已学完所有的佛学课程,得到了拉让巴格西学位。这时,又进来了一位僧人,也是格西,出生于尼泊尔和西藏边境,他说:“好,你们可以拍照,因为有政府的公函。但是,很多人拍照,是为了商业目的,比如做广告呀,等等,这种情况,是不允许拍的。现在是午休,晚上六点钟,你们来吧,每晚六点,是我们的辩经时间。”

回到措钦大殿的台阶上,广播响了。巴桑说,“是在通知僧人们允许我们拍照。”

“流亡政府的公函管用啊!”我感叹着。



僧人们三三两两地来了,还有附近的村民也来了,坐在色拉寺院子里的石头台阶上,一声不响地看着辨经场。

僧人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开始了每日的辨经。我发现了几个白人和印度人,也穿着袈裟在辨经呢。击掌的声音汹涌彭拜。尽管我走过西藏境内的大部分地区,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壮丽的盛景。显然,衰落的西藏佛教,正在这里繁荣。

那位接待过我的来自藏尼边境的格西啦,带着一个会汉语的僧人来了,真是雪中送碳。会说汉语的僧人叫罗桑嘉措,来自康区,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藏人,已经在色拉寺学习十几年了。他说,学习佛学,南方三大寺,是最好的地方,有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学习环境。说着,带我进了措钦大殿,从二楼开始,指着壁画,首先向我解释了的那兰陀大学的十七位圣者的功德,而后,又解释了莲花生大师、三圣王、三师徒的成就,最后,我们都在十四世达赖喇嘛尊者的像前站立,他再次双手合十,感谢达赖喇嘛尊者在风雨飘摇的流亡中,延续和兴盛了古老的西藏佛教的传承。




走出措钦大殿,在侧面的石板上,僧人们围着一个圈,不是平常的一对一,或着一对二地辩经,而是大家对着中间的一个人提问。 “他们是高年级的僧人,全部的课程已经结束了,正在准备考格西。”罗桑嘉措解释着。

“一般要学习多少年才能毕业?”我问。

“基础课七年,五部大论十六年,而后,三大寺还要一起考试……”罗桑嘉措说着,带我向尊者的法座走去。“达赖喇嘛曾对这里的老人说过:‘你们不用去达兰萨拉看我,我会到南方来看望你们。’几乎每年尊者都要来南方,每到色拉寺时,尊者就坐在这个法座上,为我们讲法。”罗桑嘉措解释着。

法座的两边,是一个长长的走廓,画着二十一位度母,十七位那兰陀的圣人,八位药师佛,和三十五位忏悔佛。

西藏的美和中国的美不一样,那是超越尘俗之美,可以使女神长出三只眼睛、青面獠牙,可以使菩萨有千手千眼,可以有马头明王……那是平常人在梦中也不会抵达的境界,没有局限,没有栅栏。而此刻,我眼前的壁画,尽管没有那些奇异的形象,但是,仅仅色彩,就超出了一切规则,飞扬着灵性。

回到措钦大殿前面的辨经场时,罗桑嘉措向我介绍了戴着眼睛、温文尔雅的铁棒喇嘛和几位学问满腹的格西啦。我问他们,在一片荒野中建立了这座寺院,死了多少人?靠什么发展?学习哪些课程?有哪些节日?怎样种植庄稼,开垦土地?有多少僧人?他们都是怎样从清凉雪域走来克服了这里的炎热?等等。格西们耐心地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还介绍了色拉寺培养出来的一些大成就者。比如格西卓巴,却真仁波切等等。早就听说,寺院是西藏的文化中心,是善知识的集聚之地,这一次,感同身受。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座书声朗朗的大楼时,我停下了脚步,原来,一些小僧人,有的,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坐在石头的院子里,高声诵经。不用问,我就知道,是色拉寺杰扎仓的初级中学,是一座印度政府承认的学校,既学习藏语、英语,也学习印度语,还有各种自然科学课程,在这所学校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印度大学深造。我曾在《略述达赖喇嘛尊者对西藏文化和人类的贡献》一文中,介绍过这所学校,那时,我翻看了不少的资料,现在,身临其境,如抵故园。

如果从前西藏的教育体系,不被中国入侵者破坏,会什么样呢?我想像着。天黑了,躺在旅馆里,窗外传来读书的洪亮声音,我不由走到窗前,原来,是几个僧人正在路灯下读书呢。

2010年10月24日星期日

“西藏和韩国像孪生兄弟”

文/朱瑞

偶遇金阐

金阐迎面而来时,走在我身边的维多利亚笑了:“你不是要拍记录片吗,他是韩国有名的摄影师啊!”

金阐穿着一件黑色带大襟藏式短上衣,围着白底黑格子围巾,阳光下,一个劲地眨着眼睛:“我根本不是有名的摄影师,你没有看到有名的,太细节了,我不行。”

“我已经写完了解说词,就剩录相了。您有时间吗?”我直言。

“有,每天下午我都有时间。”金阐不由分说,应承了。

达兰萨拉就是这样的地方,人与人一见面就是朋友,无话不说,无事不求。单说我和维多利亚的友情,也是这样开始的,如今,她都把在美国的财产和收入告诉了我,就差没把信用卡密码给我了。

那个下午,我就给金阐打了电话,提出想看他拍过的关于西藏的片子。他欣然同意,约我在One Two Coffee见面。

小小的咖啡馆里,金阐为我放了两部关于西藏的记录片。我仔细地欣赏着,虽不波澜壮阔,却朴素而意境悠远。在我的眼里,他的审美是无误的。

“我想剽窃。”我感慨着。

金阐就点头:“我给你一份拷贝。”

“不过,还是需要添加别的内容。”

“我帮你。”

“现在可以吗?”

“可以。”

“先拍格尔登寺的僧人读经,好吗?”

“好。我回去取录相机。”

就这样,我和金阐开始了合作。他的录相技术,实实在在地说,是非常细节的。一些重要的画面,总是不厌其烦,从正反左右,不停地推敲,不放过任何一个角度,看着他工作,很解渴。

我们的住处相距不远,隔着格尔登寺的辨经场,他的窗子正对着我的窗子。为了表达感谢,我给他送过两顿中国饭。一次面条,另一次葱油饼。葱油饼,不是我做的,是台湾摄影师陈先生做的,陈先生也被金阐的工作热情感动了。

接过我送去的饭,金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完后,碗往桌子上一放,一句感谢话都没有,更不要说评语了。

“西藏与韩国是孪生兄弟”

“你是不是中国人?”熟了以后,金阐常这样问我。

是的,我是在单一的信息里迷失的中国人,是听着“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的歌声长大的中国人。尽管我知道,愚弄百姓,是中共政权乐此不疲的事儿,还是没有想到,在“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里,深埋着这么多的黑幕。

“金日成急于实现控制朝鲜半岛的野心,于是,在斯大林和毛泽东的支持下,趁美国撤兵日本之际,突袭韩国,占领了汉城。

“为什么中国要参战呢?”我问。

“二战后的世界形势是非常复杂的,单说中国内部的权力之争就很激烈,毛泽东的野心很大,在斯大林的纵容下,他看好了西藏。可是,直接打西藏,英国和美国都会插手,所以,中国就声东击西,先打朝鲜,而后,反身打西藏。西藏和韩国,像孪生兄弟。”

“真的吗?”

“你不信?中国占领西藏后,还计划占领已属于印度的领土,可是,印度军队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最终毛的军队,不得不退回西藏。毛的野心是很大的,后来,他在藏印边境,布下了大批中国军队。”

“依你的意思,如果朝鲜战场牵制了中国军队,西藏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山河破碎了?”

“那当然。美国曾计划往东北投入原子弹,因为,东北是朝鲜战场的给养地,真是这样的话,毛就没有力量抽身打西藏了。当然,我不是希望牺牲东北人的生命,保住西藏,只要生命,都该尊重,我只是说,毛的称霸野心,引起了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西藏和韩国就像孪生兄弟,被同一个邻居欺服。因为美国的帮助,韩国到最后保住了,而西藏却亡国了,这是西藏的不幸。”



“你去过西藏吗?”

“去过。一到四川,我就发现很多寺院的经堂,都是空的。那一次,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共高级官员,悄悄地告诉我,那些过去的佛像,很多都被融化做了炮弹,为了抗美援朝……”

我完全进入了一个陌生地带,不知该前进还是撤退。好在,这一次,金阐没有问我是不是中国人,只把视线移到了对面的山上,对着达赖喇嘛尊者的寝宫,开始了新的话题:

“你注意到了吗,祖拉康里的莲花生大师的雕像,是向着东方的,那是西藏的方向。每天早晨,达赖喇嘛尊者,都要至少花十几分钟,面对西藏,修习止观……”

“什么是止观?”我问。

“止观包含了最初到最高所有禅定的精华。止,可以平静你的心,观,就是洞彻现象本质的智慧。”

被扬弃的智慧


“其实,中国有着非常好的传统。你读过《大学》吗?”金阐看着我。

我摇头。

“读过《孟子》吗?”

我摇头。

“读过《道德经》吗?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

我还是摇头。

“你是中国人吗?”金阐的倔劲又上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读的?”我反问。

“中学。那是真正的东方智慧。”

“我们抛弃了先人的智慧,只对垃圾着迷,并热衷于再创造一些垃圾,还美其名曰‘扬弃’……”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因为,随着谈话的深入,我的英语不够用了。好在,金阐会写汉语,写得很深,下笔干净利落,只过不会说,发不出音。

他说,他的哥哥和父亲都是韩国有名的书法家,写一手好汉字,就是不会说。我们就变成了哑人,扒在桌子上写。后来,我知道了他不仅能写汉文,还能写梵文、藏文、巴利文、日文……

达兰萨拉——好风景

从江央却林佛学院录相回来,我对金阐说:“今天我请客,吃韩国饭。”因为,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接下来,我的签证到期了。

“不,我请客,跟我来吧。”金阐三步并作两步走在了我的前面。

就到了一家韩国餐厅:矮矮的黑色方木桌四周,铺着美丽的彩色靠垫。落地窗外,又下起了雨,乳白色窗帘一飘一飘的。

等待饭菜的时候,我们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他知道我居住的格尔登寺,以教授《丹珠儿》著名,知道朗杰扎仓主修颂经,辨经院以教授五部大论享誉世界,甚至,他还历数了南方三大寺,培养出了哪那些佛学大师。

“你对流亡社会很了解呀!”我感慨。

“只是一点点。不过,整个流亡社会,就是一所大学,佛学院……”

细雨仍然下着,天黑了下来,他突然转了话题:“你知道达兰萨拉是什么意思吗?真是好名字啊!”

“什么意思呢?”

“好风景,是好风景的意思啊。说起来,我初来达兰萨拉时,正陷入困惑,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很荣幸地,我见到了达赖喇嘛尊者,尊者说,生命是非常宝贵的,我们有太多的内容要学习……是尊者,给了我生命的内容。从此,每年我都要来达兰萨拉,在尊者的精神里受益,也尝试着让我们韩国人都跟我一样受益,因为尊者去不了韩国,我就想把尊者的精神直观地介绍给韩国人。”

“您是说,计划把尊者的讲法介绍给韩国人?”

“是的。我每天上午都到达赖喇嘛办公室工作,拷贝尊者讲法的录相。”

“而后呢?”

“翻译成朝语,打上字幕。”


完稿于2010年10月24日

2010年10月22日星期五

藏人诗二首

对不起

作者:萨乌切

你用三十个字母
为我串起历史的项链
可我,在时间的摧残下
迷失了信念
丢失了项链

对不起,吞米桑布扎
对不起,阿爸阿妈
对不起,列祖列宗
对不起,师友亲人

石碑上你刻下的
我无法读懂
仓央嘉措的诗
我不能念诵

我没有了糌粑
我没有了佛灯
我没有了念珠
我没有了哈达
今天,我又失去了我的声音

从今往后,牧歌没有了
阿姐拉姆没有了
咯咯唆唆没有了
嘛呢的天籁之音也没有了

对不起,不是我不爱你
对不起,不是我想放弃你
对不起,我无力回天 



我是靠母语为生的寄生虫

作者:热巴格绒泽仁

我是靠母语为生的寄生虫
我在都市赖以苟活的粮食
是我一度丢弃的母语所赐

我的肤色我的卷发我的模样
与那洗也洗不掉的博巴血统
甚至是谨记于心的“明哲保身”
以至“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侥幸心理
都是用母语的拼音文字勾勒
在空木桶一般的脑袋里

假如没有了母语
我还能寄生于哪一具躯体?
假如没有了母语
在人的世界里我永远只是会说话
却无法表达心迹的哑巴
假如没有了母语
我该如何向我那河谷里
只懂得母语的阿妈述说我的苦乐?
假如没有了母语
我该如何呼唤我那来到世间才四个月的
宝贝女儿索朗卓玛?  

转自:http://twitter.com/degewa

西藏学生闯中共使馆要求撤销教材改革计划

【挪威西藏之声10月22日报导】为了声援境内西藏学生争藏语使用权而开展的和平请愿活动,居住在印度首都新德里的15名西藏大学生于今天(22日)突然闯入新德里中国使馆展开抗议活动,要求中共无条件撤销相关教材改革计划。

本台驻新德里记者发来消息,西藏青年会Rohini地方分会的主办下,来自新德里各校的15名大学生于今天星期五手持西藏国旗和各种抗议横额,突然闯入新 德里中国大使馆,展开抗议示威活动,其中14名大学生随即遭到印度警方的拒捕,但一名大学生迅速攀上中共使馆附近的一灯柱上,挥舞西藏国旗,高呼民族平 等、语言自由等口号,受到了印度各大媒体和过往行人的极大关注。活动进行约20分钟后,被印度警方制止。
参与这次活动的西藏大学生仁增曲珍表示,(录音)我们坚决反对中共政府以教材改革的名义,企图把藏语文进行边缘化,对此行为遭到了境内西藏学生的抗议,因此我们居住在国外的西藏学生有义务和责任对境内同胞表达支持和声援。
西藏青年会Rohini地方分会会长多杰次旦表示,(录音)我们呼吁中国政府尊重少数民族权益,正面回应西藏学生提出的合理诉求,撤销教材改革计划。
另据消息,继西藏安多黄南州和海南州各校学生展开和平请愿活动后,果洛州藏文中学为首的各校约700名学生于昨天(21日)早上展开游行示威活动, 抗议当局计划实施的教材改革方案。此外,位于北京的中央民族大学上百名学生也于今天(22日)中午手持各种保护藏语的标语,展开游行示威活动。
国际各大媒体和援藏组织都纷纷关注本周在西藏安多黄南、海南和果洛州各县发生的学生和平请愿活动。

美国国家电视CNN引述青海省王姓官员的话指出,这起由学生展开的示威活动主要是反对教材改革计划,但初级教材改革计划完全符合有关宪法规定。黄南州同仁 县发生示威活动后,黄南州教育局立即派遣工作小组,与示威学生进行谈话,如果学生们提出的要求合理,政府会考虑他们诉求。
西藏安多同仁县一位前任中学教师表示,中共政府计划实施的教材改革方案等做法令他想起以前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他说,这种改革不仅将危及藏人的母语,也违反了中国宪法。
现居住在澳洲的流亡西藏作家安乐业对这起抗议事件发表评论文指出,教改为了什么?当局借助教改,准备实行“教师移民政策”。如此藏人面临双重压力, 一方面,失去母语的使用空间;另一方面,失去藏人教师的生存保障。这个教改计划直接挑战了《民族区域自治法》的地位,也就是说,行政权力大于法律规定?还 是行政权力应当遵循法律规定的实质。
安乐业还批评有些媒体在煽风点火地指出“青海藏族学生示威反对汉语授课”。他说,其实,藏人学生不反对“汉语授课”,但不能容忍“汉语把全面取代藏语”。


延伸阅读:
http://woeser.middle-way.net/
http://www.highpeakspureearth.com/2010/10/tibetan-students-in-beijing-protest-for.html
http://www.liaowangxizang.net/
http://www.rfamobile.org/cantonese/news/china_protest-10202010103242.html?encoding=simplified

2010年10月20日星期三

達賴喇嘛尊者獲得美國「國際自由指揮獎」

達賴喇嘛尊者星期三在美國,獲得美國地下鐵路自由中心『National Underground Railroad Freedom』頒發的國際自由指揮獎。在這項獎章的引文中表示:「十四世達賴喇嘛,他領導的非暴力鬥爭,反映了西藏自由的精神和勇氣。」

10月20日上午,達賴喇嘛尊者一行離開亞特蘭大,前往美國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訪問。

達賴喇嘛尊者一行抵達辛辛那提機場後,直去美國國家地下鐵路自由中心,在那裡他受到該中心主席兼行政總裁唐納德先生迎接,並陪同尊者參觀奴役展覽的中心。並來到國家地下鐵路自由中心的會場,在兩千多名各界菁英的掌聲與歡呼聲中,尊者領取了這項「國際自由指揮獎」

曾經獲得這個獎項人包括南非圖圖大主教,前美國總統克林頓和民權活動家多蘿西,以及肯尼迪人權紀念中心的羅伯特等人。 


转自:http://www.dalailamaworld.com/topic.php?t=590

两位美国人眼里的西藏


达赖喇嘛尊者和西藏之桥项目组的部分工作人员在一起


文/朱瑞




他是音乐家,她是作家。

他和她,承担着一个介绍西藏文化、社会、政治、宗教、人物的项目:西藏之桥。达赖喇嘛尊者对这一项目赞誉有加:“这个项目非常非常有用……我对这一项目的所有组织者和工作人员表示感谢。”

他和她,还制作了大量的有关西藏的广播电视节目。

他和她,从洛杉矶来到达兰萨拉,一呆就是六年。

他和她是夫妇,我常去他们家喝咖啡。除了我以外,牛呀,狗呀,也是他们家的常客。

以下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对话:

为什么选择住在达兰萨拉?

第一次来这里是1993年,为了拍一部记录片《陌生的灵魂》。从那以后,我们常想念这里。后来,在美国,我们见到了神圣的达赖喇嘛。他说,在达兰萨拉,有很多内容都可以拍。这样,2004年我们又来到了这里,再也没有走。

住在达兰萨拉的感受如何?

太喜欢这里了。这是一个最好的工作的地方。的确,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我的太太广播、采访、写稿,我做编辑、摄影、录相等等。很多外国人到这里以后,都不想走,比我们呆在这里的时间长。

和西藏人在一起时,有什么感受?

我 们总是感动。说起来,与他们相识,也是因缘吧。另外,对我们来说,所有的关于人权的努力,都是好的,在哪里,并不重要。但就西藏来说,面临的艰难是显而易 见的。这个国家,1959年以前,是真正的过着和平幸福的日子,西藏佛教深入每一个角落。可是,中国的入侵,非常残暴,北京政府不相信宗教,认为是毒药。 还有一些中国人,根本不懂宗教对西藏的意义,就一厢情愿地认为,西藏是落后的,他们是救世主。是的,西藏问题很复杂,但是,正确和错误,是非常简单、鲜明 的。独立的国家被侵略,西藏的文明受到极大的破坏,甚至在被毁灭,这也是人类的灾难。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外国人,那么容易地判断出正确与错误,而中国人,却很难做到这一点?

在中国,没有一个真正的路径可以了解西藏。甚至一些学者,专家,他们也没有那个权利了解西藏。听说,北京图书馆,故宫,真正关于西藏的书籍,从来都没有开放过。因为在那些书籍里,西藏是被称为一个独立的国家的。

很 多外国人,其实也不了解西藏问题。那是1991年,为了西藏的人权,很多人在洛杉矶游行时,有一个行人,停了下来,问我:“中国人还在占领西藏吗?我以为 他们早就回家了呢!”但是,他们一接触西藏问题,就不能自拔了。在西藏的文明里,尽是诚实、慈悲的故事,爱生命,爱他人。有一次,我在林廓散步,那里有很 多的小虫子,太多了,我亲眼看到西藏人,把那些小虫子挪到路边。有的,用石块围起来,怕大家踩上去。有一天,我还看到一只牛想吃树叶,太高,够不着,一个 西藏人,就爬到高处,抓着那个树枝,放到了那只牛的嘴边。

我们采访了几百个政治犯。有的阿尼啦,抓进去以后,被强迫脱光衣服,站在也是赤 身裸体的僧人囚犯的对面,还必须相互对视。这些政治犯,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羞辱,以及表面基本看不出痕迹的毒打。他们的遭遇各不相同,但,在被审问的时候, 有一个问题,从1959年到现在,包括每个中国占领时期。从来不变:“谁指使你们示威游行的?”中国人不理解,那是他们自愿的,是信仰,是因为西藏没有达 赖喇嘛这个事实造成的。

几十年来,他们始终不懂西藏民族,还在说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可悲。

延伸阅读,他和她的网站:http://www.thetibetconnection.org/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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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October 20, 2010

2010年10月19日星期二

阿嘉仁波切的世界(重发)


我和阿嘉仁波切在美国印第安那州布鲁明顿的蒙藏文化中心

文/朱瑞

阿嘉仁波切的世界,在我的印象中,很热闹,有名声,有财富。而我的理想世界是寂静,或者说默默无闻,有饭吃,有衣穿,足矣。我唯一的梦是读好书和写好文字。

1998年,我被一则新闻震惊了:阿嘉仁波切抛开了名声和财富,出走了!我站在苦难的西藏高原,远眺北美大陆,那个穿着红色袈裟,并不高大的僧人,占据了我的视野。

佛学修养

现在,我就在美国——阿嘉仁波切的客厅里,请他审阅我的《倾听尊者达赖喇嘛》一文中有关《入菩提行》的引用。

难为了阿嘉仁波切。向我解释甚深的佛理,如同和小学生谈微积分,就是不开窍。惹得他放弃了我们的话题,转而从1+1=2讲起了。

他首先讲解了三种不同语系的佛教的出现,继而强调了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的区别,甚至具体到北魏以前中国显密并存,唐朝起显宗兴盛的中国佛教状况,及显、密 宗的不同范畴。我请求阿嘉仁波切解释空性。他随意地指着桌上的杯子,说,“在它成为杯子之前,它是不存在的,或者说,仅仅以物质的形式存在,是人们根据需 要,生产出了杯子。为什么我们知道它是杯子而不是别的?是通过五种通道,即五蕴认识的。这个杯子,事实上,只是一个果,我们看不到因。因,是指人们的需 要,需求。所谓空,就是超越人们的需要和需求,看见事物本来的样子,即事物的本质。读过《心经》吗?读读《心经》吧。对了,慧能的那首诗,说的就是空性: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如同清雨过后的旷野,枯燥的佛理充满了生机。俗话说,没有一桶水,哪敢端出一碗水。不知道阿嘉仁波切的心中,装了多少佛学知识,可以随意地提取?

事实上,阿嘉仁波切生长在格西制度完全被破坏了的“新中国”。应该说没有机会接受系统的佛学教育。不过,他有着自己的学习路径,不管命运多桀 ,还是一帆风顺:

十二岁那年,阿嘉仁波切跟随班禅大师来到札什伦布寺。学习了《曲洁雅波塞》(寺庙颂),《三十颂》,及《五明》中的《因明》部分。1965年,班禅大师出事,他回到塔尔寺,跟随嘉雅仁波切,学习了《功德本颂》,那是宗喀巴大师《菩提道次第广论》的缩写本。

尽管学习佛学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还是被发现了。一次,在劳动改造,修路的时候,一个县里领导斥责阿嘉仁波切,“你在学习封资修的东西?想复辟?告诉 你吧,你们的梦早死了!”可是,嘉雅仁波切告诉他,“这个,你不能生气,佛经还是要学的,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它很有用。”后来,阿嘉仁波切还学习了佛 教艺术和建筑。80年代,阿嘉仁波切被送到西宁青海民族学院研究生班学习。那时表面学的是藏文文法和修辞,暗中,老师夏尔东仁波切,教授了《入菩提行》和 《菩提道次第广论》。

如今阿嘉仁波切仍然孜孜不倦地学习佛经,同时翻译(由藏语译成汉语)宗喀巴大师的另一部著作:《三主要道》。

读书,是阿嘉仁波切生命的主要内容之一。在布鲁明顿阿嘉仁波切的客厅里,我的眼前尽是书:《圣道启门颂》《上师五十赞》《五明根本颂》《地道论述》《贡唐教言》《布墩.仁钦竹教言》……

语言修养

记录采访时,阿嘉仁波切毫不客气地两次指出我的错别字。我开玩笑:“您是汉语语言系毕业的吗?”

其实,阿嘉仁波切已不是第一次纠正我的错误了。前一段时间,当我的《专访阿嘉仁波切》在唯色的博客上发表时,他立刻打来电话,明确地指出了我的别字,具体到第几行第几个字。我和唯色笑了好久,给阿嘉仁波切下了一个定义:厉害。

阿嘉仁波切自己的文字,别有一翻敏锐和诚挚,清晰地展现出一位高僧辽阔的视野,又不乏藏、蒙人的幽默(尽管那幽默带着挥之不去的辛酸):

两种矛盾:以前有个提法叫做“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60年代,在印度的迈克玛洪线,暴发了中印战争,只听到大捷大胜的喜讯,没听到打死打伤了多少敌 人;70年代,在乌苏里江畔中苏开火,除了捷讯,仍然没有伤亡报道。80年代,六四天安门事件,不是什么敌人侵略北京城,可坦克和全副武装的军队开进了广 场,血迹留给了无辜的父母们;三月的藏人抗暴,同样没有拿枪的敌人,可是装甲车、坦克、新型武器都轰轰烈烈地出来了,鲜血流淌在雪域高原。幸运的“敌 人”,你和我一有矛盾就有现代武器的保护、科技战争的美誉;无辜的“人民”,你和主人一有矛盾就手无寸铁,还会背上“恐怖分子”的黑锅。

宗教自由:宗教自由的名词与新中国同时诞生。五十年代,宗教以鸦片名誉受到镇压;六、七十年代,文化大革命彻底扫除了宗教;八十年代,虽然开始了改革开 放,但是宗教以“不敢管、不会管、不去管”的状态出现了混乱:宗教、迷信、气功、诈骗、科学混为一体;九十年代以后,宗教又成了“不安定”的借口,要伊斯 兰教和世界伊联划清界限,要基督徒和梵蒂冈划清界限,要藏传佛教和达赖喇嘛划清界限等等。尤其对藏传佛教,先派工作组驻寺整顿、教育爱国,后教喇嘛们签名 画押、批判上师。最近,中国的宗教部门又出台一个新政策,要政治和教义并存,宪法法律和清规戒律挂钩,严控寺院和僧人……

离开蒙藏文化中心时,阿嘉仁波切送我两本尊者达赖喇嘛在布鲁明顿讲授《菩提道炬论》的课本,附有阿嘉仁波切的汉语文章:《慈悲甘露之源泉——至尊达赖喇嘛的笑声》《善良圆满之祈愿——如理亲近的鲜花》……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对尊者达赖喇嘛根深蒂固的敬仰。

“您完全可以写东西!”我感慨道。

“能写什么呢?”阿嘉仁波切看着窗外初秋的树林。

“想写什么您就可以就写什么,比如自传。”

阿嘉仁波切通常以汉语讲授甚深的佛经。他曾经用了三年(从2002年到2005年)的时间,在加州,讲授了《菩提道次第广论》。去年又在台湾讲授了《功德之本颂》《缘起赞》《甚深智慧到彼岸心经》等。

阿嘉仁波切的语言天赋,不仅体现在汉语上,还体现在英语上。十年前,他到达北美大陆时,已经四十八岁了。从ABC学起,到现在,能自如地运用英语交流,工 作(管理寺庙),甚至讲演。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奇迹。蒙语和藏语,是阿嘉仁波切的第一语言,就无需评说了,并且,对这两种语言,我一无所知,也无法评说。

永远的出家人

皈依佛教,有的人源于文化背景,有的人源于精神需求,而阿嘉仁波切的出家,集这两种情况于一身。

阿嘉仁波切有着四分之一的藏族血统,四分之三的蒙族血统。父母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两岁时,他本人作为第九世阿嘉呼图克图,被迎请到塔尔寺坐床。而那坚如磐石的虔诚,却来源于他自己的精神需求。

“我的启蒙老师慈诚拉桑。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直到圆寂。他是一个修行很高的人,圆寂之时,可以控制身体的一部分:他自己坐好后,我把老师保存的法衣拿出 来,披在他的身上。又把老师保存的铃和杵拿出来,放在他的手里。老师说,他圆寂后,不需要念很多的经,仅念:纳摩古汝呗(顶礼上师)纳摩布达雅(顶礼佛) 纳摩达日玛雅(顶礼法)纳摩桑葛雅(顶礼僧)就可以了。

“渐渐地,他只有吐气,没有吸气了。看上去已经圆寂。可是,他突然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像是被铃声提醒了一下。

“我们把老师的法体抬到山上,期望天葬,可是,秃鹫没有来,即使到了很高的山上,也没有来。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我的经师嘉雅仁波切,也想到了这一 点,说,‘如果秃鹫还不来,你们可以等一夜,第二天早晨火葬。’我们是带着帐篷,背着木柴,有准备地到了山上。天黑了,我们担心老师的法体被动物干扰,出 去查看,竟看见师傅的法体在发光,像篝火,一米多高,白白的,似乎在燃烧。第二天早晨,我们火葬了法体后,回到寺院,嘉雅仁波切说,‘修行很高的人,法体 上面都有光。’”

“在北京八达处二处的灵光寺里,存有一颗佛牙,缅甸的军政权为了取悦百姓,曾迎请那颗佛牙到缅甸巡礼。那时上海明旸法师任团长,我任副团长,陪同佛牙到缅 甸。那一次,广积寺把佛牙请下来后,很多僧人和居士都到现场念经朝拜。法会差不多进行了两个小时,突然,大家同时跪了下来。有人说,是佛牙在发光!可是, 我没有看到。第二天早晨五点左右,中国派专机运送佛牙。启程前,人们先在里面念经,我们几个藏传佛教的人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出发。那时我们离佛牙大约 七、八米远吧。那是一个藏式佛塔,中间是佛龛,佛龛的中间是金子做的莲花座,佛牙就供在金座上。突然,我看见佛牙映红了背景,如同蒸汽,渐渐地上升,中间 很白,很亮,还出现了彩色,红一道,绿一道,我们都忍不住双手合十。直到一个记者背着相机走过,光就没有了。”

这些奇迹,直观地展现了佛教净化人的两个层面,即精神和肉体。耳闻目睹,更加坚定了阿嘉仁波切的佛教信念。尤其在阿嘉仁波切三十岁左右,能够独立思索问题 的时候,生活中,经常遇到一些疑问:为什么人追求幸福,而又得不到幸福?怎才能得到幸福?“更深更完整的答案,只有在佛教里才能圆满地找到。也许,这也是 很多西方的学者,甚至科学家,选择了佛教的原因吧。”阿嘉仁波切总结道。

做一位出家人,看来,是阿嘉仁波切深思熟虑的结果。

当然,这不是说阿嘉仁波切不食人间烟火。他的智慧甚至显现在日常生活之中。举个例子:在阿嘉仁波切的家里,我拍了几张照片后,想查看效果,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需要的放大画面,阿嘉仁波切接过相机,一下子就调了出来。这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他是一位僧人。忍不住世俗而笨拙地问了一句,“您后悔过吗,自从到了北 美大陆?”

“没有。”他不假思索地说,“我这一生,能为法王返回西藏,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足矣。”阿嘉仁波切对达赖喇嘛的敬仰之情,从管理蒙藏文化中心的细心,可见一般,他说,“这是法王交给我的任务,我要圆满地完成。”

阿嘉仁波切的住地非常简朴。佛堂,餐厅,客厅都比较狭小,尤其佛堂,仅够他一个人磕长头和念经。但是,里里外外都很洁净,没有喧闹,没有贪欲,没有荣华,像梦。


延伸阅读:http://www.bbc.co.uk/zhongwen/simp/china/2010/10/101018_analysis_arjia_rinpoche.shtml

2010年10月16日星期六

朱瑞:深而透明

(苏小和按:我完全不认识生活在加拿大的朱瑞,但她对我的理解却超越地理,直达我心。这是一种源于圣灵的相互沟通与怜恤。当如此溢美之词奔我而来的时候,我开始是惶恐的、羞涩的,甚至是审视的。但回头再看,却愈感珍贵。茫茫人海之中,很多人虽然与我擦肩而过,但回忆起来,却都像一些被雨淋湿的面孔,模糊不清,而从未谋面的朱瑞,她的容颜却像一幅上好的木刻作品,时刻挂在我的墙上,如影随形。这就是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之间的心灵奇迹。所以,我愿意把她的溢美之词放在这里,并借此向世界证明,我并不孤独,在遥远的加拿大,还有一个叫朱瑞的人,一直与我心心相印。谢谢朱瑞。)

一月死于大雪
二月死于赞美
三月死于谎言
四月死于殴打
五月死于地震
六月死于疾病
七月死于自|焚
八月死于戒严
九月死于饥饿
十月死于车祸
十一月死于跳楼
十二月死于审判
他们都死了
我活着干什么?
------《2008年之死》

打开唯//色的博客时,看见的是杀气腾腾的口号和恶毒的人身攻击及一面机械抖动的五星红旗。又一场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的感觉。我的心失去节奏地跳着。便拿起了电话,拿起电话时,不自主地看了一下时间,正是中国的深夜,我不得不放下电话。同时,迅速地在电脑上敲出几个字:“唯//色博客再次被攻击”。在无数个搜索结果中,出其不意地,我看见了一封给唯//色的信。我惊讶于写信人深厚的文学功夫,更惊讶于字里行间闪烁的善良和才气。就急不可待地看落款:苏小和。苏小和是谁?我又在电脑上敲出“苏小和”三个字。就这样,沿着这个朴素的名字,我走进了叫做“中文个体户”的博客。

《2008年之死》首先映入了我的眼睛。刚读到“三月死于谎言 四月死于殴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尽管我早已过了容易激动的年龄。

而后,我读《哭丧》,《一次小范围的争论》,《丧钟为谁而鸣》。读《丧钟为谁而鸣》的时候,我不得不停下,目光移开一会儿,再读。后来,我发现了《我们的愚蠢与信息有关》:

“此时此刻,网上无数的泼皮们正在谩骂长平,一个仅仅在信息问题上说出了常识的媒体人。

“那些正在谩骂着的中国人的语言呈现出三种态势:一是爱国,用他们的爱国主义否定一切; 二是骂娘、骂祖宗,骂亲人,似乎这些爱着自己国家的人顷刻之间变成了准强奸犯;三是暴力威胁,无数的人摆开架势,要打架,要引爆炸药,似乎这些爱国者马上就要成为人肉炸弹,成为一个个廉价的恐怖分子。”

“一个基本的判断是,今天的局势,本质上是我们的知情权遭到了剥夺。因为没有知情权,希特勒让德国整整一代年轻人理直气壮地向犹太人举起了屠刀,因为没有知情权,饥饿像瘟疫一样弥漫了中国的1958年到1960年,3000万中国人成为鬼魂。我很遗憾的发现,今天的我们,正处在某种巨大的信息遮蔽中。我们没有周全的信息,我们也没有任何可能主动走到信息现场中去。我们是愚蠢的一代人,我们的愚蠢与信息有关,在单一信息背景下轻率下结论的人,是愚蠢中的愚蠢。即使贵为皇帝,即使贵为先知,也逃脱不了被愚弄的命运。只有那些人格健全的人,独立思考的人,才能真正抗衡信息遮蔽,真正成为一个大写的人。比如长平。”

又读了《袁庚的价值》《被遮蔽的经济史》《求上帝宽恕我们》等,等等。再后来,我不加选择地阅读着苏小和的作品。甚至读了长长的《报应》,甚至看见了苏小和和父亲的照片。父亲慈祥的面目,让我一点也不惊讶他会有这样明镜清澈,才气磅礴的儿子。这是他老人家多少世修来的福啊!

我有限的可怜的时间,变得无限起来。我是说,当我阅读苏小和作品的时候。事实上,我拒绝阅读中文差不多七年了:一是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习英文和工作上了;二是我能触及的所有中文报纸,中文杂志,中文书,甚至中文网站,差不多都成了秘史野史和刑事案件的库存站。而库存清点员,决不是我的职业。

2008年3月,我重新阅读汉语,不过,很有节制地阅读着。我却毫不吝啬地把时间投放在苏小和的博客上。我不想具体地评说苏小和的作品,也无力评说苏小和的作品。只是感到,那些清洁的文字,有着一种穿透我个人魂魄的魅力。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阅读感受了,尽管阅读是我生活的重要内容之一。

我生活的另一个重要内容便是听音乐。没有音乐,我什么也干不下去,甚至吃饭和写作。这并不是说我懂一点音乐。不,这方面,我是个畸形。我总是情绪化地选择古典音乐。尽管我曾在《唯//色的家》一文中反省过自己,并决心修改自己,可是,一出发,就不可救药地回到老路上。举个例子,我的手,总是不自主地在贝多芬,柴可夫斯基,勃拉姆斯,肖邦的CD上移动。有时,我也听古老的印第安音乐,西//藏的笛声和颂经。不过,我的心无法长久地承载这音乐带给我的过度的忧伤和回忆。我几乎没有听过歌曲,尤其汉语歌曲。尽管工作之余,我常哼着那些歌,可是,这不能说我喜欢,就像急刹车后余下的惯性一样。然而,我在苏小和的博客上发现了《主祷文》。现在,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苏小和的博客,点击《主祷文》,而后,我才按部就班地做事。《主祷文》是不能停下来的。否则,我会不知所措,会失去记忆,失去思维,失去我自己。我不知道《主祷文》将倍伴我多久,仅仅一段特定的时间,还是我余下的所有岁月?

还喜欢苏小和选择的那个博客的风格,黑色背景中缠绵着的白色的葡萄叶和白色的葡萄,在我的眼里,从没有这么具体和抽象,从没有这么毫无保留地抒情。这位设计者,把美,领悟到仅有两种色彩的简单之处,和苏小和的文字,和谐成一个王国。

这个王国,是我梦昧的中文天地,这个王国,不是我熟悉的王国,却是本该如此的王国。这个王国不像江河那么混浊而澎湃,不像大海那么霸道又喜怒无常,不像溪流那么浅薄,这个王国像什么呢?我想起,当我在湘西的深山里行走的时候,见过的潭,那潭深得平静,深得透明,深得四周的空气一片崭新。

我又拿起了电话,尽管大洋那一岸的北京,仍然是黑夜,我还是拨通了。先是王//力//雄的声音,而后是唯//色,我的忧虑,减轻了许多。就从几年前的话题开始,和唯//色说了起来。到放下电话时,才发现,我把真正想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其实,我只是想告诉唯//色,那些狂妄,狭隘,卑劣的大国沙文主义暴徒,毁掉的仅仅是‘看不见的西//藏’的表面,而唯//色所代表的藏//人精神,已深入世界,尤其是被越来越多的真正有文化,明晰,心中充满了良善的中国人所理解和支持,仅以一首诗为例:

无耻吧撒谎吧陷害吧遮蔽吧
不要脸吧,你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的谎言还摆在广场上
新的谎言你打算陈列在哪里?
有本事你把死人说成活人
把鲜血说成自来水
有本事你把地球说成火星
把一个一个傻逼说成他妈的人民。

完稿于20008年6月3日

转自:http://sumartin.blogbus.com/logs/32121549.html

2010年10月15日星期五

刘晓波先生说:“汉人无自由,藏人无自治”

自由亚洲电台

唯色 (特约评论 )

当北京的友人发来短信“他获奖了”, 是10月8日下午,我正在快要到达拉萨的火车上。我明白这意思是,我们所熟识的刘晓波先生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了。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当即给他的妻子刘霞发去 祝贺的短信,但她是否能收到不得而知,因为我又致电给她时,她的手机已被关机。于是,我给许多友人—— 藏人,汉人,驻北京的外媒记者——发去同样的短信:“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中国人而欢呼!”

与刘晓波先生认识多年,其实从未这么相 当有距离感地称呼过他。犹记得某个深夜,他那有些结巴的声音从Skype传来,邀我在《零八宪章》上签名,出于对他的信任与敬重,出于感念长期以来他对西 藏问题的关注,我不加迟疑地签名了。不久他从家中被抓走,而一年后,阴霾遮天的圣诞节,他被重判11年。当国际媒体的记者问他的妻子刘霞的心情,刘霞的回 答令人难忘:“我觉得他一天都过重,别说十一年了,这是因为完全没有道理。”

在此,我需要简单介绍刘晓波先生在西藏问题上的立场。首先 要说的是,在2008年3月爆发遍及全藏地的抗议之后,中共当局以强势镇压,致使藏地局势恶化,中国30位知识分子联署向中共当局提出关于处理西藏局势的 12点建议,不但在中国国内获得民众响应,也在国际上引起相当关注,并带动近三百位各国藏学家和学者联名写信,呼吁中国主席胡锦涛妥善解决西藏问题。而刘 晓波先生正是12点建议的主要发起人之一。

他还撰述了相关文章,在《西藏危机是唯物主义独裁的失败》中写到:“中共唯物主义,不理解宗 教信仰之于人类精神的伟大意义,也就无法理解达赖喇嘛对于作为宗教民族西藏的神圣意义,被迫流亡的达赖喇嘛,不仅是雪域文化之魂,更是弱小民族反抗大汉族 强权的最高象征。对于一个虔诚民族来说,四十年见不到自己的神,等于剥夺了藏人的核心价值;指控和诋毁达赖喇嘛,等于用刀剜藏人的心。”

在 《汉人无自由,藏人无自治》中,他写到:“只要汉人还处在无自由的独裁治下,藏人也不可能先于汉人获得自由;只要内地民众无法获得真正的民间自治,藏人和 其他少数民族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民族自治。所以,西藏问题的解决,在根本上有赖于整个中国的政治体制问题的解决。不管西藏问题的未来解决采取何种模式,整 个中国的民主化都是必须的政治前提。”

在另一篇文章中,刘晓波先生说得更为直截了当:“要想真正达成‘汉藏大团结’,汉人就必须学会尊重藏人的信仰。而尊重藏人信仰的最佳办法,就是让雪域之魂达赖喇嘛回家。”

对 于我而言,2004年,当我因为一本关于西藏的散文书而遭到当局的惩罚时,刘晓波先生及时地为我声援,写下《唯色的信仰和中共的无神论》,指出“藏传佛教 是柔性而明亮的,如同雪域高原那高远而透明的阳光,非暴力是其主要特征之一。而中共无神论则是僵硬而阴暗的,如同秦陵里埋葬了暴君尸体的黑暗墓穴,强权暴 力是其得以维系的主要手段。所以,一位西藏女作家和一个老大政权的之间的对抗,既是信仰自由和不准信仰之间的对抗,也是坚守尊严和羞辱尊严之间的对抗,更 是柔性的信仰与僵硬的暴力之间的对抗。中共像它多次先恐吓、后镇压宗教信仰和政治异见一样,再次向世人展示出它的粗俗而野蛮的唯物主义无神论。”

在此,向名至实归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先生,致以深深的敬意!我将在一个吉祥的日子,去拉萨神圣的寺院,为他早日获得自由而祈祷!

2010-10-15,拉萨

曹长青: 智利大矿难震撼中国人

 
今年初智利大地震时,我曾写过一篇文章“智利大地震教育中国人”,指出智利地震8.8级,超过中国的四川大地震,破坏力并是汶川地震的15倍,但智利死亡 人数是八百人,中国则是近九万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因智利有“全世界最严格”的房屋建筑法,并严格执法,所以房子建得结实、抗震;而中国被震塌的房屋, 尤其校舍,很多是豆腐渣工程(偷工减料)。另外,智利的民主制度和皮诺切特时奠定的市场经济及富有(人均收入一万二千美元),在地震救援中,也体现出远超 过中国的优势。

这次引起全球关注的智利矿井崩塌(33名矿工被困井下69天)大救援,跟中国的矿井灾难处理,更是形成鲜明对比,更让人看出两国制度、两种政府的不同:

中国矿难死亡全球第一

第 一,矿井崩塌后,智利政府全力以赴,不管跟地下矿工失去联系多少天,也绝不放弃营救。而在中国,没看到哪次矿难,政府能把它作为头等大事来处理。中国网络 上有评论说,这样的事(长达两周多没矿工音讯)如发生中国,当局早就宣布人都死了。在智利,矿工是“升井”(被救出来),在中国则是“升天”(在地下等 死)。

第二,智利被困矿工被发现时,已在井下17天,所以还能幸存,因井底有避难所,那里备有氧气、水和食物等。中国的矿工说,他们多 数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中国的矿井有“避难所”这种设施。所以一旦矿井塌方,没水没食物没氧气,无法坚持多久。再加上中国的很多私人小煤矿,根本不符安 全标准,导致中国的矿难死亡人数近年来一直世界第一。去年就有2631人遇难(美国是34人)。2002年最多,中国有6995人因矿难死亡(专家说,实 际数字更大)。

人家才是人类,我们被当成类人猿

第三,智利矿难发生时,正在外国访问的总统皮涅拉马上 回国,并立即赶赴矿难现场,跟被困矿工的家属们一起,待在矿坑外临时搭建的营地,亲自指挥救援。他跟第一夫人表示,“我们会整日整夜不休息,直到最后一名 矿工被救上来。”从始至终,智利总统都在现场,每个从井下被救出的矿工,总统夫妇都给予拥抱,献上第一时间的祝贺和安慰。中国网民感慨说:真羡慕这把人当 人的国度!人家总统都亲临,真是人类!我们矿工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被当成了类人猿!中国领导人别说赶到矿难地亲自指挥营救,即使发生四川大地震,近九万 人遇难,胡锦涛都没去现场。媒体拍到有当地共产党高官,不仅没悲伤,还一脸笑容。

在智利矿难中,被困矿工中有一名玻利维亚人,获救后跪倒在地,十分激动。智利总统不仅跟他拥抱,玻利维亚总统也专程赶到现场(就为了本国一个矿工)营救和迎接,并用总统专机把他接回国,还答应分给他一块土地。因到外国打工并做矿工的,都是很穷的人。

第 四,中国发生矿难等,当局首先想到的是封锁现场,禁止媒体报道,不让世人知道真相。而智利的矿难现场,却向全球公开,有1700名记者云集,现场实况拍摄 报道(Fox报道,全球约有十亿人观看)。智利政府还用光纤视讯,让全世界的电视观众看到被困在地下七百米深处的矿工实况。中国网民感叹说,这跟中国差别 太大了!“他们敢向全世界直播,而我们连记者也不让进。”

中国看重政治,智利看重生命

第五,智利不仅 没封锁新闻,更接受先进国家的帮助。在矿难现场,除智利本国国旗外,还飘扬着美国、加拿大、阿根廷的国旗,表明这是一场国际合作的救援行动。具有登上月球 技术的美国宇航中心派出了专家队,矿工们升井的过程都是穿着美国的宇航服,这种特制的紧身衣可测出血压等状况,有利抢救。地下光纤是台湾提供的,起重机是 中国制造的,智利用全世界的技术和人才,进行了人类难度最大、也最成功的一次营救,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但在中国,即使是四川大地 震时,中国政府也拒绝外援。在急需救人的黄金72小时,中国政府拒绝一切外援,连震灾救人很有经验的日本和台湾救援队也被拒。这跟当年唐山大地震时“四人 帮”的做法几乎一样。中国政府至今看重的仍是政治,是怎样有利统治;而智利看重的是生命,是政府向人民负责。

中国矿工像从地狱扒出来的

第 六,智利的救援工作细致到可谓臻美。为保证受困矿工的健康,请美国营养师制定了特殊食谱;还提供了用灭菌铜纤维制造的短袜,以防地底高温潮湿下感染脚气 (湿度85%);因久未见阳光,矿工出井时被戴上特制墨镜(每副450美元)以保护眼睛。从电视上看到,在第一时间跟他们拥抱的总统,还特意叮嘱“别摘下 墨镜”。

智利政府把33名被困矿工的家属们,接到了矿井旁的营地。总统夫妇跟他们一起聊天,通报最新情况,以减轻其担忧和焦虑。每个被 救出的矿工,在跟家属见面后,都会被直升机送到附近医院,在那里观察至少48小时,然后进行为期半年的灾后心理创伤复建疗程(根本不用上班了)。政府还安 排传媒专家,教这些成了“名人”的矿工们如何应对媒体等。

那些获救矿工,虽在地底被困69天,但由于政府细心安排食物和医疗救助,出来时,都生龙活虎。中国网民感叹说,“看人家,仿佛是外出旅游了一段时间,回来时身体健康、精神饱满、服装整洁!哪像我们那些矿工,有幸出来的,像是从地狱里扒出来的……”

那些被困矿工家属在等待时,智利政府还特意在临时营地设了发廊,以便矿工的妻子和女友们做头发、修指甲,梳妆打扮,给十周没见面的她们的男人们以“惊讶”,重燃罗曼史。那份关心和细腻,传递出这是一个多么有人性的国家!

虽 然智利政府做了如此努力,但最后被救出的那个矿工(他是工头和自发领导者),却在跟总统拥抱后,毫不客气地警告说,这样的事,今后不能再发生!自愿进入井 底安排救援的技术专家,最后一个返回地面,总统问他独居井底(26分钟)时想的是什么,他也说,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根本没有三叩九拜地感谢总统和政府。 而中国则是另一种景观:“我们的矿工升井后,第一件事是感谢领导,第二件事是感谢国家。”

中国人命不如一条狗

第七,智利政府给每位获救矿工的补偿金相当300万人民币。一位矿业富豪另给他们每人一万美元。电视台的采访报酬更丰厚,高达40万美元;里外加起来,一个被困矿工能拿到约600万人民币。此外还会有出书、拍电影、做广告代理等未来收入,可谓因祸得福。

而 中国的矿工,别说获救的,即使遇难的,赔偿费才是几万元而已。例如2003年底的重庆特大井喷事故,190户遇难家属总共才获得三千万人民币的赔偿。当时 有一家三口遇难,才拿到30万赔偿金,平均每条人命还不到两万美元。中国政府的飞机火车死亡赔偿规定是:空中遇难旅客最高赔七万元(人民币),火车最高四 万元。地面交通事故的死亡赔偿,则按每月当地平均生活费乘以10年计算。有人按某地生活费标准算了一下,一个农民的命等于一万四,城市的人命是五万五(人 民币)。所以中国发生人命不如狗值钱的现象:上海一位老人的儿子因医疗事故死亡,法院判赔三万元,而当地一条名犬因医疗事故被治死,法院按狗的价值判赔五 万元。

差距太大,震撼太深!

坐在电视机前,看智利的矿工被营救,不仅为他们获救、跟家人团聚而高兴, 更想到中国那些人命不如狗命值钱的苦难和悲惨。正如中国网民所感叹的:差距太大,震撼太深!而智利获救的矿工,所以激动地高呼“智利、智利”,自发地挥舞 国旗(当时智利国旗销售一空),大街小巷都鸣车笛欢呼,因为他们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个重视人命的国家!

智利、中国,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不同?看看两国宪法就明白了。智利宪法第一章第一款明确规定:“保护人民及家庭是国家的义务。”而中国宪法序言写的是:国家的根本任务……是由共产党领导,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要保护的是共产党的绝对权力!

当33名被困矿工全部获救后,智利总统兴奋地说,2010年10月13日是个吉利的日子,“10+10+13=33,这是非常幸运的数字。”其实不是日子幸运,而是智利的民主制度,保护了智利人的生命,使他们有自由,有尊严,有幸运!

——2010年10月14日于美国

──《观察》首发    转载请注明出处

2010年10月13日星期三

朱瑞:我的声明

1、关于盛雪其人其事,大家已看得淋漓尽致,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

2、我一向没有“造谣、撒谎、打小报告、用污言秽语背后评判”的爱好。我的清白,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

3、我需要说出来的,已经说了。至于盛雪等攻击者,任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吧,本人一概置之不理。

2010年10月11日星期一

盛雪和另一种殖民

文/朱瑞 

盛雪带领的“北美华人媒体参访团”,以扭转中共对藏人社会的歪曲为理由,今年三月到了达兰萨拉。清贫的西藏流亡政府负担了他们的食宿。

恰好我也在达兰萨拉,就和这个团一起活动了七天。说起来,我去达兰萨拉另有原因,一是参加我的新书《倾听西藏》的新闻发布会;二是为我的长篇历史小说《西藏女贵族》作最后的民俗确认等。

后来,盛雪多次表示:“北美华人媒体参访团”的成员们,对这次达兰萨拉之行“相当有热情”“有很多的启发”“很大的震动”云云。可到如今,已进十月中旬,我还没有看到她的团员中,有谁写出像样的介绍藏人社会的文字,就是盛雪自己发表的《用了解、理解来化解误解》一文,也尽是对西藏文化和西藏佛教领袖的误解。这种情况下,还在扯着嗓子谈收获,是不是雷声甚大雨点甚小了?

要说盛雪个人的收获,的确不小。也让我大开眼界,仅以几件小事为例:

那天晚上,前西藏政治犯九·十·三运动组织,宴请前来参加西藏和平抗暴51周年纪念会的所有华人,盛雪走到两排桌子之间的最前面,面对满屋子的藏汉观众,开场道白了:“唱歌可以,不过,不能站在地上。”有人立刻让出了椅子,盛雪毫不含糊地踩了上去,居高临下,高过身后燃着供灯的达赖喇嘛尊者的照片,以及圣雄甘地的照片。但是,她没有满足,又要麦克风。而那间简朴的餐厅,偏偏没有麦克风,有人急中生智,递给了盛雪一只空酒瓶子。空酒瓶子冒充麦克风,盛雪自然还是不满意啦,于是,又有人递上了一个刚刚用过的大口空杯子,这回,盛雪双手捧着“麦克风”方才开口:“我这一生中,只有两件事做不好,一是游泳,二是唱歌,尽管一百多个男人想教我游泳,我都没学……”

有道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但,达兰萨拉不是风情海滩。西藏事业是严肃的,与中共的罪恶连在一起。昨天,他们以“解放”为名,用大炮打碎了千年的繁华似锦;今天,海外的这个民运人士,又以“帮助”为名,带着轻巧和风骚盯住了流亡社会?

还有,西藏歌舞团为我们演出歌舞后,盛雪激动地发言了:“我们‘北美华文媒体参访团’到达兰萨拉的访问行程,大家都感到巨大的收获。我带来的人中,有的,一来达兰萨拉就转而支持‘藏独’了……”

这种老辣的、不担任何风险的说辞,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其实,在这个“北美华人媒体参访团”里,还真没看出有谁支持“藏独”, 倒是有人在博客上转载了不少新华社、光明日报、国际先驱导报等,党的喉舌对达兰萨拉完全不着边际的丑化。

拜见达赖喇嘛尊者时,就更显而易见了。盛雪迫不极待地坐在了离尊者最近的地方,在尊者回答大家提问的庄严时刻,盛雪的丈夫,利用这次特别允许我们带相机的机会,不顾藏人对尊者的崇敬,连最起码的客人礼节也忘了,满地乱窜,截拍尊者和盛雪一起的照片。尽管尊者作为大成就大自在者,不在意繁文缛节,但,入乡随俗也算一种常识吧?

我在达兰拉萨前后居住一年多的时间,见过很多媒体参访团,大家都是自负一切费用,并且,文章源源不断地见诸于报刊网络,有的还制作了纪录片。一个正常的人,尤其是敏锐的媒体人,看见达兰萨拉这个尽是人文风景,也多有中共罪恶的地方,不能不发声。盛雪的参访团走后,我又和一组台湾媒体人活动了几天,他们不仅自费一切,还告诉我,此次撰写的介绍流亡社会的书出版后,将稿费全部献给那些贫穷的,刚刚翻越雪山偷渡到达兰萨拉的西藏人。还有一些外国人,他们不是以媒体参访团的名义住在达兰萨拉,也没有打扰过流亡政府,只是默默地从达兰萨拉,向世界报导西藏被殖民的事实。这样的事,在达兰萨拉数不胜数(我会陆续发表对这些西藏的真正帮助者的专访)。

接到盛雪突然发来的公开攻击信后,我开始留意她的信息。没有别的,只想找到答案:为什么她的行为如此异常?果然,网络上对她的质疑不少。最惹人的花边,就是目前让民运界沸腾的“盛雪独吞赖昌星4.5万美元民运捐款”。其实,我早就听说了,这一次,着实看个仔细,包括魏京生先生证明确有五万美元,还有盛雪闪烁其辞的说法。如果连五万美元的巨款都交待不清,谁还敢信任这样的人?
  
似乎,这是一个在各种场合都失去了公信力的人呢。那么,这样的人会真的为西藏的自由而抗争吗?如果仅仅打着“帮助”西藏的幌子,实则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是不是对西藏事业的玷污?

我已离开西藏数年,在一些不眠的星光闪烁的夜晚,仍会看见西藏境内,那些悄然向我敞开的沉重的寺院大门,还有,从那一间间舒展着经幡的装满了苦难的住宅里,流向我的信任和爱,这些,已矗立为我人生的路标。不允许中国的市井泼皮,把偷鸡摸狗的恶习带进流亡社会,也算是我的责任吧,因为那其实是另一种殖民。

完稿于2010年10月11日



延伸阅读:
http://www.duping.net/XHC/show.php?bbs=11&post=1079249
http://zyzg.us/thread-205925-1-4.html 
http://boxun.com/hero/200802/xiaopingtouyehua/1_1.shtml
http://boxun.com/hero/200802/xiaopingtouyehua/2_1.shtml
http://boxun.com/hero/200807/xiaopingtouyehua/3_1.shtml
http://www.boxun.com/hero/2007/xiaopingtouyehua/60_1.shtml

2010年10月9日星期六

读盛雪的网络公开信,需注意哪些事项?




有人提出,看不懂盛雪的信,太拗口。其实,盛雪的其它作品也有这个特点。尤其今天早晨,我又收到了盛雪给我个人的网络公开信,为了便于大家理解,先介绍一下我的阅读经验:

首先,恢复连词的正确位置。这是在小学五年级以前,就该克服的毛病。

比如:“你说,这次达赖喇嘛访问多伦多期间与华人见面的会议,都是流亡政府出资,所以你劝诫人们不要捐款。否则捐款会被主办者贪污。比如,因为去年温哥华会议就是流亡政府出资办的因为民间捐款被主办者贪污了。”

其次,注意标点符号的使用。这是在小学四年级以前,就该熟悉的内容。

比如:1、“那么你为什么要造这样的谣言呢 这样做是很大的干扰和破坏。”

2、你和各方都非常熟悉很容易化解你的误解。

再次,删除重复啰嗦的部分。这是在小学三年级以前,就被反复训练的内容。

比如:“达赖喇嘛尊者和华人的接触,还是障碍重重这样会议的举办,仍然困难很多。”

最后,提高立意。当然这是比较深层的高中语文内容了,不过,如果灵魂不行,怕,穷其一生也无法了然。

比如:“最近终于有了你的信息,但是让人非常遗憾,都是坏消息。” 这样,就显得不那么市井,不那么像老娘们饶舌了。

盛雪给我的这封网络公开信,坦率地说,几乎每个句子都是病句。并且,有的句子是复合病句,即在语法的基本结构上出了毛病,同时,又犯有重复、标点符号、连词的错误使用,以及立意过低等问题。不过,只要注意以上阅读盛雪作品的路径,还是可以看出大意的。

作家,说起来,是一个弹性概念,有大中小之别。大作家的作品,可跨越时间和宇宙,把一个时代,定格为永恒;小作家的作品也表达了一种情感经验,生活状态等。但凡作家,就必须具备语言文学的表达能力和观察理解事情的能力,以及无误的审美能力。当然,盛雪作品中出现的问题,基本不属于这个范畴,那是我们在当红小兵的岁月里,练习给毛主席的一封信时,最忌讳的硬伤。


昨天,我的一位朋友说:“我敬重文字,受不了粗制乱造。”我说,“那是因为你好运,没发现盛雪的文字”

写于2010年10年9日

2010年10月6日星期三

给盛雪的公开信


盛雪:


你好!

我基本不看群发邮件,并非针对你。

关于你在公开信中所说的“坏消息” ,我在此声明:没有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跟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你的信倒提醒了我,即然募捐是以欢迎达赖喇嘛尊者的名义进行,那是非常严肃的事。因为,达赖喇嘛尊者是一位有极高公信力的精神领袖,向募捐者交代捐款的用途和去向,也是应该的。

作为一个对西藏怀有深厚情感的写作者,任何真正促进汉藏交流的事,在我看来,都是好事,说别的,没有意义,

江湖险恶,我一向喜欢独往独来,这也利于保持我观点的独立性。

谢谢你没有带着一颗恶毒的心揣摩我。

朱瑞


附:盛雪给我的网络公开信(2010年10月2日)


朱瑞:

你好!自从结束达兰萨拉的参访活动之后,就一直没有听到你的信息。原想就达赖喇嘛尊者此次访加与华人会面一事,咨询一下你的意见,但是你没有回应任何邮件。致电给你,你的电话也换了。

最近终于有了你的信息,但是非常遗憾,都是坏消息。

你说,这次达赖喇嘛访问多伦多期间与华人见面的会议,都是流亡政府出资,所以你劝诫人们不要捐款。捐款会被主办者贪污。因为去年温哥华会议就是流亡政府出资办的,民间捐款被主办者贪污了。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信息的。你得到这样的信息后,应该先和这次的主办者以及上次的主办者沟通了解一下,或者询问一下流亡政府,你和各方都非常熟悉。很容易化解你的误解。 或者你其实知道真相,因为你对许多涉及这个领域的情况比一般人了解得更多。

达赖喇嘛尊者和华人的接触,还是障碍重重;这样会议的举办,仍然困难很多。在加拿大的两次会议都是靠一些具有善心、公益心、慈悲心的朋友的共同付出,才获得去年的成功,和今年的进展。其实,去年你也参与了一些筹备工作,贡献了一份力量。那么你为什么要造这样的谣言呢。 这样做是很大的干扰和破坏。

北美华文媒体参访团到达兰萨拉的访问行程,大家都感到巨大的收获。数天里大家在一起的相处,都很温馨愉快,并彼此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如果你对某个个人有意见(似乎你对绝大多数人都很有意见),完全可以通过沟通来化解。就算化解不了,那也是个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迁怒于一个公益事业。

有筹备组成员认为,这太恶劣了,应该立即通告达赖喇嘛代表处和流亡政府。不过,我不习惯打小报告。我认为,凡是公众的事,什么都可以拿出来讲。这次会议的筹备成员,包括负责财务的人员,上次会议的主办者黄河边,达赖喇嘛北美代表处的贡噶扎西都在这个组群里。请他们继续向你解释吧。

我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一直对你印象很好,也很尊重你。你与人相处非常热情,非常诚恳,非常谦卑。我希望那都是真的。否则,很难想象你是在一种多么复杂诡异的心情下生活。

记得你多次公开拿自己的相貌取笑自己,我当时很心疼你。 觉得你太在意这点了。其实有句俗话:女人因可爱而美丽。 当然还有一句俗话:相由心生。带着一颗恶毒的心,是无法展现姣好、柔美、和善的面容的。 惟愿你的心灵能够为你的相貌做出贡献。这句话是真诚的。


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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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SHENG Xue

2010年10月5日星期二

天葬——纪录片解说词

纪录片《天葬》解说词(2000.8)



翻译、顾问:喇嘛图布丹.丹增,喇嘛格列群培,喇嘛扎西群培


参考资料:莲花生《中阴得度经》


                       索甲仁布切《西藏生死书》


                       尕藏才旦《藏人丧葬的文化意义》


整理执笔:唐丹鸿


1. 没有哪个民族像西藏人这样,把死亡解决得如此完美。在神秘莫测的灵魂之旅中,他们从慈悲、爱心和奉献中获取了巨大的力量,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将短暂的生死融入了宇宙的和谐艺术中。

2.千百年来,就像云朵总是伴随蓝天一样,超越轮回、涅磐成佛的观念贯穿了虔信佛教的西藏人的一生。他们布施、持戒、精进修行,已经领悟了生死的意义,发现了解脱的道路。

3. 无论是在闹市或在草原深处,常常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如果某一家庭有亲人亡故,一定会有僧人来为死者念经超度,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仪式,任何一个家庭有人去世,不请喇嘛念经是不可想象的。即使是一个流浪者在异地他乡亡故,身边没有亲友,善良的素不相识的人们也会为他搭上帐篷,请来喇嘛超度。他们认为,通过喇嘛念经,能让死者这一世的痛苦得到解脱,并得到一个好的来世。

4.佛教的超度把信教徒的缅怀情感引导向新生和新的理想。僧人们反复咏唱各种经文的声音,在祝福的空气中缭绕。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仪式,生离死别总是令人悲伤的,在他们看来,世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生物不曾死而复活过。死亡,不仅是血肉皮囊的结束,也是新生命的起点,因而不必要为死亡悲伤欲绝,痛哭不已。正如日月星辰的循环、春夏秋冬的周转,周而复始年年更替,灵魂却在不息地转移,直到进入更美好的境界。

5. 佛教把生和死看成一体,死亡是通往另一种生存的门扉,基于此,西藏佛教徙对于死亡是谨慎庄严的。他们认为,当一个人临终之时,犹若置身于辗转迂回的迷宫,稍有不慎,就会堕入痛苦的轮回,为了引导他的神识正确离开躯壳,帮助他转生善道,亲人会请喇嘛为其修颇瓦法——几个世纪来,帮助临终者和为死亡而做准备的一种意识转换修炼。 藏文中,“颇瓦”的意思是迁意识或往生,所要迁的意识,密乘说:它是最细微的风和心二者的结合物。拥有颇瓦法的力量,成千上万的人,便会获得庄严去世的机会。

6. 当死者咽气、遗体安放就绪后,家人便在家中平日供佛的地方,摆上青稞、酥油、奶酪等供器和供物,昼夜不断地烧香、点酥油灯、供净水,帮助亡灵离开肉体。 *公元第8世纪,莲花生大师在西藏传教时,将一部度亡经《中阴得度经》也传给了西藏人,这部经书带来的信息是“死亡是一门艺术”,这门艺术不仅跟“生的艺术”同样重要,而且是“生的艺术”的补充和圆成,其中,录有不知多少代人对死后存在状态所保持的信念,目前被整个西藏作为一种普遍的丧仪加以运用。 *《中阴得度经》顾名思义,就是人在已离开人世之后,尚未投生之前这个名为“中阴”的阶段,若有人对他颂读这部经典,就可以使处在“中阴”境界中的亡灵,解除种种“中阴险难”的恐怖,乃至涅盘成佛,以了生死轮回之苦,至少也可得到上品的转世,以免落入饿鬼、畜生、地狱三恶道中。 *《中阴得度经》以它特有的方法,传导了一种死亡和新生的艺术,它教导的是:临死之人面对死亡要有精神镇定、神志清明、心灵超越等一系列知行合一的能力。这种能力一旦为人们获得,对于死亡中的中阴景象就能很好地控制,便能够看透死亡的虚假本质,而得到免于恐惧的自由。 *任何一个人,无论贫富老幼、死后每隔七天,僧侣都会应邀前来为其定期修法,最长可达49天。僧侣们陪伴着死者,一遍遍呤诵着《中阴得度经》的诗句,用温柔美妙的语言引导亡灵往生。

*除了诵经超度,还有其他形式的超度。例如,许多亡灵亲属发愿,为弘扬佛法而在石头上雕刻经文,印刷经卷,制作泥塑小佛像、放生牛羊消灾祈福、制作成千上万幅经幡挂在神山圣湖等祭祀地,给佛像供养上千盏酥油长明灯等。

8. *佛教经典上说:佛主释迦牟尼的前世曾舍身喂鹰以救度为欲望所苦,彼此循环吞噬的众生,唯有善行的光芒才能照耀摆脱痛苦的途径。正是这种布施行善的道德追求,成为西藏人普遍采取死后天葬的精神基础。

他们认为,人的躯体是承载灵魂的皮囊,一旦生命泯息,躯体除了对其它形式的生命是美好的礼品外,就不再有什么用处。天葬,将尸体供奉给鹫鸟,是他们这一世结束时,欣然愿意的最后一次布施。

9.天葬的由来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 公元10世纪末,一位叫丹巴桑吉的印度高僧多次到西藏传教。他带去的经典中提到通过施身来断灭人世间所有痛苦和痛苦的根源,用慈悲爱心和无我的智慧来摧毁无尽的轮回。一个世纪后,一位西藏伟大的女性成就者玛吉拉珍创立了施身法。 修炼施身法的仪轨主要有:想象自己的身体将变幻为尸体,颅骨被金刚亥母砍去;想象尸体放在颅骨中,代表甘露之源;想象根本上师坐在虚空中的宝座上,周围是各种本尊和护法神,地面坐满六道中的一切众生,将颅骨里的甘露供奉给上师和本尊,他们喜悦地来吸取甘露,再将甘露播洒给世间,万物都得到满足和欢乐。藏族信众尊奉玛吉拉珍为智慧空行母的化身,她在施身法的传承中占有不可代替的特殊地位。丹巴桑吉和玛吉拉珍被看作是天葬观念的传承上师,也就是从那时起,西藏人开始了天葬的传统。

10. 经过喇嘛的念经超度,再由活佛或高僧打卦后,就能选定天葬台和天葬的时辰。 尸体先被捆成胎儿的姿式,象征将走向新生。尸体通常是装在牦牛毛编成的口袋中,有的尸袋上还盖着印有经文的布片。运尸的方式有的请专门的背尸人背运,有的是用马或牦牛驮运。选定一位或几位天葬师也是打卦决定的。 有些地方还讲究:送葬人,天葬师加上死者的数目是单数。天葬完后返回的人数就成了双数,这被看着是圆满吉祥的。

11. 藏区天葬仪轨主要由天葬台、天葬师、秃鹫、天葬程序四个部分组成。天葬台选在什么地方为好,决定权在导引亡灵安然度过中阴的活佛、高僧手中。而活佛和高僧们又是以祖先传承下来的理论为依据,来选择天葬台的。既然死亡不过是人生轮回的中转站,那么一切要服从帮助灵魂安然转移这一目的。他们在风水理论中指出了天葬台台址的要求。天葬台一般选择在地势平坦开阔、没有灌木花草、没有特别景色的地方,以利于亡灵坦然安静。对面一般有逶迤的山脉遮拦视线,阻挡亡灵对亲人、故土、财产、权势的联想和留恋。 缓坡平台便于天葬的操作和秃鹫的起飞降落。 天葬台的中心是几块用作分解尸体的扁平石头,被看作生命的坛城。表面上它只是几块简陋的石头,但在西藏人的精神上,却完全是充满佛教理想的曼陀罗的象征。 天葬台通常朝向南面,意为为亡灵走向佛教中所指世界四大洲中的南瞻布州。因为此州中有金刚座,“一切菩萨将登正觉皆坐此座” ,朝向南面即象征着向菩萨靠拢,求得灵魂的快速解脱。

12.天葬师被看作是功德无量的人。正是他们,在生与死之间,架起了一道彩虹般的桥梁,使那些死者有了新的转世。 由于对尸体的恐惧和厌恶,很少有人愿意切割分解死尸。只有那些最善良的人,从心底升起慈悲爱心,为了帮助别人进行一生中的最后一次布施,也为了自己修行上的功德,选择了天葬师这个职业,当他决定做天葬师后,必须先向一位德高望重的喇嘛或一位资深的天葬师请求,接受密宗灌顶,并具备一定的学识,这样才能取得担任天葬师的资格,并使天葬按佛学理论进行。 一名好的天葬师,通常还要到108个天葬台和108处水源去修炼“施身法”,供奉天葬师的传承祖师:丹巴桑吉和玛吉拉珍,通宵念诵天葬仪轨中一种重要的必不可少的经文“古萨尼”。 古萨尼经的大意是:“我把我的血我的肉给世间中的一切恶魔享用,使之不要再去危害别的生命;我把我的身体作为曼陀罗供奉给四面八方的空行,以成就宇宙的宁静祥和。

13.天葬前,天葬师还要念一种“康珠高降”的经。这是一种祈请空行母降临的经文。天葬师把尸体加持为贡品,供奉为来自四面八方的空行母。西藏人认为,天葬时,飞聚而至的秃鹫中就有丹巴桑吉和玛吉拉珍、以及各种空行母和比丘的化身,这些化身为秃鹫的空行母和比丘,能够帮助死者灵魂投生到一个理想的境地。 秃鹫中有一只近似首领的秃鹫,被称为“那夏”,它尚未到来之前,其它秃鹫不食尸体,“那夏”到来后,它先啄取肉块退到一边,其它秃鹫才一拥而上,开始啄食。 信仰佛教的西藏人,心底有着悯念生灵的深厚情感,而对于有着特殊意义的秃鹫,还多一份敬重。首先是因为在佛教故事中,有佛祖舍身喂鹰的影响,另外,秃鹫从来不吃活物,只吃死物,可以看作是从不杀生,这也是藏人敬仰它、选择它的缘故。人们从来没看见过秃鹫的尸体,它在数千米以上的高高的天空翱翔,高原强劲的气流把它的排泄物风化得无影无踪,即使它自己死亡之时,也要腾空万里,拼命朝着太阳飞去,直到太阳和气流把它的躯体消融,不留一点痕迹在世间,这一现象符合佛家的生死观。 佛教认为,世界由地、火、水、风四大元素构成,一旦人死,人体就应该回归与四大元素,让秃鹫来天葬,就是让身体回归四大元素的风中。

14.肉体是物质的,生老病死是大自然不可转移的法则。同时,藏人坚信不疑,人是有灵魂的,所谓死亡,不过是灵魂的载体枯竭了,灵魂并不会死亡,生命还会在另一种载体内重新开始。

佛学人体理论认为,人的身体恰似莲花,如果这朵莲花被分割、切开捣碎,灵魂也就失去了依托体,只好魂飞魄散,走向另一世界。

天葬的程序普遍有这样几个步骤:天葬师将尸体俯卧摆正,按佛教恒陀罗学说的规程,在脊背上划开皮肉,让秃鹫自行撕食,所画出的图案象征四蒂,同时也为了驱邪避秽。天葬师在切割尸体的同时,吹响胫骨号,并念诵古萨尼经,将尸体加持为了贡品。

在藏人观念中,躯体是生命的附属物,当灵魂走向新生,所剩下的被切割、被分解的这粗陋枯萎的皮囊,已不是我们肉眼所见的恐怖景象,通过天葬,它已化为神圣洁净的礼品,布施给别的生命,成就了慈悲的精神。

人们十分讲究秃鹫对尸体的反应。如果秃鹫吃得多吃得快,肉、血、骨头都吃得干干净净,则意味着亡人心正、品正,具有善意,将有美好的往生。

15.天葬师的职业里包含诸多科学成分。在长期的天葬经验中,通过对尸体的症状判断死者的死因,藏民族掌握了人体解剖知识,早于西医解剖学两百多年。实际上,藏医学的发展与天葬密切相关,藏医学的经典著作《四部医典》中的系列人体解剖图,就是通过观察天葬绘制而成。

佛教把布施和施身作为修行的行为准则,施身又是布施的最高境界。天葬就是一种最彻底的施舍。正因为此,在西藏天葬是人们普遍守持的传统。

16.为了不使亡灵留恋,家属一般不去天葬台,而是请专门的送葬人员在远处观注天葬的进行。

待秃鹫将尸体软组织嚼食得差不多后,天葬师再按关节经络进行分割,将骨头砸碎,方便鹫群吞食。由于经常喂养这些秃鹫,天葬师能认出每一只秃鹫,甚至还给它们起了名字。

据说人的脑浆对秃鹫的诱惑力最强,若先吃了脑浆,则对肉和骨头不感兴趣,所以头颅要留到最后天葬。

17.人死后,能够把无用的尸体供去拯救为饥饿所困的别的生命,以减少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循环吞噬,被视为功德无量的善事,不仅是秃鹫,甚至周围的狗和乌鸦都享用到了死者的美意。

大自然哺育了万物也哺育了人类,正是大自然提供的阳光、河水、草木、空气,使雪域高原的人们得以生息繁衍,藏民族对大自然的恩泽更是感受深刻,加之佛教教义中弘扬的众生平等、生命平等的思想深入人心,藏人把对大自然的感恩化为善行,融入了他们的行为准则。反映在丧葬上,则是不占用一寸土地、一寸空间,更不影响世上同胞的生存发展,不污染空气和水源的洁净,相反,尽量提供方便,使活着的人健康平安,以次来报答大自然、报答同胞。天葬,最崇高神圣的善行,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洁净的青藏高原。


一组随机采访的同期声画:


堪布:在藏区,人死后将尸体喂给鹫鸟,是有很深的含义的。释迦牟尼曾讲过,善业有善果,藏族笃信佛教,在佛教教义中,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这六度是最重要的。藏人在生前都经常把自己的钱财布施给别人,死后把自己的血肉之躯给别的生命,也是一种布施。

村民甲(老汉): 身体喂给鹫鸟是一种布施,这样做对自己的下世和后代都有好处。我们没有火葬这种习俗,我们认为天葬是最好的。把自己也布施出去。

村民乙(老妇):天葬使我们的来世更快乐,更幸福。我们藏区没有火葬和土葬的习俗,我只愿意死后天葬。

村民丙(男子):天葬师天葬的时候要念《康珠高降》经,迎请空行母降临;还要把尸体加持为贡品,供奉给空行母。这样会使我们的来世更好。

尼姑:天葬是我们藏人的一种宗教习俗,布施给鹫鸟对死者的下一世有好处。

天葬师:我们藏人死后喂鸟,表面看起来是喂鸟,其实不是这么简单。天葬时,要把尸体观想为福田,用作会供,还要观想死者和家属的将来,保佑他们将来顺利。

每一个藏人都知道莲花生大师《中阴得度经》中的诗句:

“当我离开这个血肉和合的躯体时,
我将知道它是短暂的幻影……”



注:该文为我2000年纪录片作品《天葬》解说词。在此向所有帮助我工作的、认识和不认识的藏人朋友,包括向片中的两位死者及家属,表示衷心的感谢!——唐丹鸿


转自唐丹鸿博客:http://moments-of-samsara.blogspot.com/2010/10/blog-post.html?spref=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