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3日星期三

刘劭夫 :关于盛雪与中共记者李学江微妙关系的备忘录


1,李学江其人

李学江先生的中共官方身份是《人民日报》和《环球时报》驻加拿大首席记者。之前,我在跟盛雪的邮件往来和其他谈话中,我把李学江说成是新华社记者。盛雪曾几次很认真的纠正过我。现在我正式更正。不过,我不明白,盛雪为什么那么郑重其事的纠正我对李学江身份的误记;我也不明白,在政治含义上,新华社记者和中共最重要的喉舌的记者有什么区别?

中共派驻国外的官方记者(在中国只有官方记者),都是在做着情报工作,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常识。中共活跃在世界各国的记者,他们分别隶属于不同的情报系统,可能是军方的,或者是中共党务系统的,或者是属于国务院的。谁是他们的老板,只有他们最清楚。但是,他们只有一个最大的老板,那就是中共,他们只为中共服务。

前几年(具体是哪一年,记不得了,大约是05年左右),盛雪告诉我,她认识了中共的官方记者。可能她说是《人民日报》的记者,不知为什么我会记成是新华社记者。她的话大约的意思是,是对方主动找上她的,他们一起吃过饭。我感到意外。盛认为,交个朋友也无妨,也可以趁机了解这些人的真实思想,他们在西方长期工作,对西方的社会和民主制度会有自己的认识的,通过交往,我们也可以影响他们。她既然这么说,我觉得言之成理,也颔首称是。

这里有一点不确定,盛雪当时跟我说的中共记者,跟李学江是不是同一个人。因为我估计,假如是同一个人,那么李学江在加拿大的任期就是从2005年(?)至2013年,将近九年。中共派驻海外的记者一般任期多久呢?在此就教于了解有关制度的朋友。假如不是同一个人,那么,盛雪就跟中共两任记者保持长期关系了。盛雪什么时候开始跟中共派驻海外的记者建立关系的呢?

大约在08年某日,盛雪对我说,那位中共记者来多伦多了,准备请她吃饭,她想叫上我,问我愿不愿意出席。有人请吃饭,自然乐意。再说我心底里也想见识一下这位中共的记者是何等人物。饭局定在离盛雪家不远的安大略湖畔的一家酒店,我记得吃的是西餐。盛雪带上我和顾明,对方是李先生伉俪。(我一直没有记住他的姓氏,我跟别人说起他,就说那位新华社记者。直到2013年8月采访风波见诸于媒体后,我才记住了他的大名——李学江!)那天具体聊了些什么,我记不得了。依稀记得是我们对国内的形势谈了一些看法。席间气氛还算轻松随意,彼此没有争论。盛雪和顾明看起来跟李学江很熟悉了,只有我还稍觉拘谨。盛雪为什么让我出席她跟李学江的餐聚?我一直不明白。

李学江是一个忠于职守的中共记者。他在美国和加拿大先后任职,身处西方社会,并没有受到西方民主思想的影响。我们可以从李学江先生关于达赖喇嘛等的新闻报道以及他在2013年对哈珀总理采访的风波来看,这位记者坚决的捍卫了中共的核心价值。

2, 2013年6月27日的事实

去年,王炳章的亲属发起了在北美、澳洲和欧洲许多城市营救王炳章的请愿活动,多伦多的民阵也积极参与了这次全球营救活动。营救王炳章,我一直认为是中国民主运动应该恪守的政治伦理,所以欣然参加。王炳章的妹妹王玉华计划从2013年6月27日,也就是王炳章被绑架11周年的日子起在加拿大首都渥太华的中国大使馆前,举行为期一个月的请愿抗议活动。

6月26日下午一时许,盛雪开着租来的小面包车(VAN)前来接上我一起驱车渥太华。同车前去的有盛雪、高升、李菲菲、叶辉、赖建平和我。李菲菲和叶辉是恋人关系。这里要着重介绍一下赖建平。赖建平自己介绍是原北京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移民加拿大不久。我跟赖建平第一次见面。原以为他跟盛雪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后来在路上交谈之后,才知道,这位赖先生跟盛雪也是第一次见面,他们是三天前在电话上说过话,盛雪就拉上他参加这一次活动了!在路上,这位赖先生对于我以前的经历很感兴趣,不断的询问我一些很私人的问题,后来我感到有些烦了,就有意冷淡了他。正式的请愿在第二天举行,当晚我们准备下榻渥太华。王玉华为我们多伦多等朋友预定了两间客房,并已付了房款。我们抵达渥太华,正是傍晚时分,当地的侯文卓女士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先去她家,晚餐后再去酒店休息。我们一行人在侯文卓家里用餐,见到了从蒙特利尔来的万毅忠,还有当地的一些人权活动的朋友,后来,杨建利也从华盛顿赶来了。当我们来到酒店的时候,时间大约晚上11点钟。王玉华为我们预定的客房,一个是有两个房间的套房,一个是标准间。当时分配,女士们在标准间就寝,男士们则留在套房。这时候发现王玉华并未与我们一同前来酒店,有人就说,她不来了,就睡在侯文卓家里。我说,侯文卓家里比较逼仄,还是让王玉华来这里休息吧,这些天她很累了。盛雪说,她不会来的。我说,那就说,我们要跟她商量明天的活动,她就会来的。于是我给王玉华打电话,请侯文卓的男朋友送王玉华来。我们几个男人在套房里聊天,赖建平还是一个劲儿的询问杨建利,涉及杨建利从事政治活动的许多细节。我也不好打断,觉得无聊就先到房间睡下了,这时候大约是深夜一点左右。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行人先到国会大厦前举行请愿。下午,我们到达中国驻加拿大大使馆,根据警方的安排,我们只能在大使馆对面的路边举行抗议活动。参与活动的人一字排开席地而坐,大约有十来个人。现场有《大纪元》的朋友进行录像,王玉华、杨建利和盛雪等人接受了《大纪元》和《希望之声》的采访。大约在五点多的时候,杨建利赶去机场,搭乘回华盛顿的飞机,万毅忠也离开,赶回蒙特利尔的班车。

此时大约六时许,天空依然晴朗,加拿大的夏天黑得比较晚。这时候,李学江(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从我的左侧走来,举起相机,向着请愿的人照相。在场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我看见李学江,失声说道,“他是新华社记者,怎么给我们拍照”?李学江继续拍照,从不同的角度、远近频频按着快门。我下意识地站起来,向着盛雪叫唤,“盛雪,那个新华社记者给我们拍照了。”盛雪不吭声。我以为她没听见,就走到她跟前。我们这一列人,我坐在最左边第二个,第一个是赖建平,盛雪坐在最右边。我对盛雪说,“你看,新华社那个记者在给我们拍照。”盛雪没站起来,低着头,急速摇头低吼道,“你别管,你别管!”她这个态度,大出我的意外。她的态度如此粗暴,但又不敢面对,似乎隐瞒着什么,我既生气又纳闷,悻悻然回去坐下。这时候李学江继续在摄影,他一会走到马路对面,一会儿又在马路的隔离带,一会儿又离我们一米多,我们这一排人没有谁能避开李学江的相机,我们每个人都毫无遗漏的被他照了去,可能还有脸部特写。赖建平问我,“你认识他?他是新华社记者?”我没好气的说,“怎么啦?”赖建平说,“这个人昨天晚上在酒店的角落跟盛雪密谈了很久”。我大吃一惊,问他,“你没看错?”他很肯定地说,“没错,就是他!”昨天晚上我躺下的时候已经一点左右了,那时赖建平还在跟杨建利絮叨着,他们聊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睡着。那么,赖建平结束跟杨建立的谈话,到楼下闲逛撞见盛雪跟李学江的密会,起码也是深夜两点以后的时候了。这样一想,心里的疑虑更重了。李学江对着我们照相大约十五至二十分钟之后,也不跟任何人招呼,没有进入大使馆,而是径自朝着我的左面离开,消失在远端。

此时天色将晚,我们准备返回多伦多,这时,杨建利意外的打车回来了,原来飞往华盛顿的航班因故取消,他只能跟我们回多伦多,由多伦多改道回华盛顿。

车子上了401高速之后,就由我来驾驶。同车只有我跟盛雪有加拿大的驾驶证。一路上我为李学江的事情闷闷不乐,盛雪的表现太反常了,我觉得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都被她耍了。

回到多伦多至今,这位赖建平先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3,我的疑虑

这次渥太华之行发生的李学江的事情,是我与盛雪多年的政治合作关系的转捩点。以前曾有人告诫我,怀疑盛雪的真实身份,我都不以为然。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当时活跃在多伦多的民运人士在我家里,谈到了盛雪的一些问题,认为她来历可疑的,需要提高警惕。本世纪初,大约在2003年,有一位朋友很正式的劝说我,不要跟盛雪走得太近,说她不仅人品有问题,政治上也十分可疑。该朋友说,“有人怀疑她是特务,一些香港人都不信任她。你知道她丈夫的家庭情况吗?她的丈夫的父母都是五十年代的老公安,弟妹以及弟媳妹夫也都是警察。你说这样的人靠得住吗?她为什么参加民运?”

我觉得,盛雪可能有一些个人的问题,而从事民运,追求中国民主应该不会有诈。但是渥太华之行发生李学江事件之后,我开始对盛雪政治上产生怀疑。回到多伦多,我把这件事情以及自己的疑虑、不满,告诉了朋友,他们也都与我有同感。

不久,我就为此事责问盛雪:为什么这次活动拉上赖建平?你跟他只认识三天,也只是在电话里说过话,就让他参加这样的活动,你对他了解多少?面对我的质疑,盛雪是这样辩解的,她说,这次活动是公开的,没有什么秘密,我希望参加的人越多越好。我说,这是一次政治活动,你不能放到篮子里都是菜,把一个很陌生的人带进来,许多人都不清楚他的背景,甚至跟我们同居一室,我们说话无法避忌,你这是对大家的不尊重。再说,赖建平跟我们大家不聊对民主的认识,对国内局势的看法这一类话题,而是对杨建利和我的个人背景饶有兴趣,一个劲儿的打探我们个人的隐私,你不觉得有点叫人不舒服吗?我继续责问,李学江给我们大家拍照,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为什么不让我管?她说,我们的活动是公开的,我们欢迎媒体前来采访。现场也有传媒在录影。我说,现场录影的是《大纪元》的记者,《大纪元》的记者能跟新华社记者相提并论吗?我相信在场没有一个人愿意让新华社的记者给自己拍照,而自己的照片很可能上了中共安全部门的卷宗。你这是欺骗大伙儿!盛雪继续辩解:我请李学江帮助王玉华,写一个内参送上去。我不说,我是为了保护李学江,因为李学江的领导如果知道他在帮助王玉华,对李学江很不利。我说,你这个说法站不住脚,李学江把内参送上去,摆明了他采访了王玉华,他不采访怎么写?李学江如何瞒住他的上级?李学江是干什么的不用我说了吧?李学江写内参也不用给我们全体抗议的人这么照相啊!盛雪对于为什么不告诉我,给出的理由是没有机会说。我说,在回多伦多的路上,你有一百个机会告诉我,但是你却没说。

李学江的事件,我梳理之后,大约是这样才合乎逻辑:盛雪到了渥太华之后,跟李学江秘密接上了头。他们在酒店暗处密谈,决定由李学江采访王玉华,从王玉华嘴里全面了解此次请愿活动的计划以及参与人员。对王玉华说的理由是为了帮助她,向最高层峰反映情况。王玉华不疑有他,自然欣然接受,还对盛雪感激不尽。盛雪和李学江背着其他人完成对王玉华的采访之后,盛雪以为此事干得人不知鬼不觉,不料在跟李学江密谈时候却被赖建平撞见。但是,仅仅是被赖建平撞破,此事还不至于败露,因为赖建平不认识李学江,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李学江做了一件令盛雪措手不及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不期而至,他没跟盛雪招呼就直接来到了请愿抗议的现场,大大咧咧的对抗议者进行拍照。李学江万万没想到,在场的人之中,除了盛雪,还有另一个人了解他的身份,这个人就是我!

于是就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波,至今还没静止。这就能解释盛雪当时那么惊慌失措,支吾其词,装着不认识李学江;就能解释盛雪对我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么震怒,那么仇恨我,反咬一口,必欲置我死地而后快。

4,简短的感言

今天,我把这件事情的原委、详细经过,加上我个人的分析,告诉所有的人。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判断;我也相信,只要尊重事实,得到合乎客观、公正的结论不是很难的事情。

像盛雪这样一个自称为“中国民主运动最重要领导人”(见《维基百科》)、标榜自己致力于中国崇高的民主事业的人,当组织的同仁质疑她的时候,她只有一个责任,那就是向所有质疑她的人,向自己的组织,向公众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而不是去打击陷害这些质疑她的人。

在去年,当陈毅然女士向民阵总部举报盛雪的时候,盛雪操纵多伦多的民阵,成立所谓的“调查组”,“调查”陈毅然“污蔑攻击民运领袖“的问题。我当时表示竭力反对。我说,陈毅然向民阵总部举报盛雪,民阵总部就应该对盛雪进行相关的调查,或者授权责成加拿大的民阵分部对陈毅然所举报的事情进行调查核实。多伦多成立盛记调查组调查陈毅然是非法的,这就跟共产党的延安整风一样,跟文革的“专案组”一样,是政治迫害。在加拿大,每个公民都可以举报甚至是总理那么高级别的政府官员,而总理绝对无权组织调查组对举报人进行调查。调查只能是相关职能部门,只能是调查举报的事实与否。最后这个“调查组”不了了之。

针对民运中“抓特务”的问题,我跟盛雪在几年前曾有过一次讨论。盛雪认为,“抓特务”的现象,说明了某些民运大佬没有自信。我则认为,在目前民运组织不具备审查甄别能力的情况下,随意的在自己的组织内怀疑谁谁谁是特务,是自我瓦解,自我涣散,是民运组织内斗不息的根源。从去年以来,盛雪把多伦多好几位共事多年的、批评和质疑她的,甚至是不怎么认同她意见的同道诬陷为“特务”,一手挑起了民阵内部的争斗,是难辞其咎的。

批评、质疑盛雪就是特务,盛雪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是华盛顿还是杰佛逊?华盛顿杰佛逊也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不可批评的民主之神呀。她干的哪一件是民主的事情?她就是民主的化身?做几次政治秀,喊几句高调的反共言论就成了“民运领导人”了?就成了神圣的民主尊神了?盛雪挟持着一个以推进中国民主为宗旨的政治组织,党同伐异,构陷忠良,何异于共产党?何异于帮派团伙?她要把民阵引向何处?这个自诩为“民主之母”的人,要孕育什么样的“民主”怪胎,难道还不清楚吗?

上面所说的关于李学江的事情,对于盛雪这个“民运领导人”来说,有一点滑稽的味道。我没有说她是特务。不,我没有资格这么说。她是不是特务,应该由有关的部门来甄别。我只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还有不一定正确的个人感想。我想,作为一个在中国民主运动营垒里呐喊的老兵,我所做的这一些,应该是责任和份内之事吧。

刘劭夫
2014年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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